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刘浩然,</p><p class="ql-block">生于1902年卒于1956年1月6日</p> <p class="ql-block">《父親赋》</p><p class="ql-block">父親,</p><p class="ql-block">你的音容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双眉紧锁,</p><p class="ql-block">家国情怀系于心;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出生入死</p><p class="ql-block">为新中国地下工作</p><p class="ql-block">奉献的丰功伟绩!</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满头花丝</p><p class="ql-block">深入车间与工人同劳动;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面如严霜</p><p class="ql-block">手执戒尺训儿教女;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笑声朗朗</p><p class="ql-block">拨琴习画与友同乐;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巧拼魚骨</p><p class="ql-block">成仙鶴欲飞翔;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一把花生</p><p class="ql-block">揣幼女口袋的愛女情深;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严于律己</p><p class="ql-block">言传生教让儿终生</p><p class="ql-block">不忘做人根本;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身陷囹圄</p><p class="ql-block">仍遵遵嘱子不忘</p><p class="ql-block">做人的根本;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在三姐参军</p><p class="ql-block">续你壮志欣喜赋诗</p><p class="ql-block">励志儿女;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不怒自威</p><p class="ql-block">深得儿女敬重; </p><p class="ql-block">曾记得你严于律己</p><p class="ql-block">为大家族负重前行;</p><p class="ql-block">曾记得…………</p><p class="ql-block">迟来三十年的冤案平反</p><p class="ql-block">怎能慰藉天堂里</p><p class="ql-block">你一颗破碎的心!</p><p class="ql-block">壮志难酬是你一生的遗憾…………</p><p class="ql-block">一声声呼喚,</p><p class="ql-block">一声声倾诉,</p><p class="ql-block">父親啊!</p><p class="ql-block">你与天堂的母親可安好?</p><p class="ql-block">无以言表的痛</p><p class="ql-block">只能在父親节的今天</p><p class="ql-block">写篇短文来寄托</p><p class="ql-block">“父愛如山”的你</p><p class="ql-block">给了我生命和做人的跟本!</p><p class="ql-block">刘之茵写于“父親节”</p><p class="ql-block">2021.6.20.</p><p class="ql-block">修改于2024.9.9.