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篇

吕廷洁

<p class="ql-block">听我讲个故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1年夏天,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系大楼地下室进行了一场实验。</p><p class="ql-block"> 他们把地下室装修成了一座监狱,然后,招募了24名心理正常、身体健康的大学生志愿者,把他们随机分为两组,其中12人扮演囚犯,另外12人扮演看守。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囚犯们是被警车押着来到监狱的,然后进行搜身,脱光衣服,穿上囚服,再戴上脚链,进入三人同住的房间。</p><p class="ql-block"> 他们都很快进入了角色,很认真地扮演着。当天夜半时分,看守们就对囚犯吹起了起床号,让他们排队做俯卧撑。</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囚犯们进行了反抗,看守们的暴力随之升级,用灭火器击打,脱光他们的衣服、不提供饭菜,随后又拿走了枕头、被子甚至是床,最后还命令囚犯们徒手清理厕所等等。同时,为了分化囚犯,反抗比较轻微的几个人被单独关押,获得了比较好的待遇。</p><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推移,看守们的行为越来越暴力,囚犯们似乎也开始逆来顺受。鉴于情况有失控的危险,所以到了第6天,这场本来应该进行14天的实验,被迫终止了。</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2015年美国据此改编成了《斯坦福监狱实验》电影公映。</p><p class="ql-block"> 这个实验让你想到什么?</p><p class="ql-block"> 它揭示了让人震惊的事实: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这些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在监狱这个特殊的环境下竟然瞬间变成了嗜血成性的狂魔。善与恶真的就在一闪念。曾听说过一个真实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代。有人用铁丝把自己老师的锁骨硬生生刺穿打个结,然后若无其事地牵着到处游街。历史上这样活生生的事例不胜枚举。</p><p class="ql-block"> 其次,或许时间从来不会改变人,改变人的是所处的位置。权力看似是一个无法定义的东西,实则在各种场域中纵横捭阖。哪怕是普通人,哪怕是好人,如果突然拥有了某种权力,特别是没有制约时,很可能会做出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行为。我们很多年长者都是历次政治运动的亲历者,无需多言。关于人性,我国古代从来就有针锋相对的两种观点: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恶,每个人都是佛魔同体。如何激发人本身潜在的特质,完全在于操控者,也就是权力的掌控者。</p><p class="ql-block"> 换个角度,如果你是狱警,或者,你是囚犯,你会怎么做?</p><p class="ql-block">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艺术史上非常经典的行为艺术作品。</p><p class="ql-block"> 1974年,被称为行为艺术之母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的一个美术馆里。她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72件物品,从浪漫的玫瑰花,到装满子弹的枪。</p><p class="ql-block"> 玛丽娜允许观众挑选桌子上任何一件对她做任何事情,在这期间她会打上麻醉剂,不会反抗。同时她签署了协议,任何人对他实施的行为都不需要负法律责任。</p><p class="ql-block"> 一开始,在场的人只是试探性地在她脸上、身上画画,后来逐渐意识到真的毫无反抗时,逐渐放肆起来:玫瑰刺到腹中、剪刀剪碎衣服、刀子划伤身体、饮料倒在身上…… 终于有一个人拿起了桌上的枪,抵住了玛丽娜的头,眼看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工作人员出来阻止。</p><p class="ql-block"> 这个过程,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当人们没有任何约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并且赋予了一定的权力时,人性的丑陋本质就完全暴露出来,就会显现出无底线的恶。 </p><p class="ql-block"> 事后,玛丽娜也曾说:“这次经历令我发现,如果你将全部决定都交给别人,那么就离死也就不远了。”</p><p class="ql-block"> 前文我说过“每个人都是佛魔同体。如何激发人本身潜在的特质,完全在于操控者。”</p><p class="ql-block"> 《浪潮》是一部德国电影,2008年上映,故事是这样的:作为高中教师的主人公文格尔,无奈接受了“独裁政治”的教学任务。开始,学生们表现出不屑,一致认为纳粹德国的独裁统治不可能在现代社会重现。