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

流年笑对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嘉荫长留</b></p><p class="ql-block">1938年2月,由清华、北大、南开三校南下湖南组成的长沙临时大学,成立湘黔滇旅行团,徒步前往昆明。这条路是中国的中心被迫迁往西南的路,是男孩们成为男人们的路,是中国尊贵又脆弱的大学传统的保存骨血之路,是既在逃难也在进军之路。</p><p class="ql-block">福克纳曾说,人是背向着坐在快速奔驰的车子上,未来看不见,现在一闪而过,过去是唯一清晰稳定可见的东西。</p><p class="ql-block">2018年,记者杨潇在湘黔滇旅行团出发80年后,一步步重走当年西南联大的西迁之路,寻找两个时代的关联——譬如,不确定的时代,什么才是好的生活?思想和行动是什么关系?人生的意义又到底为何?</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大学之大</b></p><p class="ql-block">在这条重走之路上,可以遇到那些灿若星河的大师,看到他们之间当年的经历和趣事。西迁路上的奔波,阳光和风尘使每一个尊严的教授和高贵的学生都化了妆,“迢迢长路去联合大学,去我所知最好的学校,再见圣经学院,别了韭菜园,迢迢长路去昆明城,那是我心之所在”。</p><p class="ql-block">旅行团那一代年轻学子和他们的老师们,他们有幸学贯中西,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两代学人,却不幸被卷入一系列的战争与革命。那么,他们如何把那些“在劫难逃”变成礼物,从而获得真正的雄心和现实感?答案很可能躲在行动背后,湘黔滇旅行团的许多人都试图在路上理解中国。</p><p class="ql-block">北大的赵萝蕤在《惜庐记》中回忆在长沙南岳的日子,“在这座矮胖胖秃秃的山上只住了一个半月,却格外使人难忘。正如人一肚皮的事故,却有一点童心,满脸上的雀斑,却有两汪秋水,一街的电灯和汽车,却有头上的亮月,我们喜欢热闹,但是难忘记清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穿越时空</b></p><p class="ql-block">每个人都是时间的过客,生活中的我们已经接受了生活就意味变化,但总忍不住偶尔回去看看,看看那些凝固的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对抗时间不动声色的残忍。</p><p class="ql-block">时间却远非均质,道理上明白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重走当年联大西迁之路,经过了城市与乡村,在其间旅行,与其说是空间的穿越不如说是时间的穿越。</p><p class="ql-block">68天,从长沙到昆明,从冬之沅水到春之桃源,一群青年跋涉三千多里,徒步横穿西南三省。湘黔滇旅行团的团长黄师岳,在常德前往桃源的路上,对学生们说:“你们年轻人,要处处留意呀!一路来,所见所思,牢牢记心里,让果实好好的结,你们要负起家国的重任,一切事情,到手里的,要提得起,放得下,别泄气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人生的意义</b></p><p class="ql-block">《重走》是一部非典型的公路旅行文学,杨潇的笔下,从“米饭管够”的湖南,到彩色省贵州;从雨师好黔,到风伯喜滇。跟随联大的西迁路,我们神游了普通游客永远不会见到的风光,看溪流萦回群峰竞秀的太平铺,看烟雨中青绿与水墨交织的桃花源。</p><p class="ql-block">如今西南联大早已成为不折不扣的传奇故事,人们怀念着联大师生对学术自由的捍卫,怀念他们对知识和教养的尊重,怀念他们的理想主义。当我们跟随作者重走西迁之路,了解了更多他们的故事,那些亲切又感人的细节,你就会清晰地感受到联大师生迸发出的生命之光。</p><p class="ql-block">曾任西南联大哲学系教授兼文学院院长冯友兰说,“人生就是,活着就是活着……人生问题就是这样子,你就好好过生活,你在生活里头过好生活,就没有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