</p><p class="ql-block">🙏🙏🙏[流泪][流泪][流泪]</p><p class="ql-block">父親的一生僅留下这两张照片,写完我泪流满面。[流泪][流泪][流泪][流泪][流泪][流泪]</p> <p class="ql-block"> 《父亲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叫刘浩然是一位儒商,虽然已离世68年,但从1985年8月他反革命罪平反落实政策后,我才追寻着他的足迹走近了他,了解到一个真实的他,每一个闪光時刻、甚至每一个背影的瞬间都让我感动和怀念。以前也写过一些有关父亲的诗词和文章寄托了我的情思,但想起父亲的背影的几个瞬间又激起了我的回忆,于是又捉笔写下了我的感悟,寄语我的家人和天堂里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在濠河边上,那年坐北朝南的篱笆小院上爬满了扁豆藤,向东100米处是卧如长虹的躍龙橋,往西100米是迎风展翅的起鳯橋,门前是清徹的濠河,南岸是绿树浓蔭下的居士林禅院。居士林禅院早晚传来的暮鼓晨钟与篱笆小院中朗朗的读书声和谐交融在清新的空气中,那读书声是我那喜愛读书的兄弟姐妹们,八个兄弟姐妹中只有我在父親眼中(若干年后看到父亲写给大哥的家书如是评价我)是这样的写的:你七妹很聪明,但学习不用功。哦!确实多年以后我看到那封信時回顾自己儿時与学霸的哥哥姐姐妹妹相比是差远了,我贪玩不用功,父亲对我的评价确如其分。</p><p class="ql-block"> 篱笆小院那是我儿時梦的摇篮,也是我历尽沧桑成长中的见证,我的父亲从我懂事起一直感觉他很忙,不苟言笑,但又刚正不阿,不怒自威中处处透着善良和执着,有责任有担当。我与父亲交流很少,所幸有慈愛温婉的母亲呵乎,放纵了我顽皮贪玩的天性,我才能无忧无虑地度过了我快乐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少年的我逐渐感觉到了生活的艰辛和父亲的不易,父亲背影的几个瞬间,如今回想起来留给了我深深的永世难忘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我5岁時,父亲不在家,我大胆妄为地爬上父亲的书桌,差点将桌上铺展的宣纸弄坏,我吓呆了,随即将宣纸抹平,这時想起父亲挥毫的场景,我不假思索,提起斗笔也学父亲对着窗外荷花缸中的荷叶泼墨挥洒,一片、两片……这時一声咳嗽在我头顶响起,接着一只大手按在我头顶上,父亲说:“七候这伢儿(我小名七候)有点悟性,将来能跟我学画画。”我呆呆地看着父亲,一凝神呲溜一下从父亲的掖下溜走了,躲在门后小身子不停抖动,以为犯了大错。而父亲背向着我饶有兴趣地双手拿着我的涂鸦,嘿嘿也笑了……这句话这个背影影响了我后半世,退休后我为了自已儿時的梦,为了父亲对我的期许,我走進了老年大学学习国画,专攻花鸟、山水,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我努力习画,父亲的绘画基因在我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延续。使我能在2014年5月16日于文化館大成殿开了个人画展。</p><p class="ql-block"> 家中兄弟姐妹八个,还有六表弟、小堂哥、三姐的同学(父亲的干女儿)、保姆的女儿、老家工人的子女先后在我家寄住,母亲很忙无法兼顾到面面俱到。因此,幼小的我有時生了病也发现不了,我大约记得刚上小学7岁時的一个夏天,蚊虫叮咬了左下臂,我挠痒痒被感染了,手臂肿了我哭啊!哭啊!母亲替我抹了万金油,但不行,疼啊疼啊!两三天后手臂肿得老高的,父亲看到了,一摸患处很烫已红肿了,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我去到西吊桥(现在叫和平桥)环西路上的乐仁医院外科就诊,一番消毒打麻药开刀,一刀下去黄黄的浓血喷湧而出,肿处明显消下去了,医生说:“所好来了,再晚来要成了败血症就麻烦了。”父亲默不作声,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说:“七候不哭了,下次髒手不能抓痒痒。”结束后父亲又将我抱回家,这是我与父亲相处短短的日子里父亲唯一一次抱的我,父亲太忙了,放下我又匆匆地去别处工作了。我含着泪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感受到浓浓的父愛!