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2年9月28日,一种名为奥密克戎BF.7的新型冠状病毒首次从呼和浩特登陆中国,紧接着便迅速蔓延开来。从10月2日起,呼市各小区封闭,重点单元楼门封闭,全城进入静默状态。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很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长期被封控在家里,无所事事,想起了上大学时的点点滴滴,于是,捧起手机把这些碎片化的小事作一记录,也是一种消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1979年考上大学至今,足足43年,许多事情已经淡忘,留在记忆里的已经不多。一些往事的过程、情节已经模糊,写出来也没那么精确了,但提起来让同学感觉“有那么回事”也就够了。如果事中人看后觉得有误,能告诉我事情的本来面目就更好了,我很乐意及时作出更正。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想把每位同学写进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一时想不起有代表性的事例。好在文章是可以不断修改补充的,容我慢慢补充。假如全班同学每个人都把自己记忆的珍藏写出来,足以凑成一本弥足珍贵的好书。</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学路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开学了,二哥从老家坐班车把我送到呼和浩特火车站,从呼市始发的90次车票早已售罄,好在买到了当天从银川开往北京的170次站票。晚上上车,站台人山人海,车上挤得水泄不通,二哥使出洪荒之力把我推上车,好像他也被人流拥了上去,差点下不去和我一起被拉走。装在网兜里的几个苹果居然能被挤烂,可见说句挤得连眼睛也睁不开的话恐怕也不算过分。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上车后就没挪过地方,一夜站到北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临行前,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大队干部赵重生告诉我,到北京后要中转签字。我排队在站前广场的铁房子签完字,正准备到附近转转时,一个年轻人拦住了我,迅速从我上衣口袋拔走了钢笔。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去大连。他马上说那要坐129次,并准确说出了发车时间。我有点害怕,怕他知道我的行踪伺机偷走我身上的钱,尽管我带的钱并不多。犹豫间,他用小刀刷刷刷在我钢笔上刻了一枝花,让我给他一块五毛钱。我因为急于摆脱他,赶紧付了钱跑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是晚上上车,这回有座位了,一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车到金州,听到列车广播报站名,我慌了。因为我记得之前报过这个站名,心想莫不是我睡着后,车到大连我没下车又被拉回去了?心里一阵慌乱,赶紧问身边的人,人家告诉我离大连不远了。原来,我之前听到的是锦州,现在是金州,不是一回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入学的第一个夜晚</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从老家出发,经过三天两夜折腾,到了大连已是傍晚时分,有学长把我们新生从车站接回学校并找到宿舍。宿舍是占用教学楼一楼西侧的一间教室,一屋20多人。床上已经标了姓名,大家各就各位即可。张仁亮的名字被写错,记不清是写成张红亮,还是张红房。因为行李是托运的,当晚没有取到,睡觉时可是犯了难,莫不成睡在草垫子上?施宏俊看我赤手空拳,主动让我和他睡一张床,因为他有一个褥单可以铺在草垫子上。这样,我俩挤在一起度过了入学的第一个晚上。到现在我还是感谢施宏俊同学和我共度大学初夜。</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李文光迟到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开学后很快步入正轨,我们上课了。好像过了半个月,班里又来了一位同学,那就是李文光。原来,他是兵团战士,从祖国最西边的新疆阿克苏地区考上辽财,老家又在上海,他给我们讲过是如何历经千难万险来到学校的,现在记不清细节了,反正是迟到了好久。后来,李文光和来自丹东的王宏同学喜结连理,也是天配姻缘吧。我从高德地图查了一下,就现在的交通条件,从阿克苏火车站到丹东火车站,距离是4425公里,够远吧,也不知当初月下老人为啥舍得费那么多红线把他俩拴在一起。实践证明这绳拴对了,他们一个来自最西边,一个来自最东边,上学在北方,工作又到了南方,可谓占尽四方风水,岂能不成美满夫妻!