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无柴将无炊。下乡的第二年夏天,储存的柴火(玉米秆,芝麻秆,棉花秆之类)眼看着就要用完了,八个人吃饭烧柴成了大问题,一天吃罢晌午饭,我们几个男知青开上队里的拖拉机,个个手持利斧,浩浩荡荡地杀向村对面的小山坡,那里是我们大队小岭生产队的洋槐树林,很快就放倒了十几棵碗口粗的洋槐树,拉下山坡装上车满载而归,这下烧柴问题暂时可以解决了。</p> <p class="ql-block"> 谁知,后来有人告诉了小岭生产队,再后来,小岭生产队长告到了大队,然后大队支书把我们的生产队长请了去,再然后,生产队长安排队里专职放羊的社员兼职为我们知青拾柴火。再也不用为没柴烧而发愁了。</p> <p class="ql-block"> ●新麦就是好吃。76年夏,我们迎来了插队的第一个麦收季节,七十年代的山区还没有脱粒机,夏收从收割,挑运,碾场,扬场直至入仓全有人工完成。</p><p class="ql-block"> 早就听说新麦好吃,只是耳闻,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到队里仓库领回点麦子(我们的口粮都有生产队暂为保管),淘洗晾干,扛到了有电磨的近邻孙家沟生产队。我们村里还是原始的旱磨,水磨,既费时又费力。伴随着机器轰鸣声,雪白的面粉流淌而出。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我们就背着面粉回到了村里。</p> <p class="ql-block"> 晌午饭就是一锅散发着特有清香味的白面馍,没有菜,砸蒜汁,烫手的馍筷子串着,山墙头圪蹴下,蒸馍蘸着蒜汁,热腾腾,香喷喷,个个食量大增,转眼间一锅馍已是所剩无几,看来老乡们说的“家有万贯,不吃蒸馍蘸蒜”的古训不无道理。</p> <h3> ●土地爷送来了豆芽菜。山区的生产队大多都是人少地多,但肥沃的耕地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广种薄收,我们杨家村也同样如此,不过倒也有些好处,每年的三夏,三秋多是采用大倒茬(夏收了在另外地里种秋,秋收相同),所以夏收,秋收就不是那么紧张。</h3><h3> 每年的秋收,在黄豆收割,挑运的过程中,都会撒落一些豆子,秋收结束后再安排犁一遍以备来年播种,冬去春来,地里的积雪融化了,天气在一天天的变暖,撒落在地里的黄豆破土而出,发出了绿芽,青黄不接之际,正是缺菜之时,我们到地里采收回家,肥肥壮壮的黄豆芽,那口感,那味道,怎一个香字了得,真正的绿色食品,原生态。</h3> <p class="ql-block"> ● 缺油少菜的日子。下雪了 ,很大很急,纷纷扬扬的扑天盖地,山川,田野白茫茫一片。</p> <p class="ql-block"> 山里边儿天寒地冻的雪消去的也迟,出不了门,终于可以歇上一段时间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生计很快就出现了问题,少的可怜的菜吃完了,油也见了瓶底,只好盐水面条,咸菜伴着米饭减顿度日,看着仅有的红薯,酱油,真正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深刻含义,一日突发奇想,为何不酱油炒红薯一解菜荒,准备停当 ,红薯下锅,紧翻慢翻的还是抓了锅底,更使人感到痛苦的是吃到嘴里的味道,苦涩、甜咸、怪味俱全,胡乱地就着饭吞下,心里在想,也就这一回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p><p class="ql-block"> 望着田野厚厚的积雪,不免增添了少许伤感.......</p> <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