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童心回放</p><p class="ql-block"> ——再读《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p><p class="ql-block"> 县直初中 范晓琰</p><p class="ql-block"> 喜欢这篇散文,童真童趣,简单纯粹。没有对现实的批判,只有温和美丽的回忆;没有犀利的讨伐,只有形象生动的描绘。</p><p class="ql-block"> 再教学这篇文章,畏惧感与亲切感同时扑面而来。畏惧感源于自己学这篇文章时的沉重,初中语文老师教这篇课文时,连脸上的毛孔都是严肃的,“表现了作者对童年时光的回忆,批判了封建教育对儿童自由的束缚”这个主题烙在我的脑里、心里,岁月纷纷扰扰也摩擦不掉。初读课文时,由“摘覆盆子”引发的吃野果咀嚼感,“美女蛇”故事带来得紧张感,“喂蚂蚁”的沉浸感,“狗窦大开”的哑然失笑感,都在老师对“问怪哉”一事的深刻解读中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感觉:鲁迅先生的文章怎么这么难懂。当然,肯定不能怪老师,一定是那时的参考书要求老师这样教。</p><p class="ql-block"> 亲切感源自,当老师后第一次教学这篇文章,我无比庄重地打开课文和参考书,惊喜地发现,新时代对这篇课文主题的定位如此简单纯粹——童真、童趣。于是语文课堂上遇见周树人,也是可以有笑声的。</p> <p class="ql-block"> 年过40岁,再和孩子们共读这篇文章,又有不一样的体会:成年人的纯粹,就在沉醉于童年,暂忘世事纷扰的那一刻,那一会。穿行在记忆里,与童年的自己相遇,琢磨过的小玩意,玩过的小游戏,闹过的小笑话,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困扰过小恐惧,成年人像是在看自己主演的电影,脸上带着笑意。先生写这篇文章时,脸上一定也是如此,他的书房早已化作长满荒草的百草园,有趣的泥墙根、多样的虫子、可爱的寿镜吾老师……在先生的脑海里、文字里一一浮现。</p> <p class="ql-block"> 全文以儿童的心理去记述,童趣盎然。</p><p class="ql-block"> 静静地读,静静地想:“光滑的石井栏”上挂着一个爬上爬下的小孩;“高大的皂荚树”下站着一个仰着头,眯着眼,透过浓密的树荫看阳光的小孩;“紫红的桑葚”旁有一个嘴边粘着红色液体的小孩;小心翼翼按住斑蝥脊梁的小孩;一脸懵圈拔起何首乌根的小孩;品咂覆盆子酸甜味道的小孩……</p><p class="ql-block"> 小孩蹦蹦跳跳走过,场景流动成一幅的美丽的画面。</p> <p class="ql-block"> 所以赏析第二段,学习“不必说……也不必说……单是……”句式,积累生动的形容词,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引导让学生通过反复朗读、入心入情的朗读、带着想象的朗读,去体味这些词语、文字营造出的画面感。引导学生用观察把事物印在脑海里,这是情境输入,再用文字把印象最深的颜色、形态、声音有序的写出来,就是情境输出,就是一篇成功的习作。</p><p class="ql-block"> 要去三味书屋了,作者没有写我长大了,到了读书塾的年纪,要离开百草园了,因为这是大人的认知。作者从儿童的心理出发,猜测去书塾的原因是跳石井栏,弄坏了泥墙,情趣盎然,一个天真烂漫的儿童形象悦然纸上。</p> <p class="ql-block"> 三味书屋,这个带着鲁迅走向新世界的地方,还是从儿童的眼光出发去记录。画上那只肥大的梅花鹿让作者记忆深刻,想必是小小的心里在反复琢磨,“这画上为什么要画一只胖胖的鹿呢”。对寿镜吾先生方正的印象更多的来自成人的评价,小鲁迅的心里,他的老师是可爱的,读书的样子专注又可笑;他的老师是温和的,戒尺从来不多用。</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个故事讲:一个妈妈带着孩子去逛街,回去之后,让孩子把见到的事物画出来,结果孩子画得全是大人的腿。孩子与成人的高度不同,思想更不同,看到的世界亦是截然不同。弥足珍贵的是,我们的先生在磨出老茧的心房里,依然为单纯的童年腾出一块空地,时不时支起筛子捕鸟。 </p><p class="ql-block"> 周国平说:“凡童心不灭的人,必定对人生有着相当的彻悟。”先生就是这样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