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远的你是我最深的牵挂</p><p class="ql-block"> ——献给永远的然儿</p><p class="ql-block"> 文/寒阳</p><p class="ql-block"> （八）</p> <p class="ql-block"> 2015年12月5日，然儿再次进入了治疗期。三天后，然儿在微信中给我说，“距离，让思念渲染、弥漫；遥望，让彼此牵挂、铭记。不求执手相伴，唯愿此情珍藏于心，我懂，你懂，就是幸福，就已满足。”，看到然儿又一次柜似乎丧失信心了，我立即回复，“不，然儿，然然圈圈必须执手相伴白头偕老。”然儿说，“然儿怕等不到那一天……”我坚决要求到，“不行，然儿必须回来！如果然儿不回来，圈儿就一个人孤身到老。然儿必须有信心有决心！”“圈儿的心里全是然儿，这辈子圈儿再装不进去别人了。”“我不管，总之我不要失去你。然儿你必须挺过来！圈儿不能没有你。”“老天爷不会这样不公平的，圈儿相信然儿能回来，圈儿等然儿回来。 圈儿一心只想和然儿在一起。”然儿则又在那里给我重申她的身体不乐观，说她一直在坚持，可身体是不争气。我说，“圈知道，所以圈儿必须给然儿信心让然儿坚持出结果。”并反复给然儿说，“宝宝，圈儿不能没有然儿的。圈儿好怕。圈儿很爱然儿。”然儿说，“然儿也怕！”我复对然儿说，“宝宝，圈儿这辈子认定了然儿是唯一。圈儿只想然儿做自己这辈子的爱人。圈儿经常翻看和然儿认识以来的聊天记录，回忆和然儿相识的点点滴滴……”并发了好多张我和然儿各个时期的聊天记录截屏给然儿。然儿看了后不再多说，只是回道，“圈儿快觉觉吧，然儿现在还安全”一直到12月16日，然儿告诉我，“再做一天治疗就可以休息了！又一次煎熬快结束了”我问道，“圈儿就可以接然儿电话了吧？”然儿说，“然儿没劲说话，给圈儿发信息也很费劲，就是为了让圈儿知道然儿还平安。”19日，然儿阶段性治疗结束，告诉我她好一点了，一个疗程又熬过来了，休息休息，过完圣诞节看身体状况再定治疗方案。我的心也稍微宽慰了一点！</p> <p class="ql-block"> 平安夜的时候。然儿告诉我她和姨姨一起过，我给然儿发信息道，“遇见你是个美丽的意外，如果可以，请为我停下你姗姗来迟的脚步，我愿许你一世温柔与全心全意。然宝宝，平安夜圣诞节快乐！”然儿欣喜的告诉我她今天吃了好多东西，并说不生病可以美美地吃东西真好。我知道然儿在病房里隔离得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简直成了一种奢望……</p> <p class="ql-block"> 到了2016年元旦的时候，然儿发信息祝福我，“圈儿，2016快乐幸福安康！”我则回道，“圈儿只想2016有然儿在身边。”并反问，“宝宝会回来的，对吗？”然儿说，“只要身体许可，第一时间回去。”我回道，“圈儿第一时间娶然！”然儿说道，“谢谢圈圈儿，然儿有圈儿很幸福! ”然儿还告诉我，她的感觉舒服多了，过两天做穿刺，看看治疗的效果，如果指标合格，就可以做干细胞了。我欣喜地告诉然儿这是好消息啊，并说我等她回来照顾她。然儿警告我说让我有点思想准备，说照顾她很辛苦。我告诉她我不怕辛苦，我愿意照顾然儿一生一世！并说，“谢谢然儿愿意嫁给圈儿……”然儿回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装作郁闷的样子问她，“小坏蛋，难道你没答应吗？”然儿回道，“只等然然回去，一切都会尘埃落定！”</p> <p class="ql-block"> 到了1月6日的时候。然儿忽然给我说，“圈儿有时间去看看手机吧！”早在然儿出国之前还在北京的时候，她的三星手机摔了后便不是很好使，我当时提出来帮她换一部，然儿说她回新疆再说。可是她回来后迅即就出国，我们连面都没有来得及一见，更不用说是给她换手机了。然儿出国后，我也屡次给然儿提出想买一部手机寄给然儿，可然儿始终说跨国邮寄不方便，而美国当地的手机与国内的卡不通用，然儿也不能使用美国当地的手机；同时，然儿试着拿美国当地的手机号码给我打过电话，即始终无法打过来。然儿后来总结说，她打往上海和其他地区都是正常的，似乎只有拨往新疆的美国当地号码受到了限制，加之我的工作性质，然儿说用境外电话通话反倒不好，一直坚持用着那个手机和她在新疆时的电话号码。</p> <p class="ql-block"> 然儿告诉我，她现在常用的是三星手机，并让我在三星和华为中挑一款就行，只要好用即可。我当天去手机市场考察了半天，最终认准了当时新出来不久的三星S6 edge+ G9280手机，给然儿拍了手机的照片，并说道，“圈儿下午看了，就三星新出来的S6 edge+ G9280最好看，屏幕是曲面的，也最适配然儿的美。华为最好的是P8，似乎不如三星好看。”然儿问我多少钱?，并说能打电话就可以了，不用太贵。还说三星手机在纽约很便宜，就是不能装国内卡，在国内可能就贵了。我回道，“别管价钱，你喜欢就好！” 我坚持道，“这款手机的华贵漂亮配得起然儿的独一无二。”并说道，“圈儿给然儿买个双卡的吧，然后再给然儿办个卡，然儿到时也可以把现在用的号码放进去一起用。”</p> <p class="ql-block"> 然儿答应后，很快给我发来了她远在北京表弟的地址，然儿的表弟在北航上学，近期放假后要与父母去温哥华，然后到纽约看然儿。我现场拿了一部手机，并用自己的身份证在手机市场新办了一张电话卡，因为当时移动营业厅已经关门，我没办法去营业厅开通手机号码漫游，只能先把sim卡装上，当天直接通过快递发往北京，因为然儿的表弟很快就要起行，我生怕时间赶不及。