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续。出门游玩,旅行散心,心在远处飘荡一回,影子在他乡晃一圈。什么都不增不减,人生基本轨迹不变。作意安排策划旅游路线太累心,或跟团,或跟大邮轮去大海,这身肉或增或减,轻松惬意的是不变随缘,随缘不变,如镜投千水,即照即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回顾几天行程,路转轮回,水陆双栖,逢山钻洞,遇水则人车共渡,从奥斯陆东西曲折北上到Alesund。有点兴奋,有点疲劳,抵不住窗外景色迷人,来不及打个盹就已经到了世界名胜Trollstigen,英语翻译Trolls Road,中文翻译山妖路。传说这条路有山妖出没,有点神秘,有点神往。这里山不见高,海拔878米,却奇峻险要,探头深深的峡谷,心无妖孽不惊,身子却有点轻,两腿有点颤,一番折腾,直到在峡谷山脚下站稳,才知道山妖未曾作怪,否则,刚才是连人带车滚的下来。山妖是挪威民间传说中的物,像《西游记》中的妖怪,有点淘气,有点妖气,有点作怪,有点可爱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长长的鼻子,八手指八脚趾。西方万圣中的一怪,却不见哪一尊是山大王,也许没商量好是采用君主立宪还是民主立宪。千百年的传说,人类对愚昧的物和事的认知,永远不能超越自心。妖孽永远在我们心里,或者说,妖孽占据了本来属于清净心所在,古代人养心,现代人养身,清净心的地盘让妖孽占据了了。</p> <p class="ql-block">75度的绝壁,一根铁索壮胆,保你从这一头抖抖索索到那一头</p> <p class="ql-block">山妖路下来车子一路疾驰,几天来少遇这一马平川,Trollstigen 高原常年流淌的雪水雨水,注入挪威这片山谷间的平原,丰沃的土地,大片大片的绿茵,收割打包准备过冬的干禾卷,随意抛洒在大块大块的金黄土地上。挪威拒绝欧盟的原因之一是,禁止便宜的欧盟农产品进入国门,宁可斥巨资扶持本国农业,挪威人想得有道理,没有农业的国家,不叫国家。挪威所谓农业,种土豆的最多,据说挪威人一天三顿吃土豆。这道路两旁不时闪过山妖那趾高气扬,龇牙咧嘴的影子,保佑这一带民丰物阜,衣食无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在挪威很多EXTRA7-23(8-21)的超市,烟酒只能在这些店卖,政府统一管理烟酒税收。平常早7点开到晚11点,周末早8点开到晚9点。</p> <p class="ql-block">给孙儿买两本山妖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这个门山妖不管,铁家伙把门——谁要尿尿请刷卡</p> <p class="ql-block">挪威南部转了一圈回奥斯陆之前,最后一站是滑雪胜地Lillyhammar,一个风景迷人的古朴小镇。镇上正在准备冬季的一项赛事,遇上一男一女运动员开练,第一次目睹两条腿的人类如何克服地球重心引力,靠两根木条,从落差一、二百米的滑道哧溜下去,没有雪的赛季,铺上地板刷材料垫,照样开练。跳台依山而建,极目天阔,未跳便有腾云驾雾的感觉。在山下的小镇,温馨的咖啡屋,长鼻子大耳朵山妖把门的礼品店,古老的街井,握一杯咖啡,踯躅倘佯在谁也不认识谁,自己也不知道心归何处的地方。回到酒店,一饱肚腩找回了亲爱的自己,惊喜发现今晚晚餐是入北欧以来吃得最可口的晚餐:西红柿土豆炖牛肉加蔬菜酸汤配大米饭,找个不显眼的角落,三大碗米饭下肚,寻思不能再来一碗,有恐引人侧目。居家旅行,贵在一口家常便饭,奇怪这天高地远的,厨子难道是中国人不成?奇怪所有的西人都叫好。可见人不分种族,凡人在世,何须山珍海味,饕餮盛宴,满足就好。那些光喝酒不用吃饭的人,练瑜伽不吃饭痩身的人,能断美味对食物天然诱惑的人,都不是凡人。凡人的满足,不在这一身皮囊有多美丽,不在见识多少,不在居家出门,在于饱食无忧,回房间泡泡澡,看看短视频,现在拍的短视频都很有水平,自己依样画葫芦,配上音乐效果,都很有仙气的样子,一路现学现拍现卖,都能骗自己。旅游的时候,说是完全脱离世俗的纷扰,达到极致的放飞。其实到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一顿不吃饿得慌,明白这身肉的累赘,到哪儿都感到沉重的地心引力,若是没了碳水,身子就飘,眼根就没光,不知道眼前的世界哪儿是哪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奥斯陆前往斯德哥尔摩。