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非洲(二)南非

小雅

离开埃及后,我们乘埃及航空的红眼航班一路向南,经过7小时的飞行,黎明时分降落在约翰内斯堡机场,开始南非之旅。南非虽然是非洲最富裕的,唯一一个发达国家,但距离中国实在太遥远,北京到南非的开普敦,直线距离约12960公里,去一趟委实不容易。由于它在很长一段时期实行种族隔离政策,与我们的三观差距略大,同时它一直与台湾有外交关系,甚至曼德拉当总统之后还延续了好几年,所以长期以来跟我们没有外交关系,只有商贸往来。但一个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中国的观念日益成为国际主流,经过多年蹉商磨合,1998年1月1 日,两国终于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作为一个进入中国旅游市场很晚的国家,2008年,它对于普通中国人来说,还是遥远而陌生的地方。进入南非,才知道那是非洲大陆一个多彩多姿熠熠生辉,充满生机和希望的角落。 遥望南非的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 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尼亚的市政厅。南非共和国是世界上唯一拥有三个首都的国家,它的三个首都分别负责行政、立法和司法。行政首都比勒陀尼亚是中央政府所在地;它的立法首都开普敦,是国会的所在地;它的司法首都是布隆方丹,国家最高法院所在地。世界很大,奇葩很多。 街边的风景似乎很像国内,但打开车窗呼吸一下,立刻感觉到了不同。那是极清爽洁净的,如同深山里的空气。在2008年,这感觉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约翰内斯堡的一所著名大学,已经记不清它的名字了。只记得导游介绍说,很多年前,世界第一例器官移植手术是由美国医生与南非医生合作,在这里进行的。那时候这里还是由白人统治的。 南非先民纪念馆。来到这里才知道,南非虽然是英国的殖民地,但英国直到20世纪初才占领这里。在这之前,欧洲人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两百多年。1652年,荷兰人最先到达南非,并在开普敦建立了第一个殖民地。不过经营这里的并不是荷兰政府,而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后来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开普敦为中心,不断向南非内地渗透。后来一些在开普敦的荷兰人为摆脱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统治,开始向南非其他地方迁徙。这些人依靠先进的军火和种植技术,驱赶当地的黑人,占领黑人的土地,并把黑人变成自己的奴隶,自己做起了农场主。再之后法国人、德国人也来到了南非,以一样的方式在南非成了农场主。就这样,在南非生活的荷兰裔、法裔、德裔在南非内陆不断融合,就成了后来的长期主宰南非政治经济文化命脉的布尔人。当然,英国人在19世纪后半页后来据上,并于20世纪初彻底打败了布尔人,让南非成为自己的殖民地。直到1960年它脱离英联邦独立,成为南非共和国,而布尔人在大选中胜出,再次成为这块土地的统治者。但他们长期奉行的种族隔离政策一直受到现代文明世界的诟病,当地的非洲土著也一直在为争取自己的权利不断抗争。其中最著名的代表就是纳尔逊.曼德拉,他在1994年成为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约翰内斯堡的先民纪念馆是南非历史的见证地之一,这里有欧洲各国先驱最早进入南非的足迹,而且还有大量历史文化遗迹和纪念碑,自然风光也十分优美。 