第二天，我专门去营业厅充了话费，开通了手机号码境外漫游，可是，等过了些天手机到了然儿手中我才知道，那张sim卡是坏的，然儿怎么弄都用不了那张电话卡，而那款手机，她确实是非常的喜欢。</p> <p class="ql-block"> 寄手机的同时，我问然儿，“然还要什么不？”然儿夸我说，“圈儿做事真周到，然儿好喜欢！”并说，“然儿还想要个小圈圈儿！”我高兴地回道，“好啊，以后小宝宝就叫圈然吧！”然儿笑着说我,“臭美吧！”我则说，“必须滴，有然儿，是圈儿这辈子最大的幸福。”然儿复又说道，“然儿一直期许愿望实现！然儿前一阵子很悲观的，一度想放弃治疗，现在还是挺过来了，只等做干细胞，然儿还要一关要过呢，无论怎样，然儿还是看到希望了。”</p><p class="ql-block">我对然儿说，“然儿可不能放弃喔，你若放弃了，圈儿肯定会悲痛欲绝，这辈子圈儿要孤苦终生，你舍得呀？”然儿说道，“治疗很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我鼓励然儿“圈儿懂！然儿必须坚持住！”然儿说道，“还有一个大关等着然儿呢……然儿熬过冬天就能看到春天。”我告诉然儿，我相信然儿能熬过去。</p> <p class="ql-block"> 1月11日，然儿再次准备做穿刺了。她告诉我她暂时不能和我发信息，待她好些就联系我。并给我发道，“I wanna hug you and feel everything.”我回复然儿，“My dear，the day you hug me forever is coming！”然儿告诉我，由于长期的治疗，然儿的眼睛不是很好，看文字发信息都有点困难。我想了想，便尽量减少让然儿看微信息吧。我在手机上下载了一种叫“为你诵读”的软件，用它录自己朗诵文章的音频给然儿，方便然儿在联系不到我的时候听着我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朗读，以解无聊和相思之苦。</p> <p class="ql-block"> 1月15日，我给然儿发信息说，“宝宝，安心看病，圈是然的，你回来了圈儿就娶你好不好？”顺便给然儿摘选了一首诗：</p><p class="ql-block">《山和水》</p><p class="ql-block"> 你是山我是水/你俯首对我/我绕着你转/像幽谷的清泉/潺潺、淙淙流向你初开的情窦/像深渊的急流/滔滔、滚滚投入你舒展的双臂/如瀑布一匹向你倾注/尽我所有/如镜湖一面把你映现/容貌似花/我来自你外/复又储于你内/你存于我外/复又映藏我内/我是水你是山</p><p class="ql-block"> 然儿看了我的信息，回道，“圈儿还没有求婚呢！”我只能回复，“哈哈，好，然回来圈就求婚带结婚！好不好呀？”然儿假意推脱，“然儿考虑考虑吧！”我问，“还考虑呀？”“好吧，圈儿听然儿的。只要然儿这辈子平安快乐幸福就好。”“对于圈儿来说，然儿平安快乐比什么都重要的。”然儿回道，“然儿早就心有所属！”我说，“圈儿等到然儿回来以后，圈儿就结婚。”然儿这次一反常态，爽快的回答，“好，结婚，必须结婚。”</p> <p class="ql-block"> 1月16日早上，我一时兴起，填一首《相见欢》发与然儿：</p><p class="ql-block">《相见欢》</p><p class="ql-block"> 寒风刮起忧伤，心切切，怜然病卧他乡空凄楚。盼归来，更念然，愁更苦。两情相悦思绪止不住。</p><p class="ql-block"> 很快，然儿发信息问我，"然儿以为圈儿还在睡觉呢！""怎么不多睡会儿，晚上也没睡好。"我说，"宝宝，圈儿睡不着了！"然儿笑道，"等然儿回去，一起睡到自然醒！"我回道，"一言为定哈！"然儿说，"圈儿再睡会儿吧！"我说，"圈儿躺床上听音乐呢！"然说，"多听听圈儿和然儿的通话录音哦！"我笑着说，"嘿嘿，是老公老婆的电话录音。然儿能通话时告诉圈儿！"然儿说，"好的，然时时都想和圈说话呢！"我感叹道，"然儿圈儿已成为彼此的一种习惯一种依靠！"然儿自问，"不知时间长了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回复说，"哈哈，傻瓜，你没有觉得时间越长习惯越深越不可救药嘛！然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然儿是对圈儿没信心吗？"然儿说，"很多夫妻生活时间长了就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我坚定的告诉然儿，"哈哈，圈圈然然的感觉、激情与激情是永恒的！圈儿现在有多爱然，这辈子就一直有多爱然，而且只会加强不会减弱！"然儿感叹道，"像爸爸妈妈一样就好！"我说，"必须的，而且圈圈然然只能更好！以后你就知道了，圈儿会特别特别的疼爱你！"</p><p class="ql-block"> 1月26日，一大早，我给然儿发了一句"晚上好，宝贝老婆然儿干嘛呢？"然儿直接对着回了一句，"圈儿宝贝老公，早晨好！"我哈哈大笑，"然儿终于承认圈儿是老公了！宝贝老婆然儿，圈儿宝贝老公这辈子非你不娶好不好！"然儿回复的是嗯嗯嗯的幸福表情。自那之后，我与然儿的相互称呼更加多元了，我有时也称呼她为夫人，然用则会对应的称我为相公。