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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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的第三天，清晨，微风，蓝天。阳光有点大，气温出奇高，再次贴近那个地方，以前叫湘城，现更名为阳澄湖镇。有人说，故乡是一件总也脱不掉的破棉袄，老屋，矮墙，门前的小河……日升日落，年年岁岁，都是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窒息，跨不过去的阻挡。那个地方，不是故乡，却是生命中很重要的地方。在这里，度过了她最宁静的十年。工作在这里开始，孩子在这里出生…

时间的长袖，总是拂拭着一切。记忆的指针回拨近三十年。那个年轻的女子，剪着童花式，长裙飘飘，从老街的那头，飘过碎碎不平的石板，飘到了这头，来来回回的十年，飘过了她最美的华年。

秋阳炙热，不合时节。掠过破旧的黑瓦，滑过矮矮斑驳的灰墙，落在门槛旁边的几个残破的瓦缸上。踩着逼仄陡峭的木楼梯，吱吱呀呀的声响伴着脚步上楼，心中打了几千个结。楼道里，墙体的水泥灰剥落地上，零落的几盆绿植，早已荒芜得不成样子。这些丛生的杂草，像是隔着岁月，看见了生命中的烦恼与挣扎。只剩下几茎细长的，像是野人参样的，笔挺着，枝丫上结着微红的小果子，昭示着它最后的坚强与生气。

人去楼空，只剩下老房子。当年二老慈爱的关照，依然，声声回荡耳边。几许落泪，纷纷人来，扰扰人往，留下的，其实只有心底微细却不变的旋律。院子里那棵桂树，应该与老房子差不多年龄，近四十年了。枝繁叶茂，一阵风来，幽幽的香，安闲地浮动于老屋之间。细细的黄花，簌簌飘落，落在矮一些的偏房屋顶上，瓦檐之间，还有枯叶，青苔。拿起扫把，小心踩着瓦檐，轻轻清扫。站在东阳台上，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眺望对面阳澄湖中学的教学楼，如果不是假期，此时，朗朗读书声应该可以清晰听见。过去从来就没有消失。

总有一种清醒的幻觉。似乎就在昨日。多少如烟往事，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就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