先民纪念馆正门一侧的石雕,不说也明白,他手中的枪可不只是用来打猎的。殖民的过程,就是在火与血的地狱里打滚的过程。 大厅穹顶的装饰如同草席纺织而成,有非洲土著文化的影子。 布尔人在殖民早期用过的东西。也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啊。400年的殖民统治,先进的技术和思想以枪炮开路,强行占领了这块土地,而南非土著祖鲁人则被强行隔离在白人的现代文明之外。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1994年曼德拉结束了白人统治。然而,一系列对白人不利的政策,逼迫着白人卖掉庄园逃离南非。而在企业中作为管理者主力的白人也大量失去话语权,致使企业管理陷入混乱,效益急剧下滑。撤消种族隔离政策后, 没有文化也缺少现代文明教养的底层黑人,用最野蛮的方式挥豁着来之不易的自由,社会治安急遽恶化,不但白人不敢上街,比较富裕的黑人也不敢上街了。南非这个非洲最富裕的国家,一度濒临经济崩溃。曼德拉政府不得不调整政策挽救这个国家,经济有了起色,但社会治安一直不理想。直到我们在那里时,持枪抢劫白人或中国人(黑人以为中国人都很有钱)还是经常发生。所以我们被告知,住在酒店时晚上不得出酒店大门。乘旅行车外出旅游时,身上备好30美元零钱,以防万一被劫持时,马上交给劫持者消财免灾。好在我们一行都是吉人天象,一路平安。 先民纪念馆的走廊完全用灰色石块砌成,像纪念碑一样厚重肃穆。 那天有点儿阴,很适合站在纪念碑一样的走廊里,缅怀400年来为非洲之角带来文明也带来杀戮的欧洲先民。 清澈的小湖边上,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白人社区。湖畔的游艇昭示着小区业主的富裕殷实。 就在离白人社区大约20分钟车程的马路边,是一个破烂肮脏的黑人社区。虽然种族隔离被取消了,白人和黑人名义上是平等的,但实际上他们的世界依然有天壤之别。 9月,正是南半球的春季,比勒陀尼亚市政厅的花园里盛开着紫色鸢尾花。 比勒陀尼亚市政厅的塔楼完全是欧洲18世纪的风格。 市政厅外面的欧式花园有草坪也有花坛,景色宜人。 虽然花草繁茂,但花坛比较质朴,是用碎石简单砌成的。 各色铃兰争奇斗艳。 约翰内斯堡是南非最大的城市,也是经济金融中心。我们开车驶入中心广场,却不允许下车观光。导游说那里在种族隔离时期,是不允许黑人涉足的地方。而现在,正好相反,白人主动离开了,那里成了黑人的天下。据新华网数据称,2010年,还有22.3%的成年黑人从没接受过任何学校教育,整个国家的青年失业率高达40%,2008年肯定比这些数据还要糟。看那街上无所事事,晃来晃去的黑人小伙儿,几个中国女士走在他们中间绝对危险,虽然是大白天!只好隔着玻璃瞧一下吧。时隔14年,希望现在黑人白人可以和平相处了。 太阳城的入口很有非洲特色,标志性的野生动物雕塑迎接每一位光临的客人。 要想进太阳城的大门,先要经过一座地震桥。它每隔20分钟就会模拟地震情景上下左右地晃动几十秒,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它告诉人们这里是一个多地震的地区。 太阳城里面绿草如茵,树木成荫。与周围的荒野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完全是人工创造的荒野绿岛,每年世界小姐的固定评选地。 酒店极尽奢华,据说当年是全球唯一一座七星级酒店。过去只知道顶级酒店是五星级,从未听说过七星级。因为没有走进去,不知道七星级是个什么概念。但它门前精心栽培的各色矮牵牛花的确清新明丽,赏心悦目。 酒店正门有一组紫铜雕塑,生猛的追逐羚羊的狮群。 太阳城有一片模拟的热带雨林。在相对干旱的南非荒原中培育一小片潮湿闷热的雨林,不能不佩服创造者的想象力和超凡技术! 这里有视野开阔的湖泊供浏览,也有相对隐秘的泳池供休闲或日光浴。 