</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给然儿复发了一道诗：</p><p class="ql-block">《假如我与你未曾相遇》</p><p class="ql-block"> 如果与你未曾遇见/我还是那个寂寞的我/你还是那个孤单的你/各自偶尔也会做做梦幻想着一份情感的出现/如果与你未曾遇见/我不知什么是缘/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深深地理解这个字的深刻内涵/如果未曾与你遇见/我们怎能领略到相识、相知、相爱、相惜这道风景的亮丽美好/和那份源于内心的刻骨铭心/如果未曾与你遇见/我怎能体验到思念你魂牵梦绕的日子/过一天如度一年/等一年如候一世/遇见你在你最好的豆蔻华年/在我最为需要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然儿回道，“好感动，让美好的时光延续！”</p><p class="ql-block"> 1月29日凌晨，纽约当地时间28日中午，然儿发信息告诉我她拿到手机了，很漂亮，她很喜欢，只是暂时还不能给我打电话，等她熟悉熟悉再说。接着然儿给我发信息道，“Love is not running away or giving up, it's standing and fighting for every moment. I don't want something perfect, I want something real.? Something between the two of us, something we can feel. Although we are not able to be with one another right now, don't give up, for the words 'I love you' has true meaning and holds all my feelings.? Just have faith and hold on, for love conquers al things. Someday, somewhere, somehow me and you will be together again.”说实话，我的英语与然儿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但我还是如入学一样读懂了然儿非常通俗而充满爱意的英语。在那一刻，我的心暖暖的，是的，庆如然儿所说，我一直坚信，某天、某地我们将以某种方式，永远在一起。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一天是那么的遥远而无奈……</p> <p class="ql-block"> 等到了当天中午，然儿才郁闷的告诉我，电话打不出来，没有信号，经过我在微信里的多种猜测指导，我不得不正视的现实是，当天我在国内办的sim卡是坏的，因为时间仓促，没有办法当时开通网络，采取了先寄走再开通的办法，偏偏天不作美，卡自身有问题，不能使用。我执意要补了卡想办法给然儿寄过去，然儿说不用了，妈妈将会于31日回国续办签证，会把然儿疆内的电话卡重新补过去，那张卡之前一段时间接触不良，也已频出问题，然儿生怕sim卡彻底坏了与我无法再通话，才接受了我办一张电话卡带过去。而我与然儿的微信聊天之所以一直能够继续，是因为然儿在美国纽约当地买了一部苹果手机，用当地的一张电话卡一直和我保持着微信联系。然儿说妈妈很快就能将电话卡补回来，让我先把电话号码保存好，等她回国了再用。然儿还一再的告诉我，手机她很喜欢，舍不得用，还是等她回来再用吧，她强调说她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回国了！她说到时圈儿天天陪在然儿身边该有多好啊！</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再三恳请求下，然儿终于同意我再补一张卡寄到上海由妈妈带过去。2月2日凌晨，她说，“看圈儿那么执着，那就听圈儿的”，并答应我第二天把妈妈在上海的地址告诉我，我把卡补好后直接寄过去。第二天上午，我跑到移动营业厅，很快补好了卡，催着然儿告诉我妈妈的地址，可是，始终不见然儿回信息。我忽然预感情况不妙。</p> <p class="ql-block"> 直到中午2点，然儿的微信才回信息给我“然儿来情况引起出血，还没止住。我是Rita，姐姐怕你担心，让我发个信息给你，不要担心她，姐姐很可怜，一直在生病”信息是然儿的表妹Rita回的，她知道我，上一年就是她陪然儿出去转的。她们的感情很好，然儿还给我发过她们的合影，很漂亮的两个女孩的合影。然儿在病危中还记挂着我，生怕我为她担心，专门让妹妹发信息给我。这种感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我只能回复，“谢谢你！也谢谢你们陪在然儿身边！请转告然儿:安心看病，好好休息，我一直在！”并且在心里默默为然儿祈福！愿然儿一切安好！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微信里问着然儿的情况，但始终再无音讯，一直到了第二天，也就是3日晚上23点多，我才收到了然儿的手机发来的微信，“血止住了 还要在无菌室呆几天！”之后又是静默。虽然不知道信息到底是谁发的，但我的心总算落了地，然儿平安就好。</p><p class="ql-block"> 一直到了2月6日上午9时，然儿忽然给我发信息道，“圈宝宝，接福了！”并说，“然儿好些了，吓到圈儿了吧！”我回道，“然儿宝宝没事就好！圈儿很紧张，却无能为力。”然儿解释道，“医生给然儿打了针，暂时不会来大姨妈，也不会内部出血了。