至今,只要看到左手臂上两厘米长的刀口就会想起父亲匆匆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我年长八妹五岁,八妹从小很乖又听话,即使这样父亲虽喜欢她,也因为忙没時间与我们亲热。可是有一次让我铭记到现在。那年我10岁八妹5岁,应该是1952年,我和八妹太想父亲了,于是我携手八妹去小码头父亲开的正泰棉花加厂找父亲,一直找到车间里只看到父的背影,顶着一头白白的棉花纤维与工人一起劳动,工人低声地对父亲说:“敬先生你两个小女儿来找你了。”父亲闻言转过身一手牵着一个将我和八妹领出了厂门,这時从巷口传来长长一声声:“卖长生——果儿哟,长生——果儿哟!……”父爸招手抓出几张钱币,为八妹买了满满一口袋长生果儿(花生),慈愛地对我说:“七候听话,搀着妹妹的手回家去啊!”目送着我和八妹牵手过了西吊桥才转身回厂内。父亲在车间里劳动的背影让我记住了一辈子,父亲是一个能上能下身体力行的资本家。因此后来的阶级斗争为纲时期,万恶的资本家称号于我父亲来说对不上号的,我父亲也是一个劳动者。八十年代有一次生病在二厂职工医院住院,陸德生厂长的愛人与我同病房,她婆婆来看她,我与他婆婆聊天时,偶而问起她家住哪儿?陸妈妈说:“我家住在小码头正泰棉花加工厂隔壁弄子里。”我说:“那厂就是我父亲开的,我父亲就叫刘浩然。”陸妈妈噔大了眼睛说:“真的!你父亲敬先生是个好人啊!他一点架子也没有,空了就到车间帮忙,看到我年纪小个子矮老对我说小鬼弄不动少拿点花,还经常帮我的忙,后来正泰棉花加工厂并到唐闸油脂厂,我从油脂厂退休,现在有退休金,还得好好谢谢你父亲啊!”我听后心里好苦啊!</p><p class="ql-block"> 正泰棉花加工厂是父亲的心血,解放前父亲是南通最大的棉花供应商三泰和花行的总经理,解放初三泰和花行解散,各房拿到解散金后各自谋求职业,大都转业做了工厂职工或做老师,或去上海银行,都不是资本家了。而我父亲解放后立马以三泰和的名义捐资建了刘桥小学,同时父亲还是工商联的委员,积极参加学习政府的方针政策,家中书桌“毛泽东选集”、刘少奇著作父亲认真学习做筆记,书上用红筆圈圈点点比比皆是,父亲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为解放初百业待兴失业人员安置尽自己绵薄之力,办了“正泰棉花加工厂”解决了部分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其中也包括原三泰和失业的老工人),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殊不知此举为自已加了一顶资本家的帽子,子女也成了资本家的子女,在此后三十多年成份论成了子女的精神上政治上的枷锁是多么地不堪回首。父亲经历了三反五反运动,有惊无险地平安着陸,被评为合法企业。</p><p class="ql-block"> 再叙父亲的数个背影更是让我不堪回首。三反五反后父亲的脸上布满了隆重阴影,正泰棉花加工厂是季节性开工,不开工就没有收入,一大家子生活的压力山一样大,父亲脱去西装,在家中带我们绞蔴袋、糊信封,生活勉强得过。</p><p class="ql-block"> 1955年春,我上初一,一次下午放学我从寺街南头西大街上的工商联门口看到父的背影,父亲带着眼睛抬头看一张佈告,父亲穿一件正反可穿的风衣,双手插兜,我侧头看到父亲一脸的沉重,只用右手在我的头上摸了一下说:“回去,别叫你娘奶担心。”我听话地默默地走开,我回头远远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父亲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有坚毅的性格,那一刻我看到了不一样的父亲。若干年以后我长大了,我才理解到那是父亲命运转折的开始,他仿佛已意识到什么,才会有那样的状态,年少的我以为看到的是父亲落寞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8月底四姐考上了上海同济大学建筑系,久违的笑容回到了父亲的脸上,四姐喜欢画画,与同班的范曾、袁运生、顾乐夫同称通中四小画家,四姐想考美术学院,但父亲主张四姐考工科,为祖国建出力。四姐听从父亲的安排,如愿考上了上海同济大学,父亲的高兴是溢于言表,亲自为四姐整理行囊,那时去上海要去南通港坐轮船,那時也没有公交车,父亲上身一件老头汗衫,下着一条黑布半衭,脚踏一双黑布鞋,肩上搭一条白毛巾,一根扁担,一头担着被褥,一头挑着脸盆脚盆热水瓶雨鞋等生活用品,父亲满面笑容,招呼四姐揹着书包前头走,父亲担着担子后面跟,父亲一改平時的儒雅风度,就像一介挑伕一路挑着父亲的希望向南通港而去,我和母亲五哥六哥八妹(大姐在外地工作大哥三姐也在外地军事院校)站在篱笆小院门口目送着年过半百的父亲挑着担子一路向西去南通港,远去了父亲的背影,我多么想长大了也能成为父亲的骄傲,让父亲送我去远方求学!