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梁晓声

闲听落花

文 / 小闲

昨天听完136集《人世间》。

这是我历史上听小说时间最长的一次。从电视剧热播就开始了，而热播时间是今年春天。我算了一下，136集共3128分钟，52小时。以前只需要三个月，很明显，这次用了半年多。

在听小说期间，我对梁晓声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故而去翻看了他的资料，以了解他创作《人世间》的初衷与背景。大概不小心就记住了他的相貌。梁晓声和我的母亲年龄一般大。同时我开始留意他其它作品，包括散文。

偶尔看了几集《人世间》的电视剧，断断续续看到周秉义、周秉昆、郑娟、郝冬梅、周蓉等的形象。感觉都有违和感。其实小说中他们都有缺点，都是平凡的人们，都有生活的心酸和无奈，都有峰回路转的经历。但是电视剧中他们或者半神半人，或者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昨天晚睡觉前本想写几句，后来大概累了，睡着了。

不料夜里却遇见了梁晓声。

梁晓声老先生坐在一家小酒馆的餐桌旁。我正好肚子饿，外出去小酒馆吃饭，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像所有网上流传的资料里那样，无论穿着还是眼神，都很利索，身上透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正气。他身边没有人，也没有人认出他。我就顺手拿着一本他的书走过去。我和他打招呼：我认识您，您是作家梁晓声。

梁晓声眼里隐隐有不屑的表情。

我不理睬。我说：您的《人世间》我看了，我还看了您其它的作品。我觉得《人世间》有些情节安排不合理，或者说我们对作者的用意不了解。比如，水自流从投机倒把份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位闲云野鹤的人，守着一间书店，并要让这家书店成为一座文化地标，让本市的市民受到熏染，成为崇尚文化的先驱者，为孩子们引领出一种求知似渴的新风尚。这种思想的背后需要多少文化的熏陶。这种重任居然安排给一个曾经是街市混混，又下海经商的水自流，可见作者是怀着多大的善意，想扭转一个人的形象；也是有着多大的决心，想扭转社会娱乐至死专注于网络，遗弃阅读纸质书的现象。还有，我觉得周蓉是您非常偏爱的女性角色。许多著作里，在塑造诸多女性角色时，其间必有一个作者特别偏爱的，甚至作家在不同时期，在女性身上有不同思想的投射。您赋予她美貌、才学、爱情，坚韧不拔的精神，甚至小说的最后，让她成为一名作家，写了小说《我们这一代儿女》。“我们这一代儿女”不就是周秉义周秉昆周蓉这一代嘛。您还借周蓉拒绝作品参赛来表达自己拒绝商业宣传，表明自己知识分子的气节。不过，电视剧里面的周蓉可能这方面表现和挖掘比较少，我看过您的解释，您平和的语气说是“没有把周蓉这个角色演足，把更多的空间给了周秉义和周秉昆”，您是不是话外有音，就是说其实自己是有遗憾的。还有，您觉得许多观众觉得宋佳演的周蓉自私是因为剧本改编的原因，您有没有想过，其实是宋佳与周蓉的气质本身就悬殊。

我看见梁晓声老先生突然露出了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说了一句：看来你是认真读我的作品了。

我正要和梁晓声老先生交谈下去，突然吵吵嚷嚷来了许多观众，一下子围住了梁晓声，直接把我挤出了小酒馆。我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因《人世间》情节复杂，一一说来冗长。故晨补记了一些昨晚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