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的母亲

山石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当我聆听了旋律优美,情感深挚的《烛光里的妈妈》这首歌曲,便深有感触地想起了当年经常在油灯下忙活家务,离开了我们十多年的老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解放前,母亲从一个小山村嫁到一个大点的山村,不属童养媳,但年龄也不大,她裹过小脚,但非三寸金莲。听生前她自己说,一共怀过十胎,留下我们五兄妹,十八岁那年开生我大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过去,在一个穷山僻壤的乡村里,父母饱经沧桑把我们五兄妹拉扯大,实在不容易,尤其是当母亲的内当家,吃喝拉撒全得管,缝补浆洗不停手,一天到晚连轴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母亲手上省吃俭用造过二次房。第一次造房是在解放前两年,因全家七口人住在爷爷手上留下的一间半房,拥挤不勘。于是和同性的另外三户人家用谷子买来一块地基,在门前田拼造了一幢泥墙土瓦房,我家分到两间,将旧房给了九口人的大叔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次造房是在1963年,当时我15岁,两个哥哥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向大队申请批来4分田作屋基造房子。那时,农村粮食困难,给我家造房子的木匠、泥工,以及挑土担石头的人全都要招待饭,母亲忙忙碌碌还别说,做饭烧菜让她伤透了脑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每天天一亮就起床,接着烧饭做菜、洗碗、煮猪食、喂猪、洗衣服、扫地抹桌、备猪饲料等。到了晚上又要准备第二天一家人吃的饭菜,提前切好猪饲料。这些活忙完了母亲还要在油灯下做这干那,为全家人操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开始,农村里用的是桐油(山上桐子榨的油)灯,即用一个四只脚的小铁架,架上放一小铁盘倒上桐油,盘中放一根灯草(蒲草)一头点亮,过一段时间拨一下灯草,使油灯不熄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供销社有煤油(那时叫洋油)供应了,就点上了煤油灯。煤油灯大多自己用废玻璃瓶、旧小铁桶制作,用薄铁皮卷根小铁管,中间空心,把草纸卷起来插进铁管里当灯芯,只要瓶(桶)里有煤油盛着,点燃后就亮着,比前面说的桐油灯省事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冬天,按理说农村该收的收了,该种的种了是个冬闲季节,可母亲冬闲成了冬忙。除了日常家务外,番薯掘回来在油灯下洗净刨丝晒干,油茶籽摘回来利用晚上拨壳后凉晒,萝卜收回来在油灯下刨丝剁碎煎咸菜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村有句老话:“小孩盼过年,大人盼种田”。对小孩子来说过年意味着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大人盼种田的意思是春种秋收,不愁饿肚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对母亲而言过年活更多,提前几个月要为全家大小准备新衣、赶做新鞋,在暗暗的油灯下,低头弯腰糊鞋面,一针一线纳鞋底,有时我深夜醒来还见母亲在不停地忙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精明能干,对人热情,任劳任怨,勤劳持家,含辛茹苦把我们养育大,母爱如山。操劳一生的她90岁高龄了还闲不住,直到93岁寿终正寝。</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