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日子里的挣扎

舒蕾

前些日子找工人上门拆装家具，不慎磕碰了墙面。工人手足无措，神态上的窘迫瞬间传遍肢体。我也瞬间乱了阵脚。倒不是因为墙面被刮花，而是工人的窘迫与无助直击我同理心的柔弱。我想避开工人的窘迫，但又不得不慌忙解围，告诉工人，墙面无关紧要，安全第一。工人安装完家具，预备离开时仍连连点头道歉。那是一名两鬓染霜，年长若我十几岁的男人为了碎银几两在屈的姿态，慌张，窘迫。这样的姿态，在生活的角落无时无刻不在上映。

放学路上遇到过骑三轮收废品的老人不小心剐蹭到车辆，面对司机师傅，语无伦次，眼神里满是慌张，解释显得无力，只剩一身窘迫。

外卖骑手送餐超时，担心差评，匆匆解释，匆匆道歉，匆匆离开。

看遍行业种种姿态，窘迫是常态，每一行业都背着服务的宗旨屈着姿态。

儿时不知成年之不易，只觉过年时的新衣格外好看，从不知那或许是父母洒了一地的窘态换来的光鲜亮丽。

成年才知成年之不易，愿生活里多一份相互尊重与理解，无论是对社会还是对家庭。见过下班归来车里点烟久坐的归家人，希望家里有一盏暖灯为你常亮，还有桌上热气腾腾的晚餐，以及厨房里温柔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