面对着那些大部分只为修学分而出勤的学生们,文格尔决定组织一次实践活动,让学生们身临其境地体会一下真实的独裁政治,于是,“浪潮”诞生了。</p><p class="ql-block"> 文格尔老师要求学生们必须严肃地尊称自己为“文格尔先生”,要视老师为领袖绝对服从,要有铁的纪律和集体观念。随即,他便命令学生们起立一起用力踏步,让楼下“无政府主义敌人”吃灰,很快同学们就步调一致且情绪高昂地把楼下课堂搅得不得安宁。</p><p class="ql-block"> 这让我想起了今天刷到的一个短视频。在峨眉山景区,一清洁工站在悬崖峭壁上小心翼翼地捡拾垃圾,被一个站在高处来此旅游的大妈看到了,就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扔了下去,并且哈哈大笑,嘴里还对同伴说着啥,于是一群老东西纷纷开始翻找垃圾往下扔,塑料袋、卫生纸等,同时发出怪笑坏笑。</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人性的恶,有人挑头,有人追随,尤其打着“人多”“集体”的幌子时,几乎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地肆无忌惮。</p><p class="ql-block"> 《浪潮》的故事在继续,在文格尔的引导(洗脑)和塑造下,于自由散漫的环境中成长的桀骜不驯的学生们竟组成了一个强大的集体,对老师由不屑转为崇拜。他们还发挥积极的创造性,为组织制定出了名称(浪潮)、标志(红色浪头)、服装(白衬衫)与问候手势(右手在胸前做波涛状)等。</p><p class="ql-block"> 组织渐渐壮大,由课堂内部扩大到了课堂外部,众多的年轻人为这股浪潮所吸引,却也被这股浪潮冲去理智,包括文格尔也在享受这股浪潮无法自拔。</p><p class="ql-block"> 兴奋的学生们或粘贴、或涂鸦,让“浪潮”标志一夜之间出现在全城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政府大楼。一名狂热的学生甚至不顾生命危险徒手爬上尚在修建的大楼,在圆形屋顶上涂上巨大的标志,他还携带了手枪,整夜坐在文格尔家门外,保卫自己的领袖……</p><p class="ql-block">“浪潮”不断发展壮大,学生们自发占据了学校的运动场地,不准非“浪潮”成员进入。极个别觉悟清醒的学生试图阻止这些非法活动,却被视为叛徒而遭到孤立和报复。有的同学仅仅因为质疑老师,就被组织成员绑起来鞭打,甚至绞刑,但是现场个个极其亢奋,没有一人表示反对。他们以集体的名义堂而皇之的欺侮他们自己定义的所谓“异己分子”,也渐渐在自己的信息茧房里作茧自缚。</p><p class="ql-block"> 只有短短三天,学生们几乎都对自己的组织确立了高度认同,他们团结、亢奋而激进,所有持反对意见的同学被视为异类。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特别是自己所处的集体无所不能,行为便渐渐变得激进疯狂、丧失理智,压迫那些反对和质疑声、与外人大打出手、扰乱城市治安,越来越展现出侵略性、攻击性、恐怖性的一面。</p><p class="ql-block"> 直到水球比赛,双方大打出手,让文格尔惊觉事态的失控。于是,在第六天将“浪潮”的所有成员召集到礼堂,点明几天来他们所作所为之恐怖,明确告诉他们这就是法西斯,并宣布就此结束。然而,那名狂热的学生因幻灭而精神崩溃,开枪打伤了一名同学后饮弹自尽。最后,文格尔被警察带走,而觉醒的学生们相拥而泣……</p><p class="ql-block"> 这部电影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居然是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原型发生在1967年4月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所高中里。</p><p class="ql-block"> 那么,洗脑一个人需要多久?答案是,五天,五天就足够。</p><p class="ql-block"> 听完这些故事,你就能理解人类社会很多让人费解的现象。</p><p class="ql-block"> 比如纳粹集中营发生的种族大屠杀。</p><p class="ql-block"> 比如广场舞大妈那些无比招人恨的行为。</p><p class="ql-block"> 比如大衣哥家乡的村民。</p><p class="ql-block"> 再比如传销组织中那些疯魔的人。</p><p class="ql-block"> 还有,历次政治运动中那些令人发指的惨无人道。</p><p class="ql-block"> 特别是,最近网络上频频出现的,动不动就群起的暴力现象,一言堂,一旦有异样的声音出现,群起而攻之,置之死地而后快,就像前些年的口号“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根本不辨真假对错,只有狠毒,毫无人性。细思极恐,这也是触发我写这篇文章的缘由。前面我说过“当人们没有任何约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并且赋予了一定的权力时,人性的丑陋本质就完全暴露出来,就会显现出无底线的恶”。 </p><p class="ql-block"> 那么,就没有办法阻止这种现象吗?我想,针对个体很容易,只要把个体从群体中抽离,很可能问题就迎刃而解;针对群体恐怕就无解,至少目前是这样。</p><p class="ql-block"> 你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