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行漫记（二十七）

竹庆臣

新西行漫记（系列连载之二十七）
——谨以本文献给我的乡亲、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
余培江站在高坡上目送战友远去，他的儿子余洋在车里等候着。听老爸的手机上有信息提示音，就拿着手机给老爸送去。
培江问儿子：“哪里来的电话？”
余洋回答说：“好像是信息，您自己看吧。”
余洋不愧是有着十五年军龄的老兵，恪守着《军人保密守则》，更是出于对老爸的尊重，所以，他要让老爸亲自看。
余培江摁亮手机一看是黄维华发来的信息：“培江兄弟，我们已经走远，你回去吧！”
余培江当即回复说：“收到了维华哥，祝您和国铭哥两家陕北之行一路顺风！”之后，乘车返回中煤建设门可庆项目部不提。
却说黄维华、陈国铭两家驾驶汽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看里程已经走了一百一十多公里，陈国铭说口渴的很，中午又喝多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国铭夫人说：“你就没有不多的时候，今天又没有人攀你，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你自己去招惹人家，这就是：‘狗咬卖盆的，个人自寻的。’人家饭店小老板本来就说敬大家一杯、表示一下心意，你非要去找老黄哥和培江老弟，又喝了一杯还不过瘾，自己又倒了一杯。”
陈国铭笑笑说：“本来今天中午是不应该喝多的，可是，人家小老板是那样的热情、那样的爽快，又是军人出身的少数民族兄弟，你说不喝能行吗？用我黄嫂的话说，一杯酒是小事，它关系到民族团结的大问题。”
正在驾驶车辆的维华夫人说：“这个问题先不讨论，前面500米处是榆林北服务区，咱们要不要进去喝口水，方便方便？”
黄维华说：“行，现在差十五分不到三点半，时间还早，不耽误今晚榆林市去吃晚饭。”两位女士开车也感觉有点疲倦，于是，就把车辆开进服务区休息。
进了服务区，洗了手，一行人来到休息大厅，陈国铭取出旅行茶具，泡上全中带来的毛尖茶，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休息，十分地惬意。大厅的正面墙上镶着一面大幅的KTV大屏幕，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陕北歌手马美如来榆林专场演出的实况，马美如是黄土地里走出的网红歌手，把一首《泪蛋蛋掉进酒杯里》唱得深情饱满、如诉如泣；地道的陕北秦腔，浓浓的榆林情愫，听得人们不住地叫好。特别是陈国铭，那是一听音乐腿就软的主，一壶茶喝了三遍，又换了茶、续了水，边听边喝，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黄维华说：“在服务区待的时间长了，下高速可能还有麻烦，还要服务区出具证明，怪麻烦的。不如咱们先到榆林市安排下住处，洗洗澡、吃完饭，再打114台咨询一下马美如演唱会的具体地点，直接去现场不是比大频幕效果更好？”
说话间黄维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儿子小军打过来的。维华夫人伸手按开了免提，就听话筒里传出小军的声音：“老爸，我们已经到了延安。您和叔叔、阿姨们走到哪里了？”
黄维华说：“我们正在榆林北服务区休息呢，今晚住在榆林市。”
儿子说：“您就别住榆林市了，让老妈和阿姨再辛苦一把，直接顶到延安，我查了一下，榆林到延安二百六十多公里，三个小时松当当地。您跟老妈说，我和您儿媳在延安给老班长和阿姨接风洗尘。”
“那我和你国铭叔叔商量一下，他们说今晚要在榆林看马美如的专场演出晚会。”
“您跟国铭叔叔说，国家一级演员、陕西省广播电视民族乐团团长、82岁高龄的老艺术家，被中共中央宣传部授予“时代楷模”荣誉称号的人民艺术家贠恩凤今晚在延安演出。错过马美如以后还有机会，错过贠恩凤、对于一个音乐爱好者来说将是永远的遗憾。”
陈国铭从免提话筒里听得清清楚楚，说：“还有什么商量的，仨钱一个馍，谁不捡大的拿，绝对是傻瓜！我决定了今晚直达延安！”
黄维华的儿子在电话里说：“陈叔叔俺们一言为定啊！”
“宝塔山下，延河河畔；老兵小兵，不见不散！”陈国铭几个人对着电话还拉了勾。大家赶紧收拾行包和水杯登车前行。
黄维华说咱们这可是到革命圣地朝圣去的，国铭你就没有啥感想？
“感想当然是有的。记得上初中的时候，语文课本里选编了贺敬之的《回延安》，那可是写得真诚、感人，让您捧起来就不忍放下，时隔近半个世纪，我还能背诵其中的诗句。”
黄维华的夫人江晓世说：“那你背一段俺们欣赏欣赏。”
“这有啥难的？可以说是张口就来。只是窝在车里，气流不是那么顺畅，感情表达的也不是那么饱满圆润。”说完，他一甩头发，深情满怀地朗诵到：
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
灰尘呀你莫把我眼睛挡住了。
手抓黄土我不放，
紧紧儿贴在心窝上。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双手搂定宝塔山。
千声万声呼唤你，
母亲延安就在这里！
……
黄维华、江晓世、陈国铭的夫人小雷一起鼓起掌来。都说国铭朗诵的富含激情、热忱洋溢，充满了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
陈国明说过奖了，过奖了。我们都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延安、对遵义、对西北坡有一种特殊的、解不开的情结。
“国铭说得对，那个年代我们都很年轻，对党、对祖国、对人民有一种坚定的、纯朴的、矢志不移的血肉之情。”黄维华说。
“你还记得一九七九年春节吗？陕西省春节拥军慰问团到我们四十二支队（师）第四零三团桑树坪矿驻地慰问演出话剧《西安事变》，那可是刚从北京中央军委汇报演出回来的、华主席、叶剑英副主席亲自审查的优秀剧目。当剧中毛主席在延安窑洞转过身来，全场欢声雷动，高呼毛主席万岁，经久不息。很多战士们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仿佛毛主席他老人家真的又回到了人民中间。”
黄维华说：“真的很怀念那个年代那种纯洁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空气，怀念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纯朴的社会关系。”
“这次去延安，对我们几个老战士的灵魂是一次深刻的洗涤。年纪大了，是该清洗清洗了，我们虽然不能横刀立马、力挽狂澜，但我们可以给年轻人把把方向。特别是在经济建设突飞猛进的时代，把握不住方向，前途就不可预测。”
　　“是的，国铭。据史料记载：伟大领袖毛主席1964年在一次会议上，突然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觉得美国有没有可能对中国搞和平演变？’。针对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非常的惊愕，还没等大家回答毛主席的这个问题，毛主席自己却说：‘其实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毛主席抛出了自己的观点之后，整个会场就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会议陷入僵局。停了一会儿之后，毛主席又说：‘可能现在一切都没有发展成那个样子，但是在未来几十年之后，一切都有可能！’”
　　“是的，是的。苏联解体，东欧发生社会主义阵营政坛剧变，给我们敲响的可不仅仅是一记响亮的警钟，而是武装到牙齿的枪炮顶在我们脑门上发出的闷响！联想到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特别是近年来西方反华势力对中国政治的围攻、经济的打压、文化的渗透，还有日本军国主义亡灵之死灰复燃以及文化入侵，都是颠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体的卑劣手段。由此可见，毛主席的预言是非常伟大的，是非常英明的，是高瞻远瞩的！我们需要长征精神、需要抗战精神、需要延安精神、需要雷锋精神、需要艰苦奋斗的精神，归根结底一句话，我们需要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陈国铭严肃而又认真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竹庆臣二零二二年十月十七日 夜于山西省大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