</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背心</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要上大学了,父亲给了我几十块钱,让我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我买了背心、黄迪卡褂子、灰涤纶裤子,还有一双当时比较时髦的“四眼”布鞋。入学大约一个月后,杨静冬问我,为啥穿一件女人背心?我被问懵了,哪里知道背心还分男女?!原来我确实买了一件女式背心,是坎袖的,还穿上到处招摇。地地道道土老冒一个!</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老乡多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9年,辽宁财经学院基建经济系从内蒙招生10人,有张仁亮、张景贵、焦文英、吕天宇、支续文、刘德明、王岩、王利和、戎志军和我。入学后,呼伦贝尔、哲里木、昭乌达盟分别从黑吉辽三省划回内蒙,这样,内蒙老乡就多了,光四班就有王海、王志玲、黄志民三位。其他班还有汪永俭、王彩萍等。</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听不懂的侉子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同学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刚入学那会儿南腔北调都是“侉子”。一天晚上,我和倪爱军出去遛达了一会儿,走到教学楼门口,老倪用一口浓重的荣城话说:“搅实里没硬!” 我懵了,你说啥?他又是“搅实里没硬!”。反复了好几遍,我硬是没听懂,这咋还软呀硬呀的?老倪性子急,越说越急,他越想说清楚,我越是听不清楚。折腾半天,终于明白,他是说“教室里没人”,意思是咱俩就别上去了。其实,我也是满口和林格尔土话,后来迫不得已学说普通话,说得很烂,一听就是塑料的,自己都感觉别扭。</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躺在被窝听评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住大宿舍那会儿,我们每晚有一项内容,就是听评书。张仁亮大哥有一台好几个波段的高级半导体收音机,每晚熄灯后准时打开,为我们播放《岳飞传》等评书。当时的说书人不外乎刘兰芳、单田芳、田连元几位。听惯了,每晚评书播完,大家才能踏踏实实进入梦乡。稍后的日子,张仁亮和李文光先后买了录音机,晚自习后大家闲聊、洗漱时间就播放邓丽君的歌。那时候这类歌曲算是“靡靡之音”,实际却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大家还是挺喜欢的。搬到八人一屋的宿舍后,我从家里带来一台手摇上弦的留声机,买了些唱片,偶尔播放一些中、外音乐。印象中,在学生中偷偷摸摸开始跳交谊舞时,仁亮大哥还给我们简单扫盲,说这个曲子是三步,那个曲子是四步之类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有点厌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上大学前,大部分时间是混日子或者到生产队劳动,只有临考前的那一年是刻苦学习的,说玩命一点也不过分,学得昏天黑地,那个苦呀真是不堪回首。上了大学,就产生了歇一歇的想法,到了期末考试,其它课程成绩都很好,政治经济学只考了63分,差点没及格!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浪子回头吧。接下来,我又开启了好好学习的模式,几年下来直至毕业,绝大多数课程都在90分以上,好像概率论考了88分,也不算低。</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不像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政治经济学老师叫李文岭,水平很高,一副学者派头,课讲得很好,绵羊斧头、剩余价值、资本的循环与周转、扩大再生产等等整得明明白白,大家都爱听。他的助教是一位姓黄的女老师。有一次,我们小组在黄老师带领下上讨论课。讨论过程中,黄老师对陆慧的发言不满意并提出批评,陆慧也没给黄老师个好脸色,似乎还顶了嘴。黄老师气愤地批评陆慧不像话,陆慧立即反击道:像画(话)就挂墙上了!那是真赶趟啊,毫不含糊。那时我领略了陆慧的厉害,人小脾气大,天王老子都不怕!</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入团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出生在地主家庭,小时候地富反坏右这个阶层的人饱受歧视,是绝对抬不起头的。尽管后来摘掉了地主的帽子,低人一等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我对阶级的烙印实在太深太深了,我的自卑、不自信就源于此。由于出身的原因,我在高中没能加入共青团。上大学后,武言常书记主动找我谈心,询问情况并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认识团组织、积极靠近团组织。