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了你

天道酬勤

<p class="ql-block"> 那年,年华锦瑟,我们相遇龙中,青春永远是最靓丽的风景线。</p><p class="ql-block"> 那日,我们各自忙着报到,忙着找寝室、铺床、装蚊帐,约三、四个同学,欢天喜地的穿梭于天桥、楼梯、弄堂,惊讶于过弄的花纹怎会如此亮眼、新奇,感叹着玉兰树的浓郁、粗壮、高大,立天桥上看桥下同学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满眼是欣喜,满心是欢喜。</p><p class="ql-block"> 遇见你,也便那日,先闻其声而后见其人。正搭着蚊帐,你突兀地出现在我们寝室门口,高声道:王老师叫你们去教室。不用猜,刚刚隔壁寝室说话最响的那个人就是你。</p><p class="ql-block"> 初见时我暗自诧异,以我那时的认知,眼镜者文雅人也,文雅人则说话软声细语、做事按步就班,即便下雨也踏着方步不急不躁的那种,而你小小的脸,大大的眼镜,那玻璃片厚得跟啤酒瓶似的,身不高而分贝极高,快人快语,步步生风。你一出现就颠覆了我的理念更正了我的认知。</p><p class="ql-block"> 熟知后得知近视是隔代遗传,深有千度,不戴眼镜走路会脚高🦶底,视力表的最大E也分不清上下左右,眼框深凹。世上竟有如此深度近视!不免唏嘘万千,见少识窄的我觉得这遗传也太坑孙女了。你倒是一付释然和习惯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高考那只是学霸们努力再努力的方向,混张文凭卓卓有余的我们,学习反而越来越轻松。于是年少轻狂又精力充沛的我们,叛经离道的事真没少做,违反作息时间,顶风去凤湖游泳,正课看闲书,自学课上山摘野花,下海捡泥螺,夜自修溜到部队看电影⋯细细想想,这些你都没参与.而你最疯狂的一次,为了女排的第一次夺冠,刚回寝室就把脸盆敲得咣咣的响,这一敲把自个儿敲到老师办公室吃了顿蛋糕。老师的要求是有高低的,有人是来读书的,有人就是凑堆来学校玩的。</p><p class="ql-block"> 不思量,自难忘。二年光阴白驹过隙.毕业后我们偶有书信往来.你上了复习班,后又当了英语代课老师,得知你的学生英语通考得了最高分,同时还得了平均分最高.我又暗自惊诧了,我们英语不是很差么,你还能教英语?能教也罢了,还教得这么好?看不明英语试卷的只是我?你又来颠覆我的认知!后来你通过考试进了龙山乡政府工作,其间还评上了全国老模.我不再诧异了。只要是锥子,哪怕放在口袋里也会露出尖来,是金子总会发光。一个认真、积极、勤奋的人,任何收获都不足为奇。</p><p class="ql-block"> 所有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只是现在后悔已枉然.伊人已去,独留遗憾和伤感。高50岁生日,其女儿天涯为她庆生,东钱湖聚餐时,你特意坐在我身边,说我这离空调远.你特别怕冷,天涯发的红领巾挂在脖子上舒服了好多,我一直认为你除了眼睛不如我,其余都强于我.那年学校长跑比赛,要不是我这助跑太不给力,你早就稳稳得奖了,且公务员每年有体检,所以我打消了建议你去医院检查的念头。其实我看过一档电视节目,一主任医师,谈她父亲得肺癌的经历.她说她父母虽80多岁,但一直健康,生活完全能自理,而她也因为工作繁忙很少顾及,偶尔去看望,父亲常告诉她总是怕冷,当时她也只以为年龄大的缘故,只嘱咐多穿衣服,买了加厚羽绒服,又拖了一年多,才去医院检查,已是肺癌晚期,后来她父亲说,这种冷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完全不同于外界的气候的冷。如果那时你能去彻查,或许一切还来得及。这是重病前身体拉响的警报,只是我们太不以为然。几年的医疗路程.你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可你该干的事还是认真的干,可以不做的事仍在做,面对我们依然云淡风轻。</p><p class="ql-block"> 得知大同公墓为遗体或器官捐赠者立了碑,你已入伍,于是我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学,相约来到大同公墓你的新家,这是高尚者的家园,最年轻的捐赠者不足十岁,长者有八、九十岁,虽死犹生,他们的器官还在别人的躯体里鲜活着、不可或缺的工作着。碑里的你笑靥如花,碑外的我们满眼泪花。哪次相见?不是海阔天空,不是谈笑风声,不是相见甚欢,而今只有呜咽的风声和远处来往的鸟的哀鸣声掠过,举目满是层层叠叠、冷冷清清的灰黑色墓碑,摸摸你的脸.摸摸你的眼,冰凉一片,凄凄惨惨戚戚,唯有热泪二行。</p><p class="ql-block"> 总道是来日方长,谁知你一转身就去了个叫永远的地方,从此一别两宽,天上人间,从此和你的微信定格在2019年5月24日,我和亚萍刚下飞机的那刻,从此见你只在梦里、在回忆里,从此十一月一日便是忌曰⋯</p><p class="ql-block"> 遇见你是我的幸!!</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