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重阳古稀】，陪伴，我们和母亲在一起

冯敏

我的母亲属马，今年92周岁了。1930年4月，她出生于山东乳山夏村。17岁那年就参加了革命，同年7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9年2月随军南下到苏州，在苏州地委机关工作。母亲自幼因家境贫寒而失学，胶东革命根据地成立后，复学读到小学毕业。读书，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1952年，当江苏师范学院工农速成中学招生时，她毅然报考并被录取，成了一名调干生，毕业后又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南京大学。当时，父亲已调到上海工作，尽管万分不舍，为了圆大学梦，母亲还是把我们姐弟几人留给了父亲照顾，只身一人去了南京。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 ▲这是母亲的毕业证书和老干部离休荣誉证。 ▲朗诗常青藤颐养中心南京五马渡站母亲离休后，一直在江苏省老年大学做教务工作，直到七十五岁才真正退下来。世事难料，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行动自如的母亲老了，病了，心梗脑梗都袭来了。她的心脏装了5个支架，因脑梗后遗症导致腿脚行动不便，坐上了轮椅，生活起居不能自理，心情也很糟糕。后来，坚强的母亲在我们子女的陪伴下，认真调整状态，度过了一段心理适应期，又恢复了往日的豁达和从容。自2017年起，母亲在朗诗常青藤颐养中心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6年啦。母亲每天看书读报，是那个区里最认真的一个。我们经常去看望她，与她交流，疫情前，经常驱车带她在周边遛达，到东郊转转，山水之间看看风景，发发呆，农家乐坐坐，吃吃，玩玩……母亲可开心啦！ 2021年6月，母亲和我获颁“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和小弟去颐养中心看望母亲，给她佩戴了“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及2019年获颁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在颐养中心一楼平台上合影留念。平台前，滾滾长江东流去……渡口就在右前方，不断有货船驶过，江风习习。颐养中心的长者们都喜欢在这里望长江，吹江风，母亲也不例外，看着长江，想到大海，聊着儿女们陪伴她去海上坐邮轮的情景，愉悦，欢快。 ▲海洋量子号邮轮2018年4月，我和大弟小弟把母亲从朗诗常青藤颐养中心接出来，驱车直奔上海吴淞口邮轮码头，准备去乘坐海洋量子号邮轮。为此行小弟还专门买了辆商务车，方便母亲舒适乘坐，免去上下火车之繁琐和不便，也利于摆放轮椅和随时停车休息，贴身照顾。一路顺利，登上海洋量子号邮轮。 我们白天基本上在甲板上看大海，母亲很兴奋。她的家乡在胶东半岛，从小就在海边玩耍，家乡有山有海，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又见大海，自是激动不已。一望无际的大海风平浪静，母亲的思维此时变得活跃起来。或许是大家都老了，老友之间基本不走动，或许是颐养中心老人间鲜少交流。母亲说她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能和子女同住同行，母亲好开心好开心，发自内心的快乐。她时不时会说起我们儿时的趣事，说起我们的求学，工作，婚姻；第三代、第四代的出生和成长。我们也十分珍惜与母亲相伴的分分秒秒，簇拥着她，听她唠叨，陪伴着她，照顾着她。 母亲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母亲的一生又是为家庭，为孩子无私奉献的一生。在我们的记忆中，母亲永远风风火火，不知疲倦。母亲当年不仅教书，还担任班级辅导员，兼任系里几个教研室的党支部书记，经常忙的忘记下班。此时，父亲奉调去西北轻院工作，母亲独自撑起这个家。她安排我们子女四人的衣食住行，每每回到家中，顾不上休息，就开始为我们做饭，洗衣，为我们缝补衣裳，还不忘抽空关心我们的学习，我们遇到了什么困难也都会向母亲倾诉，母亲不厌其烦的予以解答。由于家教的缘故(父亲在高校担任领导工作)，我们都刻苦学习，成绩优异，我和大弟都是老三届，当年就读的南师大附中和南京外国语学校，至今仍是南京市最牛的中学。但母亲对我们的严格要求从不放松。邮轮的环境相对封闭，兜兜转转，吃吃喝喝，与母亲天天相伴，时时交流，母亲说她珍惜和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每当此时，我的心里会不由自主地难受，母亲对我们付出了她全部的爱，而我们却因家庭，孩子，身体诸因素而不能全力全心照顾母亲……每个人都会老去，昔日不再重来，相聚不易，珍惜这美好时光，定格这难忘的瞬间。 4月17日晚。海洋量子号邮轮四楼西餐厅。五时整，一场瞒着母亲早早准备的生日宴拉开帷幕。选择船期时，小弟就注意到2018年4月17日恰好是农历三月初二，是母亲88周岁生日。在胶东老家过的都是阴历生日。餐厅进门处有一张张长方形条桌。高靠背红丝绒座椅，头顶上是各色光灯，配上暗色灯光好有情调。母亲的眼神诧异，欢快激动。寿星入座后，两位朋友给母亲献上了一束金黄缎带编成的玫瑰花。倒上酒，点上生日蜡烛，齐唱生日歌，大家举杯为母亲庆生。母亲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这肯定是她这一生最最难忘的生日宴，在大海上过生日。 ▲母亲在切蛋糕。祝愿母亲健康，快乐，幸福，多亏了小弟的坚持和精心安排，才有了这么一次难忘的亲子邮轮行，一个特别温馨的生日派对。 特地翻出来了一张老照片，与乘邮轮时的照片对比。黑白照片摄于1961年，南京中山陵。年轻的母亲呵护着儿时的我们，其乐融融。彩色照片摄于海洋量子号邮轮，我69，大弟67，小弟64。60开外的我们三人围绕在88岁母亲身旁。改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母亲对我们的爱，我们对母亲的爱。 ▲2022年国庆期间，我和母亲在朗诗常青藤颐养中心五马渡站一楼大厅国旗下留影。母亲说，有国才有家，祝愿祖国昌盛，人民幸福！感恩祖国，感恩母亲！陪伴，我们和母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