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往事之成长的困惑

兴远

在人生的道路上往往会迷失方向，在成长中，我们对事物的认知有很多的不解与困惑。这是一个从无知到有知的过程。这种困惑在我童年成长时期，始终伴随着我，甚至有时也会苦恼、迷茫、彷徨的。 有人说困惑是思维的开发，是寻求新知识的源泉和粮食。我赞成这种说法。而在我最初的成长过程中，并不了解这些深奥的道理，也曾经走过许多弯路，付出过成长的代价。现在看来，除了自身的原因外，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不好意思哈！莫怪我在这里神神叨叨的，下面就听兴远给大家讲他童年的故事。 一 上次说到我在四宫种苗场干的那些嗅事。经常会给母亲惹麻烦，也给自己造成了伤害。感恩母亲，一次次的原谅了我。她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学坏。可惜正处于叛逆期的我还是一次次地辜负了母亲。 记得那天早晨，刚刚下过一场秋雨，身着上黄下蓝（仿军服）歪戴着帽子的我，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在翻进了公园围墙时，墙上的茅刺把我的上衣袖子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气脑的我狠狠地把高大的围墙踢了两脚，又往墙上吐了几口吐沫，愤恨的离开了。 来到西公园东边的和平渠边上，就看到小兔子，西麦子、巴哈、还有几个小伙伴是刚刚才认识的，正在那里等我。他们五六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灰白色的扁扁的鹅卵石。只有小兔子手里拿着一把扁嘴榔头，我在他爸爸的铁皮铺子里见过。显然这是他爸爸用来砸铁皮用的工具了。 是这样的，我们约到这里来，是要给自己配备一杆长矛来武装自己呢。前几天，我和小伙伴看到建设局和印刷厂的大孩子们，每人手里有一杆全钢的长矛。我们管它叫“苗子枪”。问过他们以后才知道，是从和平渠两边护栏上拆下来的防护栏杆做成的。今天我们约到这里来，就是来拆防护栏杆的。 看到和平渠沿岸上的护栏，已经是被拆的差不多了，真的是惨不忍睹。有的地方被人为的推到了一大片。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地搬来了大石头，把推倒的护栏垫在大石头上面，就开始对着栏杆上的焊点一顿猛砸。 被砸下来的铁拦杆非常漂亮，它的尖尖的菱形头，就跟红缨枪头一模一样，铁杆不粗不细，长有1.7米左右，正好高出我们头顶30公分左右。拿着新到手的红缨枪，我们高兴的也顾不上手疼了，就地开始在那里练起对刺来。我们都相信这杆红缨枪，如果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没有人会来惹我们的。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两个戴袖标的老头，他们一边大声吆喝着：“放下！放下！快放下！”一边快速朝我们这边跑来。大家知道这是护河员来了，没等到他俩过来，我们已经“飞什尕”做鸟散了。 二 自从我们搬回到了园林大院，正赶上“运动”到了高潮期，满街都是扛着长矛大刀戴着柳条帽（安全帽）的武士们。他们戴着红袖标，把长矛大刀举过了头顶，高呼着口号，看到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样子，让从小就喜欢英雄的我，好生羡慕。 这种既新鲜又刺激的场面，起初让我们感觉很害怕，但是见多了就不怕了。因为涉世不深的我们不理解这些，总以为，这是革命的需要吧！后来我们就把这些当做一部热闹的喜剧电影来看。正处在叛逆期的我们喜欢玩打仗游戏，搞恶作剧，常常跟随着那些大孩子们，出没于乌鲁木齐河两岸、红山、南梁一带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哪里有街斗就往哪里去。 和平渠（乌鲁木齐河）横穿乌鲁木齐市，把整个城市劈成了东西两半。“两派”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扩大影响，时不时地就开始了争夺起地盘来。双方各据乌鲁木齐的东西，横跨乌鲁木齐河的西大桥就成了“两派”争夺的焦点。我们来到了西大桥头，随着路两边看热闹的人群涌动，随着两派交战的升级，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了。 有一天有几个安全帽的，来到红山自由市场，对正在玩游戏的（打髀石）我们说："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如果你们能在我们勇敢战斗的时候，在街边为我们摇旗呐喊，加油打气，我们会感谢你们的，并且当场给你们奖励牛奶面包，记住了是一大包！”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很高兴。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得到一大包牛奶面包，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真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哪有这么好的事让我们碰上了。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得到香甜软糯的牛奶面包，这有何不可的呢。看他们那么认真的样子，我们便轻易答应了这事。 三 在第三小学校空旷的教室里，经过一番加工后，顷刻间就把铁护栏杆变成了一杆漂亮的红缨枪。我怕家里人知道不愿意，就偷偷地把带回来的红缨枪藏在了院子里的一个小储藏室里。后来，我又找到了一顶破旧的柳条帽。这下子算是把个人的装备搞齐了。 自从有了这套装备，我心里也踏实多了。