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里 花 里 看 越 南

山河学苑

作者 ：袁海善

二O一八年三月，正是春暖花开莺歌燕舞的时节，我和友人随团游览了广西素有“天下第一滩”美誉的北海银滩，和百年老街一一“升平街”之后，乘旅游大巴抵达中越边境城市东兴市。旅游大巴驶过中越两国的界河一一北仑河上“中越友谊大桥”，便进入越南经济特区芒街市。

踏上越南芒街市，看到的第一个“景点”，便是中越民间忙乱的自由贸易市场。越南人的经商意识，丝毫不亚于中国人“猫抓耗子”年代“先富起来”的渴望。此时的芒街，正是人声鼎沸万头攒动的时候。妇女占绝大多数的越南商业大军，正忙着从中国商人手里接过一包包诺大的货物包裹，肩扛、背驼、摩托车载等各行其便，人人都行色匆匆汗流浃背，忙得不亦乐乎。中国制造的服装鞋帽等五花八门各类商品，正经过他们的手，源源不断地流到越南全国各地。

越南不宽的公路大都是土路，加之摩托车、自行车、甚至牛拉车等各种车辆混杂，争先恐后行驶在公路上，大大降底了旅游大巴的车速。芒街至下龙市约二百三十公里路程，跑了近四个小时。车到下龙市，已是“夕阳无限好”了。

下龙湾是越南北部的一个海湾，海水湛蓝，风景秀丽，素有“海上桂林”美称，是世界新七大自然奇观。资料显示，下龙湾在一千五百多平方公里的海面上，耸立着三千六百多个大小不一千姿百态的喀斯特地貌的岛屿及山石，以其海美、山幽、洞奇“三绝”而享誉天下。

游览下龙湾，游客曾多次改乘小木船、皮划艇、红木机动船、游轮、快艇等，一一尝试体验，先是乘坐吨位较大的游轮，四平八稳在景区中穿行。斗鸡山、爬狗山、拇指山、天堂岛等美景缓缓向船后漂流而去。一景更比一景美的自然风光又源源不断扑面而来，使游客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每有漁船驶来，游船便放慢航速，让漁船渐渐靠近游船。渔民便高举着一袋袋刚捕捞上来的鱼、虾、蟹等各类海鲜叫卖。有买的游客便伏下身子，伸手接过。游客在游船上用午餐时，一边欣赏着船外千姿百态的奇景，一边品尝着新岀水的海鲜，显得志得意满，乐不思蜀。

坐快艇是最刺激最惊险的娱乐项目。快艇箭一般在海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时而侧歪着身子拐着陡弯“轰轰”地全速飞驰，身后犁岀一道深深的白花花弧形浪痕。海水溅在脸上身上，惊得游客一阵阵大呼小叫，笑声不断。快艇时而跳跃着离开水面，蜻蜓点水般一路颠簸飞驰，更让人心惊肉跳魂不守舍。好在穿一身橘红色救生衣，为游客壮胆不少。

坐小木船有一种闲情逸致悠然自得的感受，像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的歌儿那种静谧与浪漫。船夫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摇动着船桨，小木船便颤悠悠地往前行进着。游客下了小木船，再登上约乘二十几人的越南特色红木机动船，“突突”地驶过一个长长的幽暗天然隧洞，便豁然开朗。眼前呈现出一个陡峭岩壁环抱着一池碧蓝湖水。这便是驰名世界的海中湖泊一一月亮湖。

月亮湖四周，如刀削斧劈，壁立千仞。绝壁之上，长满各种不知名的热带奇花异草，映在水中，把水染得蓝中透绿，精彩绝伦。悬崖峭壁树木花草之间，常见一群群野猴觅食或“吱吱”打闹，更显岀月亮湖的生机盎然和原始野趣。红木船靠近绝壁缓缓绕场一周，便驶出天然隧洞，游客频频回首俯仰盼顾，依依不舍。

“天堂岛”是当时唯一为游客开放的岛屿，当地人称为“迪独岛”。它以“一览众山小”的独特魅力，成为游客无法绕过的一道秀丽风景。攀岛路上，怪石嶙峋，千姿百态。各种不相识的奇花异草和热带植物肥大叶片，随着习习海风轻轻摇曳，似乎向游客频频招手致意，使人心旷神怡。

“天堂岛”海拔只有二百余米，整个岛屿被植被所覆盖，像披一件翠绿轻纱。站在山顶极目远眺，水天一色，海水湛蓝中透着翠绿，清澈得让人陶醉。大大小小型态各异的岛屿与怪石，星罗棋布耸立于海中，像镶嵌在碧蓝大海中的宝石与翡翠，显得华丽而奢侈。游轮、红木机动船、快艇、小木船等各式船只绕岛穿行而过，海鸥“嘎嘎”叫着绕船上下翻飞嬉戏，构成一幅流动着的巨幅美丽山水画卷。

从下龙市到河内一百五十公里，乘坐旅游大巴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在河内相继游览了与天安门广场有同样政治功能的巴亭广场，广场东侧高耸着胡志明陵墓。游客又相继参观游览了胡志明旧居及胡志明博物馆。远观了越共中央机关办公驻地、越南国会大厦、外交部大楼。

位于巴亭广场西南不远，有一处越南独具一格的名胜古迹“独柱寺”，因建在灵沼池中一根大石柱上而得名。独柱寺规模不是很大，却香火不断，游客络绎不绝。独柱寺还广为流传着一个美丽动人传说，据传1049年的李朝李太宗梦见观音菩萨手托婴儿，立于水池莲花台上。不久李太宗老来得子，断定为观音菩萨所赐，遂下令仿出水莲花建寺，故独柱寺外型似岀水莲花。

早晨，我站在河内宽阔的大街旁，目睹摩托车大军混迹于各式卡车轿车之中，虽车流密度极大，人头攒动，摩托车却“轰轰”地一闪而过。其恢宏的气势，壮观的场面，实为越南首都街头一道特殊风景。看到这一闪而过的乌泱泱车流，我既为摩托车骑手的精湛技艺叹为观止，更为骑车人的人身安全胆颤心惊。

据越南导游介绍，越南总人口约九千七百万，全国摩托车约有七千万辆。除老年和未成年人外，几乎人手一辆，可谓摩托车大国。我一时心血来潮，在一片诺大的摩托车停车场内，看看中国产摩托车能有几何。结果令我遗憾，甚至伤感不已。在停放的一大片摩托车中，我竟没有找到一辆中国产摩托车。

我与越南导游谈及此事，导游介绍，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越南人骑的全是中国产“嘉陵”摩托车，且价格不菲，一台摩托车约一万多元人民币。一两年后，越南人发现了中国产摩托车耗油量大、噪音大、寿命短等质量问题。于是他们把购车的目光转向了日本、韓国等国家，中国产摩托车被淘汰岀局。我不禁想起那句“弱国无外交”的名言。我想，不讲质量和信誉，也同样“无外交”。

本次越南之旅在欢乐与郁闷，幸福与迷茫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