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初秋一个下午,天微微有些凉意,多云,时而细雨菲菲。老同学云海约我陪他去钓鱼,赶上没事儿,就欣然前往。云海驾车沿着省际通道向西,约一盏茶的功夫,我们来到天山镇太平庄村西头一个并不起眼的水塘边。水塘不大,近似于长方形,两头宽中间略窄,是人们挖河沙形成的。下了车,选定一个位置,云海便忙着选钩,放饵,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四处转转。</p> <p class="ql-block">水塘周围风景还算不错,北面是阴翳蔽日的杨柳树和茂密的灌木丛;向西翻过一道防水土坝,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紧靠防水坝的是一大片向日葵,一个头戴草帽、身穿迷彩的养蜂人坐在河堤上,不时地朝我们这里看几眼。天上的云一忽儿浓一忽儿淡,没有风,塘里的水平静的像一面镜子,细而稀疏的雨点落上去,微微地漾起一圈圈波纹。绿毯一样的草丛里夹杂着不知名的小黄花,这里出奇的静,能听得见青蛙跳动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云海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两个小折叠椅,先递给我一个,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水塘边,娴熟地将鱼竿轻轻一甩,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放下了鱼钩。他静坐在小凳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红黄相间的漂儿。我坐在他旁边,一边抽烟,一边欣赏他的每一个动作。一会儿,漂儿微微动了几下,他迅速而谨慎地向上一提,一条白亮的小鲫鱼被钓了上来。只可惜鱼太小了,从头到尾不足10厘米,他卸下小鱼,放进身旁早已预备好的网袋里,然后放饵、抛竿。看着袋里那条不起眼的小鲫鱼,我有些后悔不该随他来这里。</p> <p class="ql-block">整整一个下午,云海除了偶尔和我聊几句,就这样专注地钓着,每一次抛钩,钓上来的鱼儿无论大小,既不惊喜也不颓丧,那神情仿佛是在做一项严密的实验。我茫然了,他的乐趣既不为鱼,难道仅仅是为钓?</p> <p class="ql-block">天渐渐暗下来,估计太阳已经落山了,云海开始收竿,我在一旁打开盛鱼的网袋数了数,共九条小鱼儿,最大的也不过一两重。而此时的云海却表现的异常兴奋,他似乎非常满意,我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老同学,陷入了更加迷茫之中。 </p><p class="ql-block">回家的路上,云海一直微笑着,话也多起来。他告诉我,他曾参加过巴彦花水库钓鱼比赛,虽然没有排上名次,却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那就是钓鱼不仅可以使心沉静下来,抛弃烦恼和杂念,还可以修身养性。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陪他去钓鱼,他或许也觉察到我的无聊,就不再约我。他独自一人,到天山镇西河去钓,到扎嘎斯台水库去钓,到遥远的益和诺尔湖去钓……</p><p class="ql-block">渐渐地我明白了,原来他所体验的是一竿在手,其乐无穷。</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