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峪沟的联想——回望耶路撒冷

白莙

7月刚从新疆回来。仍然想着那些人和事。比如： 在吐峪沟知道这里1700多年前，曾经有过佛教的鼎盛时光。后来伊斯兰教传道到此，两教共存过一段时间。再后来风云变幻，不同教派文化在吐峪沟发生了惨烈的撞击。最终，佛教僧侣或亡或败走，伊斯兰教在此得以盛传。 《古兰经》第十八章“山洞人”的故事，描述就如同1700多年前远道而来这里传教人的故事。吐峪沟麻扎村村西的山坡上，有座距今约1400年的霍加木麻扎（圣人墓）。墓中是五位最早来中国传播伊斯兰教和中国第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人及一条牧羊犬。他们的故事被写入《古兰经》，足见其影响力。吐峪沟由此成为新疆境内较为显赫的伊斯兰教圣地。迄今，这片赤热、荒芜、偏僻之地，还有国内外伊斯兰教徒来朝圣。 它的地貌特色与宗教历史让我想起耶路撒冷。虽然两者在声望名气上不可同语；规模上也不可企及。引发我兴趣的是：为什么宗教源头都喜欢这样的地方呢？与“风土”有关吗？ 2006年2月，我因公干受北京委派，以专家身份去以色列，到过耶路撒冷。 　　当时，以色列使馆商务参赞为我们送行。记得在国际出发，唯有以色列是自带整套人员、设施，首都机场为他们专辟一块地方围起来，由他们按他们的方式，对一周一次的航班乘客进行安检。自然很严格。有使馆官员护送确实显得客气许多。 飞机落地特拉维夫，无论是机场墙体、汽车驶过的地方，满目都是土黄色 黄沙荒野 乱石秃岭 我们的公干需要到以色列北部、南部，既要经过一些巴勒斯坦地区，也要到耶路撒冷。 以色列农业部 以色列南部地区 他们说带我去看最美丽的花儿。干旱的沙质土上，贴地散开的花儿正红艳丽。足够顽强！ 然而，当今世界最强有力的三大宗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就都源于此类地方。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在沙漠、干旱、贫瘠中诞生。 带着前面提出的问题，我查阅了些资料。历史上确实很多国家的学者研究过这一现象，论点也多。可以肯定的说，沙漠地区易于产生宗教，甚至可以说沙漠与人格神的产生有某些必然的联系。但无论如何却找不到沙漠与神教起源有必然联系的直接证据。 基本结论是：沙漠可以被称为孕育神教的特殊“风土”，但神教的产生却不能只考虑自然环境。还有不容忽略的地理枢纽和人文环境的作用。 我认可这样的结论。如果贫瘠干旱的沙漠地域就易出神教，那就不会只有现在这几个神教了。 用解决一个问题的愉悦，翻出那些旧照片，回顾一下十六年前的以色列见闻吧！ 以色列仅湖南的八分之一大。人口不足一千万。所处地理环境很恶劣。可是它在科技、农业方面，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是中东地区唯一的发达国家。这个犹太民族太牛了！ 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首都。特别的是，耶路撒冷也是巴勒斯坦的首都。 更重要、更久远的是：耶路撒冷是基督、犹太、伊斯兰这三大圣教的圣城！其中基督教、犹太教都发源于此。伊斯兰教则视它为仅次于麦加、麦地那的第三重要圣地！ 这耶路撒冷的历史、宗教、政治地位之重要，真是独一无二，不言而喻了！ 以色列举国信奉犹太教。 犹太教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西亚地区的游牧民族希伯来人，可称为最古老。它的主是上帝，没有耶稣。 它从不主动到外族人中传教。他们“传教”的对象是已经不遵守犹太教规的犹太人。 耶路撒冷古城墙 “哭墙”是犹太教的第一圣地。 它是耶路撒冷旧城古代犹太国第二圣殿护墙的一段仅存遗址。长约50米，高约18米，由大石块筑成。 犹太教徒在墙前必须哭泣，以表示对古神庙的哀悼并期待神庙恢复。 千百年来，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便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的千般苦难，万般哀愁。 每个星期六是犹太教的安息日。