后来,我递交了入团志愿书,组织上按程序接纳我为共青团员。应该是大四之前,我在武言常书记和李绍荣班长培养下,又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志愿书。当然没有奢望能够加入。83年上班后,财校党组织找我谈话,说我在辽财表现很好,已经把我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并转来了入党资料。我知道,这应该是闫福田老师和书记、班长再送我一程的关爱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救命恩人</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有条挺大的河叫浑河,是黄河的一个支流。小时候经常去玩水,学会了狗刨。上大学后有游泳课,再加上跟同学学习,学会了蛙泳、仰泳、自由泳,后来连蝶泳也能比划了。那几年夏天,几乎每天都要去星海公园游上一泳。有一次,一个人往里边游,游了没多远腿抽筋了。当时头脑是很冷静的,也没呛水,赶紧呼喊附近的同学。班长李绍荣和倪爱军迅速游过来,一边一个把我架到岸上。他俩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再次感谢!</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第一次喝大酒</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虽然生长在内蒙,但由于年龄关系很少接触到酒,逢年过节喝过几次,几盅下肚就面红耳赤。第一次实习在锦州,我的任务是给陵川制酒厂审核办公楼的工程预算。我们参观了酒厂,酒厂还给了我一瓶酒。回到住处,我和刘玉明闲得无聊,每人一个苹果就把一瓶酒给喝了。这是我第一次喝大酒,当时有点晕乎,一觉醒来啥事没有。后来的实践证明,我和老刘的酒量都是不错的,应付个一般场合不在话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没被晕死差点被熏死</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第二次实习,时间在冬季,地点在潍坊。出发时从大连坐船到烟台,走的是夜路,又遇到了台风,轮船就像一片飘荡在巨浪之上树叶,晃得天翻地覆。我们坐在水位线以下的五等舱,很多人在一起。船晃得人根本无法走路,甚至连躺在床上都睡不稳,相当一部分人晕船后只能就地哇哇大吐。看到别人吐,原本不想吐的人也忍受不住,男女老少呕吐声此起彼伏,地下一片狼藉且恶心至极!那真是地狱般的一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到达潍坊后,建行的领导和同志们对我们很好,实习、吃住都安排得不错。那里冬季不供暖,怕我们挨冻,还专门给我们宿舍安了火炉。大约元旦前后,建行带我们的实习老师领我们吃了点好的,好像还喝了点酒。大家回到宿舍就睡了。第二天早晨,我们都晕得很厉害,原来是火炉漏烟,大家煤气中毒。我踉踉跄跄跑出去干呕了半天。好在那时年轻身体壮,大家很快就没事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老乡白送地瓜干</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潍坊实习期间,我们也去看赶集。那里的集市超大,各种农副产品应有尽有。我和李雪艳遇到一个卖地瓜干的,就上前询问人家怎么吃怎么卖。没想到这老乡告诉我们:这是喂猪的,应该是成袋(麻袋)买,不过,人也能吃。看我们是学生,挎着书包,就给我们往书包里装,死活不要钱。记得我们虽然不好意思白拿,但招架不住人家的盛情,也还是拿了一点。</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上班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连产苹果,尤其是国光苹果。到了苹果成熟的季节,我们宿舍每人床头挂着一书包苹果,有的是买的,有的是自己到学校后面的果园“摘”的。晚上回到宿舍,有人喊:上班了!一声令下,大家各自从书包掏一个苹果出来,削皮、吃掉。我这娴熟的削果皮技术就是那时候练下的。</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包黎的针线活</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年头,基本上家家户户经济不宽裕,买点布除了花钱还要用布票,布票也不多。因此,被子舍不得用双面的“套”,只能用一块白布单面去“罩”。脏了就拆下来洗洗,然后再缝上去。我们宿舍的针线活让包黎给承包了,他说他只有兄弟,没有姐妹,所以就学会了女红。只要看到谁洗了被罩,包黎一定第一时间给缝上,拦都拦不住,那真是把雷锋精神发扬到家了。参加工作后,同事想追求另一位女同事,就经常洗床单被罩,然后请人家帮他缝上,以此增加套近乎的机会。那时我才琢磨明白,感情这洗被罩是有名堂的。联想到老包,这哪里是为人民服务啊,纯粹是不识火候的帮倒忙!我估计要不是老包搅局,班里没准还能成几对。