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童谣

红梅

<p class="ql-block">我们小时候,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更别说手机了,但我们的童年并不寂寞,因为我们有属于我们的童谣。</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个时代的娃娃多,大人要到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呢,于是家家都是“虱子背虮子”,大的搞小的。每当弟弟妹妹瞌睡时,姐姐们就会抱着他们,一边摇来摇去,一边哼唱着搞娃娃的童谣:搞(奥)搞娃娃,睡觉觉,睡着醒来要馍馍,馍馍了猫叼了,猫咧,钻洞咧,洞咧,猪毁咧,猪咧,打死咧,猪皮咧,曼鼓咧。弟弟妹妹在摇晃的童谣中渐入梦乡,而我们也在摇晃中迷迷糊糊,有时因为瞌睡,都能把怀里的娃娃掉到炕上呢。</p> <p class="ql-block">搞娃娃哼童谣,也许没有多大乐趣,只不过是让我们在瞌睡中和弟弟妹妹一起长大,但是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唱童谣,那就趣味多多了。</p><p class="ql-block">你听,那个上房门台子上晒太阳的两个傻女女正在拍花花手呢:拍花花手,买粮酒,粮酒高,闪闪腰,腰呢别咧个黄镰刀,刮黄草,喂黄马,黄马喂的胀胀的,老爷骑上告状去,告咧个撒状,告咧个扁担状,扁担不会担水,一担一个鸡嘴,鸡嘴不会挖辣辣,一挖一个瞎(ha)妈妈,瞎妈妈不会养娃娃,一养一个瞎大大。哈哈哈,嘿嘿嘿,手拍热咧,肚子也笑疼咧,云朵里的童谣跑到七仙女那里报道去咧。</p> <p class="ql-block">你再看看,那一群小孩子,有滴用小手捂着鼻子,有滴用小手扇来扇去扇风着呢,有滴用小手指着一个对方,互不相让,吵的不可开交。原来玩耍时,不知是哪个偷偷放了一个臭屁,熏死大家了,却没人承认,于是点屁腥开始了:点,点屁腥,家家门上过事情,一碗谷子一碗米,谁但放屁就是个你。点到谁,就是谁,不承认也得承认,现在想想,那时不知道冤枉了多少没放屁的好伙伴啊!</p> <p class="ql-block">你们看,大门滩里那群孩儿们,一边撇着手绢,一边唱着属于他们的歌儿:撇,撇手绢,轻轻的放到小朋友的身边,大家不要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呀。当然,撇手绢歌,那是从学校老师那里学来的,不是从大人嘴里听来的。大人哄我们的还有呢,听我再唱一哈。毛毛雨,大大下,精钩子娃娃堵涝坝。美不美,乐不乐,这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我们知道。</p> <p class="ql-block">还有呢,那就是我们打趣那些小气人家孩子的童谣,如今想起来,也会忍俊不禁:播麦麦,磨面面,舅舅来了做撒饭,做白面舍不得,做黑面人笑欢,杀鸡呢杀狗里,气的你舅舅要走呢。 哈哈哈,舅舅气没气走,我们不知道,但是被我们针对的娃娃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儿的追着我们打,追不上,竟然拾起胡集疙瘩乱散呢。</p> <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转眼间,我们都老了,老的再也没有哼过那些快乐的童谣,我知道,我们的童谣早已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现在的娃娃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童谣,可不知为什么,我就喜欢我们的。每当我闭着眼睛,哼起它时,就像回到了以前,快乐也像充了电,从心里喷涌而出,自己也会忍不住,手舞足蹈。如今我也有点私心,希望,我们的童谣不要走丢,还能继续开花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