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去药房买药,途经太阳城广场,很多条长龙在排队做核酸,三年了,疫情还存活在我们身边。以前写过《一个武汉故事》,很失败的小说。我写小说总会去预设它的內涵性,目标往往很大也很有意义,结果导致自己的文字根本无法承载这种大与意义,我另一个小说《标语先生》同样如此。我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大呢,《狗日的生活》开始从小写起,写完发觉,小说的内涵性其实也可以从小里面折射出来。</p><p class="ql-block">最近阅读美国作家莉迪亚.戴维斯《几乎没有意义》,写现代人的一种匮乏,每个短篇篇幅短小,语言与句式挺有意思。我忽然找到了一种叙述方式,用一种无意义的方式去写小说,写现代都市人的匮乏,还有什么比三角恋更匮乏的呢,于是动笔写《房间里的八爪鱼》,以疫情作为大背景,写个体生命那种安全感缺失。我的设想是写三个四千字的小短篇,每个可以单独成立,合在一起又可以互文。分视角多线叙述,合在一起互文,韩国作家韩江《素食者》就是这么做的。人性是复杂的,我们所见的只是一个切面,分视角则能体现每个视角不同的一个面,从而凸现出一种视角误差,达到《罗生门》效果。写《房间里的八爪鱼时,写了几段没有标点的段落。这个创意不是我的,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这么干过。发公众号时石头说没有标点影响阅读。曼则发微信我,表示很喜欢这个短篇的矛盾与冲突。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觉得后面段落可以用标点,保留中间关于八爪鱼项链那一节不用标点,用密集的语言表达人物的精神恍惚状态已经足够,具有同样的效力。睡了一觉醒来,觉得三部分少了,必须有一个非常冷静的视角来阐释故事结尾,头脑里又设计了一个人物一一打碟的女子。晚上守茶馆有空闲,写了第四部分《毒爱2020》,因为第三部分《我的小八爪鱼》写了两千字,他准备为小八爪鱼创作一首歌《恋曲2020》,一直没有找到切入口,因此没有完成。而到了第四部分得知姐自杀,他的心理有所倾斜,一下子找到了切入口,创作出《毒爱2020》,这一章完成了全文的呼应。第二部分《虚拟之城》受奥尔加.托卡丘吉尔《神降》启发,我可模仿不了奥尔加的风格,但我可以让它更中国化,基本上不会有奥尔加的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