这次太可怕了，血色素急剧下降，幸运的是然儿又挺过来了！”我说，“然儿吉人天相，但是然儿受罪了！”并问然儿是不是很疲惫。然儿说她确实很虚弱，接着告诉我爸爸妈妈初一也就是第三天回去，医生要她尽快做干细胞移植。我郁闷道，“那看来圈儿的手机卡寄不出去了。”然儿安慰我说，“等然儿回去用吧！”然儿感叹道，“然儿真想亲亲圈儿！”我说，“宝贝老婆然儿，会有那么一天的。圈儿然儿会相亲相爱一辈子。然儿一定要坚强！”然儿回道，“然儿一定会坚持，然儿一定要回去见朝思暮想的圈儿。”到了当天晚上，然儿终于有了力气恢复和我通话，我们在电话中聊了很久很多，考虑到然儿的身体状况，我时不时提出不能打太久电话，会影响她的康复，可是然儿总是很不情愿挂电话。</p> <p class="ql-block"> 2016年2月8日上午，按中国的历法，是然儿所在的纽约的大年三十，我发信息给然儿，“然宝宝，除夕夜快乐！”然儿则回道，“新年快乐！然宝宝给爸爸妈妈、给圈宝宝拜年啦！猴年吉祥！幸福安康！心想事成！快乐无边！”到了晚上，我复又问候然儿，“然儿宝宝，大年初一好！”然儿则告诉我，“圈圈宝宝，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到了！”我说那就好，并说，“思念好灼人！”然儿安慰我说，“然儿回去就可以不灼人了！”</p><p class="ql-block"> 爸爸妈妈终于在当地时间大年初一的中午重新赶到了纽约，只是，他们也许不知道的是，这也是他们陪然儿度过的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春节。我没有见过然儿的爸爸妈妈，但是在然儿的描述中，爸爸帅气、妈妈漂亮，爸爸妈妈既优秀又恩爱，在然儿的眼中，爸爸堪称是男人的楷模，英语潇洒、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而且特别疼爱然儿的妈妈。然儿经常给我讲爸爸对妈妈的疼爱，讲她的家庭的幸福和谐美满，然儿给我形容爸爸妈妈是多么的相亲相爱，说他们一辈子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还有然儿的外公外婆，然儿最爱给我讲的是外婆有一头银发，飘逸洒脱。外婆很疼然儿，然儿每次回上海都会躺在外婆的怀里撒娇，而外婆总是乐呵呵地问然儿什么时候给她带个孙女婿回来，抱怨说她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还有然儿家的那只小狗，然儿那次回上海时给我发了很多张小家伙的照片，每张都很萌。然儿告诉我说，小家伙对然儿有很强的保护欲，是容不得别人靠近然儿的。我当时笑着问然儿那我去了怎么办？然儿骄傲的告诉我说小家伙肯定会跟我斗争到底的……</p> <p class="ql-block"> 在我的眼中，然儿的家庭是那么的幸福美满。然儿是独生女儿，爸爸妈妈就她一个宝贝疙瘩掌上明珠。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太忙，然儿从小就跟随外公外婆生活，一直到小学毕业才回到父母身边上学。大学直接上的本硕连读，在校期间受优良家风的熏陶影响，从没有与任何一个男生产生任何瓜葛。然儿说，爸爸提醒过她，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自己要心中有数，只有自己管束好自己，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缘于优秀的家庭教育，然儿一路走来让家人很省心，她的学业也很优秀。硕士毕业后凭自己的本事直接考取了公务员，刚工作一年便到北京交叉代职，之后便开始了与我的异地相知……在然儿之前的生命历程中，充满的只是学习与工作，从来没有哪一个男生能接近她，更不要说打开她的心扉了。因此，然儿的感情经历一直是空白的纯洁的，直到我的出现，在无意中闯入她的心中。可以说，我是然儿生命中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心动了的男人。只是，我们的相遇相知相爱，总是差了那么些分寸吧……</p><p class="ql-block"> 这个春节期间，然儿一直在做治疗，爸爸从国内带了一位医生过来，一起研究然儿的治疗方案。然儿告诉我，说她应该很快就要做干细胞了。在这样沉闷而欢快的春节中，我和然儿继续着每天的甜蜜问候与思念诉说，而爸爸妈妈，据然儿所说，也早已习惯了我与然儿之间的微信和电话往来。在他们的眼中，长期卧病在床的女儿能够保持开心快乐，也是难得的，至少，我的陪伴与鼓励已经成为了然儿的一种习惯，而明天又是不确定的，谁又会忍心想太多说太多呢！</p> <p class="ql-block"> 有时然儿也会给我发一些搞怪的文字或图片过来，我有时也会给然儿分享一些有趣的事，逗得然儿哈哈大笑。而更多的时候，我和然儿的联络是平静的、甜蜜的、幸福的，只是，彼此也都知道的是，这下面隐藏着太多的担忧、恐惧与伤感、痛苦。明明已相爱，却要忍受相隔万里；已经相隔万里，偏偏还要忍受病魔的折磨；已经承受病魔的折磨，却还要面对未来太多的不确定……斯是痛苦，于圈儿，于然儿，都是虐心虐神而又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痛苦再深，我们的爱恋却一直在继续。2月12日，正常的问候过后，然儿给我再次用英语发道，“I want you. I miss you. I love you. I will wait fou you. ”我则回了一道词给然儿：</p><p class="ql-block">《祈福》</p><p class="ql-block">稀稀天河一水涧，</p><p class="ql-block">中分穹宇处两边。