</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武术教头杨述航</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杨述航是我们班的小可爱,一双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永远闪烁着真诚、好奇的光芒,一副天真无邪又虚怀若谷的样子,煞是可爱。很多同学只知道他一双黄球鞋不离脚,但不知道他喜欢武术,还会几套拳法。那时,我们起床很早,杨述航就在树林里教我们打拳。学员有三:我和八零级的叶会(宁夏)、姚仲友(河北)。我们学了两套少林拳,一套叫达摩拳,一套叫连手短打。后来我还学了风靡全国的鹤翔庄气功,也练出了自发功,气感很强。这套气功一直坚持到1988年左右,因为听说有几例走火入魔丢了性命的,我就不敢继续练下去了。为啥学习这些,大概是受电影《少林寺》的影响吧。那时也追星,爱看《电影画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亦师亦友张大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四年大学,我的上铺始终是张仁亮。他是北京人,从包头电建公司考到辽财,长我10岁,名符其实的老大哥。我感觉他始终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待我,生活上关心,精神上关爱。遇到什么事情,不论我主动请教,还是老兄看到了,总是能给我点拨一二。我本身年纪小,见识少,完全是懵懂少年白纸一张,可以说啥也不懂。仁亮老兄恰恰啥都懂,再加上对人对事处变不惊、沉着冷静、思维缜密、方法恰当,让我很是佩服。听其言,观其行,让我受益匪浅,也多了几分成熟。我觉得朝夕相处的四年,他的处事风格和方式方法有意无意间给了我足够深远的影响,算得上我人生的启蒙老师之一。毕业后,我们始终没有断了联系,两家走得挺近。就连孩子也成了经常联系的好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还有必要补充一点。仁亮兄上大学前就有正式工作,因此,他是带薪上学,好像听他说每月有个三十大几四十多元。那时的他绝对是我们班的富翁。收音机、照相机、录音机,要啥有啥。他又乐于助人,同学们手里许多珍贵的照片就是大哥给拍下来的。真是感谢感谢,祝福老人家万寿无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同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同桌有两位,一位是包黎,一位是黄志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包黎学习认真,为人谦和,啥时候都不急不躁,有条不紊,一口慢条斯理的吉林梨树话很有磁性。有时候一脸严肃作冥思苦想状,有时候又肆无忌惮开怀大笑,有时候摇头晃脑发发感概:唉,你说那哈吧,真那哈;你说不那哈吧,也不那哈。其实那哈吧,真那哈;其实不那哈吧,还真不那哈!直逗得杨静冬说:你这那哈,说得是那哈呀?!包黎是个标准的帅哥,高挑身材大长腿,配一件条绒面料的西服,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向后背着,时不时用手从前往后梳拢一下,用现在的话说,那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我就是不知道为啥没拿下咱班的女神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相比之下,黄志民就属于谨言慎行的那类人,读书专心致志,说话严肃认真,始终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我感觉他一直有明确的阶段性奋斗目标,什么时候该干啥就认认真真去干。他服从命令听指挥,党叫干啥就干啥,是名安分守己的好学生。</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有板有眼的冰冰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看来,冰冰大哥是班里最沉稳的人。做事不紧不慢、细致严谨,关心集体不露锋芒,踏实做事不显山露水,永远保持着平和低调、不急不躁的风格,把沉稳拿捏的死死的。只要份内的和他认为该搭把手的事,那绝对认真负责地把它办好。挂条横幅,横平竖直,板板正正。制张表格,整整齐齐,严丝合缝。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吃馒头时,每次先掰下一块,然后用手指把它捏压得瓷瓷实实再送到嘴里。我偷偷模仿过,感觉很有嚼劲,确实是另外一种感觉。他写一手好字,尤其是钢笔行书,是全班最漂亮的,放在全校也应该是第一梯队。每次翻开毕业证就必然要想起于老兄,因为大家的毕业证就是他写的。不知道哪位领导慧眼识英才让他完成这项任务,选对人了。咱那毕业证虽然其貌不扬,但翻开看字,绝对不丢面子。就像人民币上“中国人民银行”的书写者,虽然名不见经传,却留下永久的一笔。</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两位高个学霸姐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教室最后一排有两位美女,张晋平和杨丽君。