挪威瑞典脊背相靠,像一对连体婴儿。挪威面对北海北大西洋,除了人烟罕至的格灵兰,看了个寂寞。瑞典面对波罗的海,盯住芬兰湾出海口,看北极熊探头探脑。</p><p class="ql-block">从奥斯陆往斯徳哥尔摩的直达火车据说还需数月才能开通。所以在两个首都中间短短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还要掰两半,巴士一半,火车一半,经瑞典境内的Karlstad站两小时火车到达斯德哥尔摩。不明白何时过了境,也不明白海关在哪里。只是巴士在路边的一家像礼品店停20分钟,方便退关税的旅客,好像政府把退税业务承包给了私人礼品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斯德哥尔摩的女司机在装行李</p> <p class="ql-block">从丹麦到挪威,像从宫廷风云片,切换到田园风光片。从挪威到瑞典,接着到芬兰,再到爱沙尼亚,又像回到了人类凝重的历史废纸堆。身临其境,心生好奇,借几分钟酒店WIFI古歌百度瑞典王国渊源,尤其与俄罗斯渊源,千丝万缕,无限迷惑。千百年前,七世纪,俄罗斯还没国没王的时候,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都是东斯拉夫族兄族弟,他们赶走了北欧来做买卖又骗又抢的维京海盗,请来瑞典人留里克来当统领,留里克又带来了瓦良格人,瓦良格人其实也是古维京人的另一支。留里克的瓦良格人攻下基辅,开辟东斯拉夫的留里克王朝,叫基辅罗斯国,即如今俄罗斯国的最初根基。留里克王朝统治东斯拉夫兄弟们一直到十六世纪。到了十八世纪,俄罗斯沙皇伊丽莎白一世没有子嗣,立瑞典的王子,德国出生的彼得为俄罗斯王储,是为彼得三世。彼得选德国衰落的贵族公主索菲亚当王储妃。彼得三世不但不会俄语,身为俄罗斯沙皇却瞧不起俄罗斯。听起来有点儿不可思议,百度这么说的古歌也是这么说的。索菲亚身为沙皇皇后,不会俄语却是聪明绝顶,一代天骄,坚定的俄罗斯民族主义者。所以她老公彼得三世愚蠢当绝,她成了沙皇,便是俄罗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叶卡捷琳娜大帝。在她的治下,打出俄罗斯一片江山。从这些史实得知,东欧西欧各国同有好战的祖先,都是恃强凌弱主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瑞典老城区据说是世界上保存最好的中世纪古城。最古老的是那鹅卵石铺地的街巷,和宅地基露出古老的垫基石。大部分都是十七世纪的建筑,保存如此完美,尚且可以或住人,或开门作生意,确实不容易,该说是祖宗的功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月光男孩,斯得哥尔摩老城区每个导游都要提到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老城区的斯德哥尔摩王宫南大门广场上,有两尊塑像,一东一西,遥遥相对。两位本尊是瑞典近代史的重要人物。东面的古斯塔夫三世在短短一生中,追求王权专制,热衷王宫建筑,志在开拓疆土,无视民生重赋,举一国之力抗争俄罗斯,終遭贵族“礼帽派”刺杀,“礼帽派”是贵族建制派,他们认为,这世界是少数英雄的世界,民众只是“群氓“,“礼帽派”则扮演的是剑客的角色,在一次预谋好的化妆舞会上,刺杀古斯塔夫三世。他的塑像面容哀戚,面对近在咫尺他曾经拥有的宫殿,那份愁绪让后人恸容。他的恶运造就了西面靠宫门几步之遥的塑像本尊,宫前耀马扬威,俯视古斯塔夫三世,戴三角帽法国军服,原来是拿破仑麾下的一名元帅叫让•贝尔纳多特。古斯塔夫三世死了后,他弟弟登基,后来弟弟的儿子又死了,王储没了着落,瑞典人便求上如日中天的拿破仑,派来这位武功盖世的元帅。成了瑞典贝尔纳多特王朝开国国王,本元帅非一介武夫,从此不愿介入战争,保持中立,他的孙子卡尔十五世,更是热爱和平,厌恶战争,在1870年宣布,瑞典为永久中立国,永远不介入战争。所以瑞典没有参加一战、二战,得以国祚永存,子孙世代为王直到如今。这故事挺动人的,也发人深省,将军不好战,国王不挑事,是普天下民众福祉。如今,瑞典要违背祖训,加入北约,中立国不保,世人眼浅,只认得眼前物,这两位本尊看得见摸得着,何不来此一瞻先人?俄罗斯好战,美国爱挑事儿,古有化妆舞会刺杀,浪漫刺激,今有斩首行动,惊心动魄,历史难道会重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古斯塔夫三世</p> <p class="ql-block">令人慨叹的画面:低垂的云幕,古斯塔夫三世铅灰色的背影,右手微曲伸向他那昔日的宫殿,分明想说些什么。