</p><p class="ql-block">奈何天堑绝途路，</p><p class="ql-block">遥望彼岸影依稀。</p><p class="ql-block">幸得两情已相悦，</p><p class="ql-block">天涯咫尺不相离。</p><p class="ql-block">天若有情应幸我，</p><p class="ql-block">赐然一生福天天。</p><p class="ql-block"> 并接着给然儿说道，“然儿宝宝，和你在一起，我们只会幸福的不像话。圈儿爱你一辈子吆！”然儿则说,“You are the one I want.the only one!”此情此景此人此爱，我还能再说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 2月13日晚，然儿告诉我，她再做几天治疗还要做穿刺检查，符合条件就可以移植干细胞了。我继续鼓励然儿一定要坚强坚强再坚强！并提前祝然儿情人节快乐！说圈圈然然的心要一起过情人节。当时还是正月，乌鲁木齐的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望着半轮明月，作为情人节的赞歌，我复给然儿寄词一首：</p><p class="ql-block">《钗头凤-红灯笼》</p><p class="ql-block"> 红灯笼， 悬半空，满城烟火雾朦胧。烟花绚，人离散。一腔深情，三年执着。忍、忍、忍。</p><p class="ql-block"> 月如钩，心似弓，万里相思穿千踵。天应怜，许福运。情深不悔，魂牵梦萦。等、等、等！</p><p class="ql-block"> 作为奖励吧，然儿很难得的又给我发了两张照片，照片中的然儿已明显憔悴不堪，然儿告诉我，她已经只剩40公斤了，并问我她是不是很丑，我说怎么会呢，然儿哪里能有丑的时候嘛！但是，我的心在痛……我告诉然，"宝宝以后慢慢恢复，圈儿负责把你养胖"然儿打趣味道，"养的和圈儿一样胖！"我很郁闷的反问，"圈儿胖吗？"</p><p class="ql-block">在这样的甜蜜陪伴中，我和然相隔两地，度过了然儿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情人节与元宵节……</p> <p class="ql-block">然儿告诉我她在病房里听我们的通话录音的同时，也还爱听一个叫《喜马拉雅》的APP，特别爱听里面的一档栏目叫《听男朋友说晚安》，并建议我也可以下载，对应的听《听女朋友说晚安》，就当是我们彼此爱情的一种补充。我按然儿说的做了，下载了APP，节目很好听，听着也很感人。知道然儿在病房里确实孤单清冷的厉害，我便多多地用“为你诵读”软件读很多诗和散文给然儿发过去，有时候是给然儿写些诗歌之类的读给她，有时候甚至也会不用打草稿，对着手机直接边朗诵边录音，把心里想说给然儿的话统统的给她发过去。然儿告诉我，“圈儿的读诗录音陪着然儿吃饭，别有一番滋味！”并给我又发了一段英文信息：“feel like the luckiest girl alive to have you in my life, you make me so happy ， I couldn't wish for anyone more perfect. ”</p><p class="ql-block"> 进入了3月份，然儿能给我发信息打电话的时间似乎多了起来，大约是因为治疗的效果比较好，她的精神状态以前明显好多了，每天都会在微信里呼唤圈儿，我们之间的联系恢复的更加频繁。然儿在电话中告诉我，再过一个多月，等她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做干细胞移植了，这是最后一大关，只要这一关过去，赶5月份她生日的时候她应该就可以回国了。这些，都使我在某种程度上坚信，然儿所有的治疗都是有效果的，然儿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我告诉然儿，等她回国启程的时候，我要第一时间去上海机场等着迎接她。我问然儿需要我捧多大的一束玫瑰迎接她，然儿说她只爱康乃馨，并强调说不用任何花朵，能第一时间见到我，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见面礼。我们开始在电话和微信中憧憬着然儿回来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 我还告诉然儿，等她回国我先休个假，接着就申请离岗，或请长假，以便可以很好地照顾然儿。然儿说照顾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是个病人，而且她爱吃上海菜，可惜我偏偏又长期吃食堂，没有怎么做过饭，然儿问我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照顾她？我说这不是问题啊，只要然儿回来了，就没有什么能难得住圈儿，我告诉然儿我买了几本上海菜系食谱，闲时开始研究上海菜，目的只有一个，等然儿回来后我要更好地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然儿听了，只是一味地哈哈大笑——虽然，她笑起来仍然是那么的虚弱和累……</p><p class="ql-block"> 3月23日，然儿告诉我爸爸的时间又到了，必须于第二天回国，等爸爸下次来的时候，会带国内顶尖的专家来一起为她做最后的治疗。