小时候虽然处在困难时期,但并没有影响她们的生长发育,个子老高。我因为高中加大一共四年没有吃过饱饭,个子没长起来,见到她俩需仰视方睹芳容。两位都是学霸,每次考试成绩都在班级最前面,这也成了我学习的榜样和赶超的目标,激发了我学好的动力。由于年龄的差距加之座位较远,我和两位姐姐没有太多交集,故事也偏少些。晋平姐工作后惦记着我,去内蒙筹建准煤公司时还考虑给我留上一席之地。后来她被认命为国家开发银行内蒙分行副行长,还想着把我调过去,在孩子上学事情上出手帮忙,是我的贵人之一。丽君姐善游泳,记得有一次在星海公园泳后上岸,我说:你像一条船。逗得她哈哈大笑。毕业后我分配到乌盟财贸学校,丽君姐还写信给我安慰,信很长,我深受感动。后来我琢磨,为啥能到财贸学校当老师?因为才貌双全!想通了,释然了,快乐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林都不缺木头</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很少有机会去女生宿舍,一次忘了是什么由头进去,看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头柜子,很好奇。有人告诉是孙红燕的。我明白了,伊春真是不缺木头啊!孙红燕确实是四班的一只燕子,活泼好动,任何时候都充满激情与活力,现在更是酷爱旅游,轻松快乐地穿梭在家乡的茫茫林海乃至世界各地,幸福地生活着。2016年秋天,她邀请并精心安排同学们去伊春,大家玩得非常开心。</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心里永远装着母亲的姐妹</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于美虹和王志玲是一对好姐妹,在我印象中,她俩对班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不闻不问,属于非常接地气那一类,永恒的话题是各自的老母亲。事实上,她俩是孝顺老人的楷模,毫无遗憾地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这是很难得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除此以外,美虹姐让我见识了东北一大怪:姑娘叼个大烟袋。第一次见她抽烟,着实让我吃惊,心想,大姑娘也抽烟?哇,厉害!之后每次见到她喷云吐雾的样子,感觉很有型、很帅、很洒脱。人活着就该这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王志玲也洒脱,始终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感觉哪件事好奇就打听打听,等到听明白了、知道了,作收藏处理,划个句号了事。一辈子不争不斗,安稳过活。</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明星照</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王海有一同学在大连海运学院上学,带来一套戴大檐帽的海员服,说是大副的衣服,穿上十分帅气。我们赶紧拿上去黑石礁照相馆去拍照。记得有王海、刘玉明、王远祝等,我也去了。照片出来后,王海那个精神、那个帅气、那个英气逼人、那个光彩照人,简直亮瞎人眼!照相馆就和王海商量,要把他的这张照片放大,摆在展示窗做招牌样片。于是,在黑石礁照相馆迎街玻璃展示窗显著位置就有了王海的巨幅照片,这高光时刻持续了好多年。我那张照片冲印出来后,给了我大姐一张。我大姐说,她们单位一位女干警看了后,还打听了我的情况。我这相貌比王海差远了,女孩要是看到王海的照片那该激动成啥样!这帅小伙没等班里女生示好,就被低一届的美女师妹给抢走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忍痛跑完全程的数学王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绝大多数文科生讨厌数学,避之唯恐不及。李文光恰恰相反,他是酷爱数学。教室里,我的座位距他较远,不知道上自习时他看啥书,反正回到宿舍的时间,那些理科院校的数学教材就是他的标配,坐着躺着,手里捧着的就是数学书,佩服他的执着和毅力。这种性格也体现在其他方面。那年参加全校运动会,李文光参加4X100接力,跑最后一棒,被对手撞倒伤了膝盖,爬起后忍着伤痛跑向终点,全场掌声欢呼声不断。下场后,学校立即派院领导的一辆蓝灰色上海牌轿车,送李文光去大医三院治伤。闫福田老师和于冰冰陪同往返。伤势比较严重,碎石碴嵌入血肉模糊的膝盖,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养息了几天又上课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两位琴师</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喜欢音乐,小时候就梦想自己要学会一种乐器。但我根本就没那条件,一无称手乐器,二无老师可拜。每每见到会演奏乐器的人,十分仰慕。