正对宫门的是跃马扬威、,鸠占鹊巢的拿破仑麾下元帅。元帅身后,是刺向云天的古斯塔夫三世、四世的纪念方尖碑,和他们登基加冕的教堂正在装修—— 风云变幻,世人喧嚣,历史总是在默默地注视着。</p> <p class="ql-block">古斯塔夫三世、古斯塔夫四世,一个才非所用,一个庸碌平凡,皆终于非命,这座丰碑,岂能谢天下,警世人一二?</p> <p class="ql-block">方尖碑铭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古斯塔夫三世</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钦定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1790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立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1799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为了纪念战争期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斯得哥尔摩宫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忠诚与热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让·贝尔纳多特</p> <p class="ql-block">离古斯塔夫三世几条街道之遥,是他在1786年奠基成立的“瑞典学术” 大厦,如今是诺贝尔奖博物馆,这里有全世界最聪明人类渴望得到的东西,这里的18个终身职位,有权决定这东西是给你还是给他她的人。抬眼望庄严圣所SVENSKA AKADEMIEN巴洛克式三角拱屋顶上,露出正在装修的古斯塔夫当年加冕教堂的轮廓。谁曾想过,昨儿新出炉的诺贝尔奖得主,一个研究古人类,一个研究量子物理,一个研究纠缠爱因斯坦理论的现代人,研究的都是看不见摸不着虚实飘渺不定的东西,跟二百年前那副哀戚的面容扯上关系,这真叫:</p><p class="ql-block">心上功名面上容,一念之差万念空。</p><p class="ql-block">瑞典人诺贝尔生前是雷管炸药大王,挣下家财万贯,没有子孙无福消受,年年发大奖年年花不完。中国人发明的火药,让瑞典人做大做发,诺贝尔发明TNT炸药,一战二战中派上大用场,把欧洲炸得血肉模糊,瑞典没事儿。美国人发明原子弹,看谁派上大用场,谁炸谁谁没事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瑞士学术”</p> <p class="ql-block">老城区的南面,Sodermalm岛隔着一湾水,水边高高的墙垛上,往东看,越过波罗的海,越过芬兰湾,斯德哥尔摩—赫尔辛基+塔林—圣彼得堡,几乎三点一线。芬兰湾口像一副翘翘板的支点,天下太平的时候,俄罗斯跟北约玩平衡,如果一边偷心加码破坏平衡,翘翘板就成了大炮轰另一边。这游戏苏联时代就玩起了,玩散了架只剩下俄罗斯。再接着玩,游戏双方谁也没有道德制高点,只有后果,输了认栽,赢了别卖乖。谁偷心,谁瞒天过海,谁像中国人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大难过后,历史自会为死难者竖起一座高高的丰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墙垛上看见一对豪车豪客,私人司机,私人导游,兴许是诺贝尔的海外亲戚,回来观光旅游。这种地方,老牌的帝国帝都,低调的王爷贵戚都能碰上,这嘈杂世界,喁喁众生,不可一日无主,一日无神,一日没有热闹。</p> <p class="ql-block">北欧最大国家瑞典,人口上千万,帝都斯德哥尔摩的商品贸易餐饮服务业明显优于其他北欧小国。虽然大街上都讲英语,谷歌地图找寻食却不容易,上面标的都是瑞典文。往旺街闹市找总没错,碰上“北京同仁堂”这样的老店打听一下,或者更省事能找到更好的美食。唉,这碳水化合之物,真累人</p> <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