向肿瘤君开刀,延续活着命数……

龚行

<p class="ql-block">  “八,醒醒”,这是我在昏迷中隐约听到最多的声音,最有力量的声音,最熟悉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从早上9点持续到下午5点,足足8个小时,手术非常顺利,我还非常幸运地活着,回到了住院部病床,由于失血过多,麻醉过久,我身体非常虚弱,仅有呼吸,一直昏迷不醒。</p><p class="ql-block"> 2018年10月25日,肿瘤君终于被华西医生切除! </p><p class="ql-block"> 经过前期六次的化疗,华西专家组根据我复查效果,组织了肿瘤科,胃肠科专家进行评估讨论,一组专家不建议手术,因为我化疗后的效果,虽然明显缩小了肿瘤,但是腹部任然有很多小肿瘤密布,如果动手术,依然切除不干净,但是另外一组专家还是建议切除,这样还有生存的希望,最后建议切除,然后继续化疗,对于我的存活率,看命数。</p><p class="ql-block"> 手术采用“远端胃癌切除术(毕二式吻合)+恶性肿瘤特殊治疗+肠粘连松解术”。</p><p class="ql-block"> 早上8点,护士、护工分别过来提示,我穿上手术服,躺在推车上,在护工推送下,一路往手术室方向前进。陪送我的只有儿子和妻子,姐姐一直想来,因为孙子缠绕无法脱身前来。我心里很坦然,没有半点恐惧,我也不知道我内心是如此强大,因为我知道,只要身体麻醉后,不管刀枪如何切割我的身体,我都没意识,当着大睡一场,醒来后,我还是我。万一差错,把死亡当作睡觉,绝地而后生,三十年又是好汉一条。</p><p class="ql-block"> 推车驶进狭窄的手术区走廊,阴冷昏暗,苍白安静,只有车轮前行的声音,好像真的进入地狱感,等待阎王宣判一样。老婆和儿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跟在推车旁。当到达胃肠手术区大门时,护工叫家属停步,等待我手术结束。按钮一按,我和家人便分割两界,我只听到一个哭泣的声音,勇敢点哈!后来听我儿子说,当我进入手术室大门后,他妈可能很无助,给我姐姐电话,说我进去了,想想她,当时的心境很为难,毕竟生死界限两茫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躺在手术台上,几束灯光聚焦在我的身体,晃动在眼前的医生熟练地准备着手术器械,护士给我戴上氧气罩,轻声地和我对话,请张开嘴,套上雾化器,准备麻醉了哈,我安静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真的就没意识了,死亡一般,任其医生解破切除着我的毒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术后过了几个时辰,我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但很熟悉,我不能动弹,身体开始隐隐发痛。在晚上我逐渐意识清晰,能够清晰对话,身体便越发疼痛,身体接触到物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疼痛难熬。虽然医生在身体疼痛部位安装了防止疼痛的振动棒,但是不管用。晚上疼痛更是不能入睡,痛得我呼叫,只能让医生使用镇痛麻醉针剂,麻木神经后才能睡眠。这个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原来疼痛也是如此可怕,真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和病友交谈,他们有的疼痛不明显,只需一个镇痛棒即可解决问题,后来医生说,每个个体不一样,镇痛敏感度不一样。我是属于对疼痛非常敏感的个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为了防止胃肠手术吻合部位肠粘连,为了身体得到更好的恢复,三天以后,在医生的要求下,必须下床行走。每次上下病床,十分吃力,都需要专业护工,通过专业的侧翻,搭肩落地,痛感入心。走廊上,很多术后患者,为了更好康复,每一个都在家人或护工陪同下,如同学着走路的小孩,在颤颤微微中,深深浅浅地努力走着。走廊里总会听到:很好!不错!加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也弯曲着身体,隐忍着疼痛,下地跟着住院部走廊墙壁,扶着护手,慢慢地,像蜗牛般,一步一步移动,虽然移动一步也是疼痛万分,步履艰难,每走一步深呼吸,暗地告诫自己,坚持就是胜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很多人都说,华西是保命的医院,不是康复医院。由于病床紧张(华西一直以来患者很多),7日后,我便转入四川武警医院医院康复治疗。</p> <p class="ql-block">儿子祈福烧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