标准的高尔夫球场,每一寸草皮都来自欧洲。 而树木却是当地抬头可见的金合欢树。荒野与园林非常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其实太阳城里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它的赌城。我们进去体验了一个多小时,有一位做财务管理的团友或许是与钱财有缘,赌运很好,在老虎机上赢了100多美元。而我算下来只赢了5美元,当然还有比我更差的,赔了10多块钱。不论输赢,都是第一次进赌场,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兴奋到心脏狂跳的体验。 出了太阳城,驱车25分钟,就到了南非四大野生动物保护区之一的比林斯堡野生动物保护区。到非洲看野生动物,其实是看我们祖先生存的环境,那意义是很深远的。这个保护区里几乎全是相对温和的野生食草动物。 进了保护区,就换乘了保护区的经过加固的密封观光车,还是安全第一。虽然已经是春天,但雨季还未到来,树木抽出了嫩芽,草却没有完全返青,好在长颈鹿只想吃枝头的嫩芽! 它们步态高贵优雅,悠哉游哉地从一棵树走向另一棵树,完全不必惧怕虎视耽耽的狮群。困为这个保护区里压根就没有狮子!这也是导游更喜欢带客人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相对安全。 比林斯堡野生动物保护区成群的羚羊在阳光下啃食刚刚冒出头的小草。 另一个品种的羚羊。 大名鼎鼎的角马。生活在南非,比生活在东非大草原上幸福多了,它们不必迁徙,不必冒着被鳄鱼袭击的危险越过湍急的河流去追逐水草,当然也不必担心狮群的觊觎。 看角马在夕阳下吃晚餐。 三只白犀牛在蓝天下悠闲散步。 慢慢地,它们隐入树丛。 远处,一群20多头非洲象在山脚下度步。太阳快要下山了,它们要回家吗?角马自顾自专心啃草,任凭那些庞然大物从它身边走过。 一群长颈鹿有点好奇地看着我们的车,它们是要去喝水。 其中两只竟然快步向我们跑来,它或许把我们当成了给它们投喂食物的员工。导游让我们赶紧回到车上,被这个近三米高的家伙顶一下会有生命危险。 爸爸妈妈和孩子踏着夕阳回家了。 到处都是长颈鹿。它在阳光下吃着长满尖刺的金合欢树的嫩芽。 据说,这里的动物有一部分是从别的地方人工迁移来的。在这个有山有水有食物的地方,被迫背井离乡的动物们一定乐不思蜀了。 突然看到一群斑马,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的条纹颜色有深有浅。是年龄不同还是雌雄有别? 又是羚羊。 只恨相机镜头太短,拍不下来它们的清晰模样。 夕阳下的比林斯堡慢慢归于沉寂,动物们回家了,我们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我们远古的祖先曾经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与众多的羚羊、斑马、大象、长颈鹿们争抢不算丰富的生存资源。他们的自身生存技能并不优越,仅仅是凭着略高于动物们的智慧而胜出。他们蹒跚的脚步不停息地奔走,力量越来越强,地盘越来越大,从这里直到世界每一个角落。几十万年以后,成了这个星球唯一的主宰。那些曾经与我们的祖先共存共生的野生动物一度险些被贪婪的人类灭绝,直到人们重新认识到它们是人类家园不可或缺的成员。 离开比林斯堡自然保护区,我们继续向南飞。傍晚降落在开普敦机场,这是非洲最南端的大型机场。虽然这里是南非第二大城市,但独特的气候和地理位置,还是让人们可以看到很多美丽而奇特的野生动物。 企鹅滩位于开普敦东海岸西蒙镇,它其实是印度洋上的一个小海湾。这里,沙滩、岩石和岸边的小丛林是穴居动物企鹅理想的筑巢和栖息地,这里聚集着成千上万只企鹅。 在这里,人们可以走上专为游览修建的木栈道,与企鹅们近距离互动。 