因为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我们认为它可以在意外的情况下保护自己和家人。那时候院子里也很乱，没有安全感。有时会有坏人入室盗窃，有了这套装备，起码是一个自卫的工具。并且它有很强的震慑作用。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我们这些正在成长的半拉孩子，受到最大的伤害，莫过于不能去学校上课，不能接受正规的教育而迷失了自己。 后来我们又看到大孩子们开始做“撂撇子”玩。我们也四处找材料，自己制作起来。“撂撇子”是一种杀伤力极大的简单而原始的进攻型武器。它是一种“软架构助力器”。形状如同大号的弹弓，只是没有弹弓前面那个v型木头把子。不同的是它的两根橡皮条是粗麻绳做的。 使用时，把麻绳的一头栓在胳膊上，再把两头攥在手里。把卵石包在两根粗麻绳中间的包皮里。然后在头顶像抖空竹一样360度加速旋转几圈后，瞄准，发力，加速，然后一松手，卵石就像炮弹一样旋转着飞出去了。 “撂撇子”可以击中两百米内的目标，将一颗小树生生打折。如果是人被打着，可想而知，后果严重。所以我说这是一种软架构武器，并不为过。后来的街斗中出现了土枪土炮等，“撂撇子“就不用了。 四 乌鲁木齐市第三小学校是我的母校。因为已经有两年都没有开课了，我们除了去公园里玩游戏，就是来到学校操场上玩踢足球，斗鸡、骑毛驴等游戏。要不就练“烧伙锤”、“拉架子”。那时候的男孩子都玩这些。其实我们来这里也是打探一下何时开学的消息。我们盼望着班主任赵老师回来，登上讲台，给我们讲解那堂《半夜鸡叫》的语文课呢。 有一天，我和同学“小兔子”就是前面我说的我的死党李书生，正在荒芜的三学校操场上踢足球。忽然小伙伴西麦子来到操场上，他神秘兮兮的向我们招手，“过来！过来撒！”“啥事情？”我们问他。“你们没听见街上那么大的动静。今天“两派”要在街上交战。”我说：“交战就交战，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西麦子诡秘的一笑说：难道你们忘了吗！人家不是要我们去支持一下，喊喊口号，给他们加油打气来的。人家是给我们报酬呢。每人一大包面包，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会忘了撒”。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是有怎么一会子事呢。可是现在的街斗除了大头棒、二头棒、长矛大刀，勾镰枪，还有骑兵马队呢。要是他们打红眼了，连我们“毛斯”们（派性群众）一起打，那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撒！”“你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们就不去了。“我说道。 五 在我们来到学校外面时，街斗开始了。我们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往西大桥头走去。突然看到天空飞来了一片黑压压石头，霎那间落入到了马路中间，还没等石头停稳，桥东边就响起了喊声和冲锋号声。后面紧跟着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也曾听说河东的派性组织从南山雇来了一个马队协助他来打头阵。这时候我才相信这是真的了。 做为回应紧接着桥西头又飞过来了一片白石头，我知道这是“撂撇子”所发出来的。只见的白石头砸在柏油马路上火星四溅。为了避免黑白石头雨的砸击，我们赶快从人行道上跑到了路基下的小树林里躲了起来。 本来要看热闹的我们，再也不想看下去了。恨不能多长一条腿，慌慌张张地顺着原路跑回。眼见的双方开始动真格的了。当双方打斗在一起时，我立刻扭头，不敢再往下看那血腥的场面了……双方就在马路上开始了拉锯战…… 待我们刚刚跑回到三校门口的时，前面见过的那几个“安全帽”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只见他们把带来的几麻袋面包撒到了马路中间，香甜的面包味立刻弥漫在了马路上，“安全帽”们又向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大声喊道：“还不赶快去拿，这些都是你们的！”这时候我们才反应过来。 六 只见西麦子已经第一个跑到了面包堆前。在当他高高地举起两袋面包时，人们一拥而上抢开来了。我和小兔子也被人群拥到了面包堆前，每人都捡到了一袋面包，看到那些人你争夺的样子，我俩窃以为喜。正当我们要返回时，桥西头退却的那些“武士”们却掉头返了回来。 有的人把我们拥到了中间，有的人从我们身旁跑过，一直往前冲去。此时“安全帽”们也加了进来，其中一个大声喊着“乌拉！乌拉！冲啊！冲啊！…”伴随着潮水般人流，不一会我们也被冲到了西大桥东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连忙拉着小兔子——李书生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惊魂未定的我们一路跑回到了三校的一间教室里，给没有参加上行动的小伙伴们分了一些用命换了的面包。剩下的拿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尝尝。 自此我们就不敢再出去了。过了一段时间，街头武斗升级了。剧院变据点，商场变炮楼了。装备也换了，长矛大刀，鸟枪换炮了，我们就更不敢轻易出去了。枪子不长眼睛。 可是比我们还要狠的西麦子，不听劝阻，终于在屁股上挨了一枪后在家里躺了几个月。后来因为犯罪，最终走进了监狱的门。那时候我曾迷茫困惑……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是写美篇呢，怕的是牵扯到一些敏感话题。我就在这里不再过多的说了。我希望本文能在平台审核中通过。我会按照这种写作方法继续写下去… 感谢各位老师欣赏阅读未完待续 图片/网络文字/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