到了4月23日，然儿又开始做全面检查身体，听然儿说项目很多，如果指标正常就可以做干细胞移植，可是然儿的身体基础比较差，如果指标达不到要求，做手术的风险就会相应增大，所以然儿一直在努力地吃好睡好休息好，只是为了最后那一个关头！然儿与我的联系明显减少，我知道，然儿和我所煎熬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那最后的一个大考，我继续力所能及地陪着然儿鼓励着然儿，只是，电话和微信联系都要看然儿是不是在做治疗和检查。而到了六月初的时候，然儿的电话卡又出了问题，经常是打不出来我也打不过去，我们几乎无法正常联系，我复又催问然儿有没有人从上海过去，我把办好的移动电话卡寄过去带给她，然儿则回答不用了，说再坚持一下，最后一个阶段治疗完、手术做完，她应该就可以回来了……</p> <p class="ql-block"> 6月10日，然儿发微信告诉我，她复抽了血。那阵子，由于两地时差，加之然儿身体治疗和休息的需要，以及我那阵子工作特别忙的缘故，我和然儿在电话和微信联系上始终不够及时，经常是她给我发信息我不能及时回，等我回过去时她又不能及时回复联系。记得那是6月13日，我和然儿好不容易通了一次电话，聊了许久。然儿说她的身状况还是不稳定，医生正在努力调理，还说等过几天爸爸带国内的专家回来了还要做会诊。到了6月14日早上，然儿发信息告诉我，“然儿现在好一些了，一会儿爸爸就到了！”只是那几天，因为种种匆忙，我们一直再没有好好地及时地聊几句。</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想起来，那反倒成了圈儿然儿最后的日子，可是，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在最后的日子里，圈儿没有很好地陪伴在然儿身边……</p> <p class="ql-block"> 治疗就要开始了，对于然儿来说，是劫还是结，然儿不知道……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可这一天要来时，恐惧已布满所有的细胞……此时此刻多想看圈儿一眼……然儿不知道还可以给圈儿说些什么，感谢圈儿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陪伴，谢谢圈儿！</p><p class="ql-block"> 紧接着，是然儿发给我的一首刀郎的歌曲“谢谢你”。由于未及时看到然儿的微信，我于十几分钟后，6月16日零时才看到然儿的微信，电话已无法再打，我只能给然儿回信息到：“然儿宝宝你要平安归来，圈儿等你！圈儿要不离不弃地陪你一辈子”“然儿安心治疗，圈儿相信你！圈儿等你！”我不知道然儿是否看到了我迟到十几分钟的回信，我却是相信然儿一定能挺过来了，美国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然儿怎么会走不过来呢！可是，我终归是低估了然儿的病情，或是高估了医学的力量，谁曾想，这一来一往信息，竟然成为我与然儿的永别！</p> <p class="ql-block"> 然儿忽然之间就进病房做最后的手术了。由于事发突然，没有联系，我不知道这个手术需要多久，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出来，更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出来。我只能边等待边坚持每天好几遍地发着信息给然儿，诉说着自己的思想，表达着自己的祈福。我期待着然儿从手术室出来后的第一时间，可以继续如往常一样看到圈儿数不清的信息问候，期待着然儿出来的那一刻带着满满的幸福与感动，回信息告诉圈儿她度过最后的一个难关了，期待着然儿告诉我她要回来了……可是，微信的那头，是冷清地可怕的沉默……</p><p class="ql-block">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我越来越怕，到了2016年7月份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给然儿的手机拨电话，拨了好几通，电话是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听。到了8月份，我复拨然儿的电话，仍是没的接听。我于是编辑了一条手机信息，以发给然儿爸爸妈妈的口气，说了我是圈圈儿，并问然儿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过了几天，手机那头才回了一条信息，只有一句话：“然然一直在昏迷中……”</p> <p class="ql-block"> 我只能继续漫长的等待，同时也坚持着我的问候与祝福，间或极偶而的发个手机信息问然儿的爸爸妈妈，但是一直杳无音讯。再到后来，我甚至都不敢发信息问然妈妈然儿的情况，既怕给他们本已忧心忡忡的心情添堵，更怕那最后的判决……</p><p class="ql-block"> 一直到2017年的2月5日，那天晚上，我乘飞机从兰州返回乌鲁木齐，刚下飞机，忽然收到了来自然儿的手机的短信，我在万分紧张、忐忑不安中打开了信息，信息写道：“孩子，然儿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她就这样撇下了我们…..