这个小家伙个头不大,约60CM高,学名叫斑嘴环企鹅,当地人叫它们“驴企鹅”,因为它们欢快的叫声有点像驴叫。它们虽然不如南极的帝企鹅亲戚那么高大呆萌,也不如它们有名,却比它们灵巧好动,十分可爱。 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在玩儿捉迷藏。 我们在企鹅海滩时,和一场印度洋的春雨不期而遇。可这即不影响企鹅们在沙滩上驴叫似的聊天戏耍,也不影响我们悠然自得看它们在雨中戏耍的兴致。 雨中我们又乘上游艇去豪特湾看海豹。印象最深的是它们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南非的野生动物可真多,几乎随处可见。在去好望角的路上,一只美丽的驼鸟好奇地望着我们。一问才知道,好望角也是南非的一处重要的自然保护区,除了陆地上的动物不能猎捕,海里的也不行! 路边的帝王花正在盛开,它可是南非国花。一看就知它属于耐旱的植物。厚厚的叶片油亮亮的象涂了一层蜡。 春天正是它的盛花期,一片片一丛丛开得狂放不羁。 红色的不是花朵,而是某种多肉植物的初生嫩叶。有点象我们这里的“祭红”。 大西洋畔,一只有三条尾羽的鸟儿在花丛中歌唱。 印度洋里一条求偶的鲸鱼在岸边游弋。开普敦有些奇怪,大西洋一侧几乎天天惊涛拍岸,印度洋一侧却总是风平浪静。 开普敦的印度洋,水势平缓而温暖。春天,是求偶的鲸鱼喜欢来的地方。 这么美的地方,自然是富豪们瞩目的地方。导游说,远处绿色屋顶的别墅,属于美国非洲裔世界级歌星迈克尔.杰克逊,他曾在此短暂居住。有游客曾见到他在夕阳中下海游泳。 进入开普敦市区,一眼就看到了桌山。 开普敦虽然是南非的国会所在地,立法首都,但以中国人的城市概念来看,它真的不算大。其面积约为2400平方公里,人口400万。在中国它只能算个地级市吧,济南不大,还有一万多平方公里,人口920多万呢。可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它是欧洲人在南非最早殖民也是呆的最久的地方,400多年来,欧洲文化的影响已深入到大街小巷,亭台楼阁,乃至人们的言行举止。 街头随意演奏的四人小管弦乐队,演奏的是欧洲名曲《回家》,不是当地的黑人歌曲。 远眺开普敦。 开普敦好望角的大西洋一侧永远波涛汹涌。 跟欧洲的貌似温和的大西洋不一样呢!难怪大航海时代的冒险家们对好望角谈海色变,绕过好望角便成功了一大半。 开普敦的纳尔逊.曼德拉广场。这个巨型铜像有5米高。里面是商贸吃玩一体的大“Mall”。我们在里面买了不少东西,包括钻石。 曼德拉曾在上图海洋深处的罗宾岛,被白人统治者关押了27年。那座监狱现在是一个旅游点,我们没时间,没有过去。据去过的游客说,那监狱干净整洁设施齐全,犯人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跟厨房点菜。除了没有自由,简直跟宾馆没什么两样。 徒步走上好望角。路边盛开的蓝色小花跟我们这里的一模一样。 好望角的灯塔,从400年前起就是航海者心中的希望。 好望角的最南端,如一只触角伸入海中。 好望角大西洋侧浪花似雪涛声震天。 站在好望角的顶端,面向大海,一眼望尽两大洋,左手印度洋,右手大西洋。外国游客中也不乏素质不高者,用记号笔在岩石上写着“XX到此一游”等字样,很难清洗干净。 非洲最南端的开普角,据说在这里拍照通常会与很多人合影,不管你是否愿意。我比较幸运,只有一个背包客的背影进入我的镜头。 在好望角的旁边,也有一处专供游客留影纪念的地方。 狮首山游览区的入口,远远望去,确实有点像一只雄狮慵懒地俯卧在海边,与对面的桌山护卫着脚下的开普敦城。 不识桌山真面目。 从狮首山看桌山才是最佳位置。可惜那天桌面上云遮雾罩,桌上摆了什么珍馐佳肴都看不见。 桌山一定是攀岩的入门级地点,这次没能上去看看,让南非之行留下一点小小的遗憾。也许是上帝有意让我惦记着它,准备着与它下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