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黄花瘦

吴奕兴·苏歌

　　2020年3月初，疫情在印尼雅加达暴发后，群里传来的消息，读来令人胆战心惊。

4月11日，有一群友因获知邻里长通知区里有几个确诊病患，要她小心防范，不知是年老体弱，还是愁思难解？这事让她更是忧心忡忡，睡眠不佳，可能被负面消息影响而发病，紧急住院。因是非常时期，不能前去医院探望，大家只能在群里为她祈祷，希望她度过难关，早日康复。



“喜、怒、忧、思、悲、恐、惊”是人类常见的七种情绪，这些情绪如果过激的话，确会影响人体的气血正常运行，内伤致病。

笔者忆起年少时，因华校被封，华文被禁，转到印尼学校就读。当时华裔学生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在高三班毕业试的最后一场，忘了是考哪一科，只记得考题是多选择题，解好考题只需圈一下“ABCD”四个选项中的一个。我因“仗义”而作弊，把考题答案用飞信传书法掷给后座的同学，谁知这一回被监考老师逮个正着。



老师只是把那张“飞信”捏在手里，静静地也没采取什么行动，考试如常进行。当时我已是冷汗直冒，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课钟声很久都还没敲响。在惶恐的等待中，我灵机一动，在草稿纸上写上一小段我的心声，大意是说我们非常希望能顺利地通过这次考试，取得毕业，离开母校后继续升大学。其实也没什么歹意，只是想助数理化较差的同学们一臂之力，已知此举有错，恳求见谅，夹在答卷里交上。



　　

考试后等待放榜的日子真是难挨，“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七情中的“忧、思、恐”折磨着我的内心，寝食难安，才深切地体会到“人比黄花瘦”的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那名句：“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个星期后，带着瘦了一圈的身子和忐忑不安的心绪来到学校，有几位接过飞信传书的同学一见到我随即把我围住，握手道贺，高兴地喊道：“全体毕业！”

毕业后的同学们，就像蒲公英一样四散而去，各奔前程，从此再没见面，这多年前的旧事仍然历历在目，也许他们早已忘了吧？而我始终没有忘记那位“放我一马”的监考老师！



　　



4月中，该群友的儿子在群里留言：“妈妈苏醒过来了！”并发来一段视频，看到她还戴着氧气罩，但已经能够竖起手指示意了。健康真是无价之宝啊！但愿我们大家都能无病无痛地过好晚年的生活，是所祝祷也！

最后，又想起智者的话：“人，其实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只要健康地活着、真诚地爱着，也不失为一种富有。”是啊，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何苦弄得“人比黄花瘦”？应该看开、放下，以平常心感恩、珍惜当下。

 

202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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