我们一直处于极度的痛苦当中。谢谢你一直以来对然然的陪伴……”虽然早已潜意识中有了思想准备，可当噩耗终被证实的的时候，我还是懵了……我真的无法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我深爱的然儿，那个美丽知性、多才多艺、温柔可人的然儿，就这样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p> <p class="ql-block"> 然儿的音容笑貌在我眼前浮现，她是那么的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爱她宠她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舍不得让她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圈儿……可是，病魔还是无情的带走了她。</p><p class="ql-block"> 然儿走了，带着我对她的满腔思念走了，也带走了圈圈然然的承诺与明天。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清醒过来，我依然保持着给然儿发微信的习惯，每天早上问晚安，每天晚上问早安。我宁愿相信，这所有的一切是然儿跟我开了个玩笑，抑或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玩笑，很多时候，我盯着然儿的朋友圈傻傻地看着，多期盼然儿的朋友圈忽然间有了更新，多期盼然儿的微信忽然间能发信息给我，可是，然儿的微信永远停留在了2016年5月6日，一句简洁的“‘粽’于等到你”，永远的成为了然儿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句朋友圈的独白。</p> <p class="ql-block"> 更多的时候，我宁愿相信，那么好的然儿，是被天使召唤去了天国。每当这时候，我仿佛看见然儿在一对长着小翅膀的白色的小精灵的护送下，缓缓地移动在天空，依依不舍地飞往幸福的天国，也许，那里不再有病痛，那里不再有折磨，那里不再有伤感，可是，那里终再也没有了圈儿的相伴……</p><p class="ql-block"> 我继续保持着给然儿的微信发信息问候的习惯，我甚至有时幻想微信里会出现奇迹，幻想然儿的微信会忽然回信息告诉我她还在 ……</p> <p class="ql-block"> 有时候我想，我是幸福的，因为我遇见了然儿，得到了然儿最纯洁最神圣的爱，正如然儿所说的，她从来没有谈过任何男朋友，除了爸爸，我是她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有时候我想，我是失败的，然儿健在的时候，虽然我是如此的爱她，我都不能去纽约看她，哪怕是一眼；而她去世后，我连她去世确切的时间、骨灰安葬地点都无从知晓，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母，而我更怕的，是我的电话联系或是前去祭奠会再度撕裂他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p><p class="ql-block"> 我就在这样的痛苦中、纠结中挣扎着、徘徊着……我不知道然儿在天国能否感知到我的思恋与期待，我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雪飘过，如果有，那么爱穿裙子的然儿，会冷么？迟疑了很久，我给然儿的父母写了一封信，通过手机信息和然儿的QQ发了过去：</p> <p class="ql-block">敬爱的然爸爸然妈妈：</p><p class="ql-block"> 我是圈儿，收到你们发信息告诉我然儿走了已经半年了，一直以来，我很想给你们打电话发信息，但是一直不敢不忍，因为我生怕我的电话或信息会触痛你们的伤口。从去年6月15日然儿给我发信息告诉我她要进手术室后，我一直在期盼着，因为我觉得美国的医术那么发达，然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真的从没有想过然儿会永远离开我们。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然儿昏迷时间的增长，我也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我心中一直在祈祷着奇迹的发生。直到年初收到你们发给我的信息后，我才不得不相信然儿已经永远离开的现实。</p><p class="ql-block">一年多来，我的内心也是痛苦的无助的，而我知道，你们只会比我更痛苦更无助，所以我不愿意打扰你们，因为我不想勾起你们痛苦的回忆。只是一直以来，我真的很想知道然儿的骨灰安放在哪里，很想去祭拜一下然儿，也很想可能的时候去看望看望你们，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们说出口，因为我不想惹你们伤心。</p><p class="ql-block"> 从2014年1月20日然儿飞往纽约，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和她再也无缘相见，若不是我的工作性质特殊，我早就在她生病的那个时候飞到纽约去陪她了，但是我没办法出去，所以在然儿最需要我的日子里只能继续以电话和微信陪她，每想起此来我就深感自责，我本该为然儿做更多的…..