班里有两位同学有这本事,张洪勋的二胡,何丽萍的琵琶。我和张兄一个宿舍,经常能见到他操琴,行云流水,袅袅动听,令我羡慕不已。偶尔拿他的琴比划几下,但我的水平实在太差,谁听谁崩溃。一次班里联欢,有幸目睹何姐的琵琶演奏,立马刮目相看,肃然起敬,心里惊呼:才女呀,才女!现在回想起来,客观地评价,他俩那时的演奏水平应该达到了业余考级的较高级别,就是能够流畅地完成较高难度的独奏曲演奏。这在业余爱好者中属于高手,足以支撑自娱自乐。也不知他们现在还玩不玩了,可不能白瞎了那童子功啊!</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一对好哥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乐观开朗的刘玉明和敦厚实在的多金辉是常在一起玩耍的好朋友,两人共同特点是关心集体、热心助人。老刘古道热肠,粗中有细,是班里的生活委员,那几年没少为同学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大家也很信任他。老多生性随和,有求必应,只要有人给他派活,那准保乐呵呵去完成好。他俩的这种风格一直保留到现在,班里搞个聚会什么的,出钱出力那是相当积极,不在话下!我和他俩保持着比较频繁的联系,尤其是老刘,经常半夜从酒桌上打来电话,然后就顺便和包黎、施鸿俊、邹鹏宏、张晔等煲一锅电话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沾王岩的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入学后知道班里王岩同学也是从内蒙来的,正经老乡啊。和她做同学真不亏,沾了不少光。一是饭票光。那时候男生口粮不够,尤其是细粮严重短缺,王岩就把自己省下的饭票接济了我。二是买火车票的光。我家在和林格尔,每次开学时,她准能提前把我们的车票买好,这样就有了座位,大大减少了路上的辛苦。三是来回“打尖”的光。假期的每次往返,都要在她家落脚,有丰盛的饭菜,还有汽车接送。印象深刻的是一次春节后返校,她家摆了满满一桌,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丰盛的一顿饭。一边吃一边想,这领导干部家庭真是不一样啊!还有一次从大连回来,他爸居然用上海轿车(亦或是伏尔加,没记准。)接我们,在当时,那是何等的豪华、多大的排场!因为这样,在我观念中,王岩仿佛就是出生在帝王之家的公主,属于我抬头仰望的那一个阶级。</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逗你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教室里,我座位前面是孙蕾和刘志平。刘志平经常扭回头和我讨论一些课程上的问题,那是一本正经搞学问。孙蕾则很捣乱,每当她学习累了需要放松,就返回头趁我不注意弹我个脑瓜崩或揪一根头发。我眼睛瞪她或发泄不满,她就说:逗你玩,瞧得起你,偷着乐吧!然后我们哈哈一笑,了事!那时候,大概班里所有的女生压根就没把我当成个男人,最多就是个小朋友。所以,让我陪着逛街、游泳、散步等等,都不会惹出闲话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班长告诉我个秘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和绍荣班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也是我人生中的又一老师。我们经常在一起游玩,一起散步谈心。谈话内容很广泛,小时候的,现在的,班里的,学校的,老家的,社会的,想起啥谈啥。一次,他和我谈起了找对象的事,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和李雪艳谈上了!同时,让我严守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我答应了,就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过。陆慧和杨静冬在一次实习结束后谈开了对象,陆慧和我说了。我和杨静冬关系很好,就经常对杨夸陆。当然,人家最终结为夫妻和我夸不夸没有关系。</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施宏俊教我说肥西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充满青春活力的施宏俊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走路很轻快,看上去腿和脚像是在飘动,还常有逗人开心之举。一次,他教我说肥西话,说要把“二”说成“啊”;把“老母鸡”说成“老木子”,木要用鼻子哼出来,不能张嘴;“机关枪”要说成“子贡仓”;“洗”叫“死”,早晨起来两人洗脸时互相推让,把“你先洗”说成“你先死”等等。他非常优秀,在大学入了党,那时候这属于凤毛麟角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忙啊忙 永远在忙</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从表象上看,王远祝是班里最忙碌的人。