虔诚的犹太教徒非常重视这个“礼拜”。在日常生活中, 一家人必须在一起做一日数次的礼拜。国家的一切军事活动都要严格遵守安息日的有关规定。这一天还不得劳作。 曾经几次，巴勒斯坦利用以色列全民“礼拜”之机，偷袭以色列。结果每次开战，都是以色列取胜并扩大地盘一次。于是现在的巴以边界变得非常难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在途中几次加油，都是在巴勒斯坦人开在以色列境内的加油站。我提问（问题略），回答是：巴勒斯坦的人民很好，是哈马斯不好! 我们也体验了“礼拜”的特拉维夫，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关闭，一片肃寂。 “哭”墙的缝隙里塞了很多折起的小纸条。 哭墙用隔档将男女分开。 　　 基督教也起源于这里。因为耶稣就出生在这里。 古老的石巷，靠墙排着长队去瞻仰耶稣出生圣地的人们。有信徒，有游客，也有我。大家悄无声息，静静等候。 走进教堂，进入地下阶梯，里面有一马厩里的群雕。 　　 然后来到耶稣圣墓教堂 圣墓教堂由三个派别的教会负责管理。所以在教堂里可以看到不同的装饰风格。 这是一群从耶稣墓门前经过，唱着圣歌的年轻教徒。 教堂大厅有耶稣受难地。 受难地下面有一块大石板。是耶稣遇难后被放下的地方。 在大石板前，教徒纷纷顶礼膜拜。我也心怀敬畏的抚摸片刻。 圣墓就在教堂里面。 （此为借图） 这是进入圣墓的门。高个进去要弯腰低头。里面很小，摆饰不少。正前方摆放着石材骨灰盒。瞻仰的人们单行缓缓绕行。 下面这些地方都是耶稣在耶路撒冷曾经活动或逃难过的地方。 虔诚的传教士在发资料，说教义。 我们在小街小巷穿行，听闻教堂钟声响起，只见人们从各家涌出，潮水般的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这里的人们啊，心中的信仰高于一切！ 　　 金顶寺，又叫岩石圆顶清真寺（建于公元688到691年）。它是伊斯兰教徒朝圣之地。是保存最完好的伊斯兰早期建筑，非常重要的古迹。据说那金顶由纯金所镀。 我无知无畏的问可否参观？同行不啃声，马上知道自己犯忌了。女人、非信徒不能进清真寺，怎可坏了规矩！只好拍拍它的外观。 耶路撒冷现在实际上在以色列的掌控中。主要的路口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巡逻。 街景 墓地与守墓人。 这个位置是没有航拍器的时代，拍摄耶路撒冷全景最好的位置。 以色列因为特殊的经历和环境，“全民皆兵”。中学生在进大学前，必须服兵预两年。大街上，满是着军装，背冲锋枪的年轻人。进入大商场、超市，每人在门口都要开包接受安检。 农业部官员还饶有兴趣的领着我们参观了一个集体农庄——“基布兹（Kibbutz）”。这个词在希伯来语中是“公社定居点”的意思，我们参观的这个基布兹是1961年建的，已经有200成员。这里是真正的“共产”生活！35岁以下的公民可申请，申请通过后，上交全部财产就可以加入。农庄就是一个小社会，庄员没有私有财产，没有工资，衣食住行教育医疗娱乐均免费，靠旅游和农业作为收入来源。 这是黎巴嫩、叙利亚、以色列三国交界的地方。在这里吃了个午餐。 在以色列一周，我一直住在特拉维夫靠地中海边的一家酒店。早、晚只几分钟功夫都可在海边散步。 在海边，能从微笑、主动问候中感受到以色列人对中国人的友好。二战时期，犹太人惨遭追杀，很多国家都拒绝收留他们。一批难民逃到上海获得收留入境签证，免于一死。这是国民政府做的一件善事，让他们代代相传，久久感恩。 一天晚上我在海边遇上一中国小男孩，大约六、七岁。和他打招呼，旁边的妈妈出现了。原来他们是一对上海母子，小孩被以色列一部二战电影选上角色，让妈妈陪过来了。 我拍摄海上落日中的这位杂技玩家，帅哥从三球、五球玩到七球。技巧不凡！休息时他主动上来用汉语和我们交谈。 原来他在北京大学进修过一年，他说起在北京看“千里走单骑”的电影后，特意去实地体验了一把的经历。 有年代的橄榄树 沙土上的果园 以色列之行，让我看到这个了不起的国家和民族，忠实信仰，聪明坚强，敢于亮剑，懂得感恩。他们在一片荒山秃岭、贫瘠多石的土地上，建出一个领先国际水平的科技与农业国，真是奇迹！ 音乐《you raise me up》(你鼓舞了我)演唱：白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