</p><p class="ql-block"> 然爸爸然妈妈，其实之前我从来没有敢奢望过有一天会能与然儿在一起，只是然儿在北京的时候刚好我们联系多一些，而那时候既是我心情的低谷期，也是然儿孤单无助期，我们在越来越多的了解沟通中才发现双方各个方面有很多的相似与吸引，到后来发展为对彼此的依恋与不舍。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便告诉过然儿，因为我离异，有个女儿，而且大她较多，而然儿是那么的美丽与优秀，我和她应该不会有将来，所以我不求和她有什么结果，只求在她需要的时候，我能够陪着她，我说过我和她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相陪，陪她走过她最孤单无助的日子。而正是在这样的接触中，我与然儿彼此的吸引越来越深。</p><p class="ql-block"> 当然儿飞赴纽约，其实我知道我与她已经更无可能走到一起，我不知道然儿是否给妈妈提起过，其实我和然儿曾经分析过，而我自己也想过，当然儿学成归来，她肯定不会回乌鲁木齐，而我与然儿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所以很多事情再也无法确定。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陪伴远在大洋彼岸的然儿度过最难熬的这几年，其他的我不敢多想也不敢奢望。可是当然儿生病的消息确实后，在内心深深痛苦的同时，我也知道然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诺然儿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好转回国，我便愿意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p><p class="ql-block"> 然爸爸然妈妈，然儿是那么的坚强，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的优秀，是那么的好，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女孩子。虽然我没有看见过你们的照片，也和你们一直没有见过面通过电话，但是从然儿在我跟前对你们的描述中，我知道你们是非常好的一对父母，也是非常优秀的一对父母。然儿曾经开玩笑问过我，如果她回不来，我怎么办，我说不可能回不来，美国的医术是那么的发达，怎么可能治不好这病呢！我真的没有想过然儿会回不来。如今，然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能为然儿做的，就是替他们关注你，并在你们需要时尽可能的照顾你们。也许你们现在不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但是请你们记住我一直在这里，因为我和然儿相知相爱过，所以然儿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然儿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不管是现在，还是多少年以后，任何时候，只要你们有需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对我讲，我是然儿的圈儿，便是你们永远的后辈，你们的健康平安快乐幸福就是然儿圈儿的共同心愿。我的电话永远不会变不会换，因为然儿，为了然儿，请你们不要把我当外人，不要跟我见外，也请你们一定多保重身体。</p><p class="ql-block"> 真心祝福你们一切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手机信息和QQ信息发出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没有再打电话，我知道，我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如果将来有一天，需要我做什么，该来的责任自然会来，该承担的我也一定会替然儿承担。我也不再奢望去拜祭然儿，只要心中有爱，然儿的英灵无处不在，哪里都可以是灵堂。那个天真美丽的然儿，已在我心中矗立起一座永恒的精神丰碑，任何时候任何场合，恐怕都不能也无法拆除……</p><p class="ql-block"> 窗外阳光明媚，我的心中雨雪纷飞。聆听着我和然儿的通话录音，泪读着我和然儿36万多字的聊天记录，我想起了汪国真的一首《是否》：</p><p class="ql-block">《是否》</p><p class="ql-block"> 是否你已把我遗忘/不然为何杳无音讯/天各一方/是否你已把我珍藏/不然为何微笑总在装饰我的梦/留下绮丽的幻想/是否我们有缘/只是源头水尾/难以相见/是否我们无缘/岁月留给我们的将是/愁绪满怀寸断肝肠</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志，献给我永远的然儿。</p><p class="ql-block"> 永远的圈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