在我印象中,他的两手从来就没有空过,总是拿着些东西。东西也不是稳稳地抓在手里,而是反复不停地从一只手转到另一只手里。不论上课还是其他活动,到了规定时间,只见远祝兄着急忙慌风风火火紧急赶到,踏点到达是好的,迟到也是常有的。这成为他的鲜明风格,不知道为啥,我就是爱看他忙忙乱乱这一出。始终搞不清楚的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的事情,让他忙到日理万机不可开交。哈哈,老兄看到我这样说他,没准会脚踏风火轮过来揍我。没关系,他过来,我酒肉伺候,一晚上陪他跑三个酒吧的事又不是没干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去沈阳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三升大四的那个暑假返校时,我和王岩去沈阳找杨静冬和陆慧玩。他俩竭尽全力招待了我们。那时不兴下饭馆,多数是在家里吃。两家大概动员了所有的力量给我们做好吃的,饭菜要比去饭馆还丰盛。第一次茄盒就是在杨静冬家吃的,那东西需要肉馅,还要用油炸,那年头肉和油又都是很金贵的东西,可见人家多么不惜血本!我们游了南湖公园和北陵公园等,玩得很开心,拍了不少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回到学校后听说,马增民假期在老家不幸遇难。大家非常伤心,心里难过极了。唉,这事不说也罢,小马要是活着,今年五月退休,应该也像我们安度晚年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偶遇美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约是大三第一学期吧,星期天我和绍荣班长、张洪勋到劳动公园游玩。一位年轻漂亮长发飘飘的女孩翩然而至。她大方地和我们搭话,并邀请我们一起玩。她带着相机,还给我们照了相。期间了解到她是哪个杂志社的记者还是什么。谈起文学,说她有成套的中外名著,言谈中感觉她很有钱,也有学识。快到中午时分,她买了不少罐头和其它食品过来,在公园的空地上摆列开来招待我们。那时候,吃个罐头是件很奢侈的事,何况她买了那么多!我心想,这得花多少钱呀。那天,她还和我们一起逛了书店,临别时热情邀请我们到她家做客。过了几天,下午下课后,我们真的去了她家。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她家住在一栋别墅里,门口还有军人站岗,原来其父是部队的大领导,好像是个师长。她父亲还亲自接待了我们,和我们聊了一会儿。不知道班长和洪勋后来联系过她没有,我是没有,至今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要是现在,大家一定加微信成微友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要毕业了</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四年大学生活很快过去,转眼就要毕业了。最后一学期的主要任务是完成毕业论文和考虑工作去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毕业论文是由戴玉林老师指导的,给了我个好成绩。后来听说戴老师调到了政府,一路升迁,最后官至省部级,厉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关于毕业分配,辅导员闫福田老师找我谈话,问我是否考虑去北京,我说不考虑,回内蒙就行。他似乎感到意外,说道:内蒙落后,回去不好,你一定坚持的话,我考虑考虑。后来他告诉我可以回内蒙,分配方案已经上报待批。又过了几天,闫老师找到我说,你千万不要回内蒙了,一旦回去,有可能被分配到乌兰察布盟,那是个更加落后的小地方,我给你另找地方吧。我说和家里商量一下再说。家里来电:乌盟也行,其他不行!我回复了闫老师,他很遗憾。毕业后的相当长时间,我的职务徘徊在科级,我听绍荣班长说,闫老师很是惋惜。我很感激闫老师对我的关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刘文彦的座位在我身后,快毕业时,他正好坐到了靠近教室后门的位置。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句话:大海遗弃了海螺,人们拣起来当号角吹。写好后,用浆糊面无表情地贴在了门上。我不知道他当时遇到了什么,想了些什么。毕业后不久就听到了他报到路上遇难的事,深感难过!唉,又是一件伤心事,不提了。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杂七杂八写了一堆,都是脑子里残存的记忆,或许记得不那么准确,但并不影响对那段青葱岁月的幸福回味。大学生活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它的美好,有那样的经历,有那么多好同学,人生无憾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22年10月19日·呼和浩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