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老首长在一起的日子

军燕

作者张文铮编排朱晏 　　纪念朱玉荣同志诞辰101周年 朱玉荣（摄于1970年代）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敬爱的老首长朱玉荣同志离开我们快二十年了，作为一名曾在他身边工作、生活的老战士的我，如今也是耄耋之年的人了。回忆往事，他的雄姿笑貌历历在目，亲切教诲之声仍回响耳际。 1959年，我从四川绵阳应征入伍后，被分配到四十军一一九师机关警卫排。期间，先后在司令部管理科、作训科和侦察科出公差，能有较多机会与师首长接触，玉荣首长便是其中一个。那时他和夫人范敏同志刚从南京军事学院回到部队。时值国家遭遇自然灾害，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敌特活动猖獗，苏修逼债的非常时期。部队按照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大力开展了农副业生产、国防施工和军队训练等一系列活动。一次我被调作训科学习绘图、标图和制作沙盘的工作。他亲临现场，指导示范，一丝不苟的言传身教，让我受益匪浅。 记得1961年冬，他带领和指挥师直机关人员在远离营房的一个山沟里进行“冬练三九”的实地训练。当时我任警卫班长，随时在他身边。隆冬时节，天寒地冻。行军时，贴身的内衣汗流夹背，外穿的棉军装冻得像铁皮一样。晚宿营在老百姓家里，一个班七八个人挤在一张小炕上。当我和战友们熟睡之时，劳累了一天的他，还亲自到房间看望大家。在相处的日子里，他常常和身边的战士们拉家常、讲故事，特别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许许多多动人的事。他那洪亮的声音和笑容，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1963年。因父亲历史问题，我复员回川。临行前，我到首长家中告别。他告诫我：“回地方后，不论干什么工作，都要听党的话，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他谆谆的教导，铭刻在我的心里，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没有辜负首长和战友们的期望，无论在何岗位都认真的做好每件事，取得了一些成绩。1980年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多年的愿望。 　　左朱玉荣，右张文铮 　　1971年“9.13”事件后，为应对国内外形势的需求，地方成立了有军方、铁路等部门人员组成的战备运输指挥部。我被抽调指挥部办公室工作。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初中的同学梁应举同志（清华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九院工作）从青海回四川与我相聚时，谈及他工作的单位已由部队接管领导，无意中说到了首长的名字，令我高兴万分！我立即将我工作的单位和住址写了封短信，请梁应举同志送到他的手中。没过几天，他吩咐警卫员侯吉庆同志专程到绵阳来看我，就这样，我们分别多年后又有见面的机会了。 最令人感动的是，时逢盛夏酷暑，我因病住在街道的一间医院里，当时爱人在上班，两个孩子上学，家务事由我一个妹妹临时来绵照看。那天，首长他刚从北京乘飞机回到成都。回梓潼路过绵阳时，直接到家里来找我，得知我住院，他立马让我妹妹带路一块来到医院，当我被妹妹叫醒，只见首长站在床前，紧握着我的手，衬衣都湿透了，我说不出话，忍不住地流泪。次日。他派侯吉庆同志将我接到九院的医院继续治疗。凑巧的是，见到了在这里工作的关佩珍、李林和、尹伯伦，多位老战友。久别重逢，喜之不尽！在九院看到首长他独自住在办公大楼上面的一间屋子里，既是卧室，又是他办公的地方。警卫员小侯就住在他的楼下，照料他生活起居和诸多差遣之事。 在九院的十多天里，正值文革批林批孔之时，首长叫我绘制两张挂图，作为讲课备用。他笑对我说，小张，派上你的用场啦！每当晚餐忙完一天公务后，他总是叫秘书戴连忠、警卫员小侯和我四个人一路同行，到院机关外的田野小路上散步聊天。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此时此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期间，复员回川在广汉的几位战友知悉首长的情况后，带着家乡的美食专程到梓潼来看望他。其中还有一位叫王琳的老红军也慕名同往来看首长。每遇这样的事，他都特别高兴，热情接待，安排周详。还有一件令人难忘的事，在我离开院机关的头天晚上，首长邀我陪他共进晚餐。事后我才知道同桌共餐的一位戴着近视眼镜、有些秃顶、衣着简朴的老人，他就是大科学家王淦昌。如今，他和邓稼先的旧居已成为红色旅游景点一一梓潼“两弹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首长在负责领导九院工作的几年里，为国防科研事业尽心尽力，不辞辛劳，刚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全都白了。除繁忙的工作外，路经绵阳时，曾几次让我带路，与在川的原一一九师的老战士和他们的亲属见面交谈，问寒问暖，关怀备至。受访的战友及家人为此无不感动。1974年首长调离九院回东北时，在绵的战友们都到火车站送别。 　　1977年年初，我到长春出差，办完公事回川路经锦州时，再次见到了首长和范敏同志。短短的几天里，他到招待所来看了我好几次，详细询问绵阳的变化和在绵老战士的情况。叮嘱我一并带致问候！ 朱玉荣夫人范敏（左）和张文铮夫人李淑琴（1987年于大连） 张文铮在大连 　　1987年夏天，我与爱人从北戴河交通部疗养院回辽宁后，去大连看望首长。那天晚上火车晚点，到大连已经过半夜了，他带着家人和驾驶员来接站的情景，至今令人难忘。在大连，他吩咐他的女婿陪着我们去旅顺港、老虎滩等多处景点游玩，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绵阳会见119师老战士（1993年） 左一为文代荣 　　1993年10月，首长和范敏同志到绵阳参加九院院庆活动。此时，院部已从梓潼迁到绵阳科学城，无论环境条件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活动期间，他不仅会见了当年与他一起战天斗地、为国防科研事业默默无闻做奉献的老科学家、老朋友和老部下，也和我们在绵阳的老战士及亲属欢聚一堂，共同度过了难忘的日日夜夜。 张文铮 2022年9月26日 附朱玉荣给张文铮、黄长荣等信的原件： 　　（本文彩色照片和信件均为张文铮提供。） 纪念朱玉荣同志诞辰一百零一周年 七律二首 张文铮 （一） 革命生涯数十载，戎马倥偬建奇功。 临危受命担重任，国防科研攀高峰。 大疆南北留足迹，浩瀚戈壁存音容。 矢志为党创伟业，一身正气贯长虹。 （二） 光明磊落胸坦荡，廉洁奉公善始终。 率先垂范皆楷模，和蔼可亲人称颂。 高尚品德传后代，牢记使命当自强。 莫道征途多艰险，激励后人当先锋。 2022年10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