但命运之神没有给我这个机会。</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暑假后我升初二的第二个星期1955年9月14日半夜,我正在酣睡,一声喝叱“起来”!我还未睁开朦胧的双眼就被人从床上拎到天井里,天井里有好多人,除了家人还有五六个壮汉看着我们,我一一扫过没看到父亲,我问母亲,母亲用手一指二门堂,我只看见父亲背对着我们正在被戴上手铐,父亲想回头看一下家人,却被戴他手铐的人一推,父亲踉跄了一下就被带走了,我只看见父亲的背影,他上身套一件老头白色汗衫,下身穿一条黑布短衭,足蹬一双黑布鞋,消失在夜色中,我以为这次分别只是短暂的分别,就像1953年三反五反時关了半年什么问题也没有就被放出来了。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背影!从此一别,半年后我们接到通知父亲客死异乡,因病在滨海劳改劳場去世了。再半年,母亲怀着对父亲深深的感情请父亲忠心的随从将父亲的遗体用小船接回南通,小船到家门前的水踏子的那天,已经长大懂事的五哥和母亲六哥赶到水踏子,並嘱咐我在家照顾八妹,不许我们去看父亲。可能五哥因为我们年幼怕吓到我们而做了这个决定,所以父亲下葬前我都没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母亲为父亲买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停在武陵小学后面银杏树下的庙中,並请了几个和尚为父亲念经,到这時母亲才带我和八妹去给父亲叩头,去的路上邻居们们表情各异,有鄙夷不屑的、有同情惋惜的,母亲压抑着悲苦,哭声在在鸣咽中抽泣,我们在沉默中我们送别了父亲,而父亲因为是军属得以特殊照顾安葬在红庙子桥公墓,母亲亲自将一个长木牌用毛筆写上了父亲的名字。从此,每逢清明母亲为了保护我们从不让我们子女去为父亲扫墓,母亲一个人去扫墓,回来時母亲双眼哭的红红的。而每到这時我总会想起父亲留给我的几个深深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远去了父亲的背影!父亲的背影是我童年、少年时不多的几个瞬间,是父亲对我的愛和我对父亲的回忆的珍藏。僅以此文向父亲致敬!感谢父亲母亲给了我生命,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仍做他们女儿。希望读到此文的家人们好好地愛自已的父亲母亲,今生的遭遇,不管多么艰辛,我们共同经历了,所以才愛得那么深沉!</p><p class="ql-block">刘之茵于2024年7月15日夜定稿</p> <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嚴素娟</p><p class="ql-block">生于1903年</p><p class="ql-block">卒于1993年正月14</p><p class="ql-block">母亲当年在篱笆小院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我儿時的摇篮——跃龙桥。</p> <p class="ql-block">我儿時的摇篮——起凤桥,我的故居篱笆小院就在跃龙桥和起凤桥之间。</p> <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刘桥老宅。</p> <p class="ql-block"> 我和父亲相处的時间不多,父亲去世時我才14岁,所以那几个瞬间的背影弥足珍贵,很惊讶我最初的记忆竟是我5岁時,一个细雨濛濛的午后我忽发奇想走到父亲的书桌前,书桌上铺陈着一幅宣纸,砚台中有刚磨不久的新墨,一支斗筆搁在筆架上,我看着窗外荷花缸中积了雨水颤颤抖动的荷叶,雨珠在荷叶上闪来闪去很是可爱,我忍不住提起斗筆学着父亲的样在宣纸上涂鸦起来,画了一片又一片貌似的荷叶而忘了時间,忽然第六感觉得身后有人,一转头看到是父亲,我腦中只记得父亲平時严肃的音容,低下头不敢吱声,谁知父亲一手抚着我的头一边说:“七候,你这伢儿有悟性,将来可以跟我学学画画。”我的小心臟嘭嘭直跳,从他手下滑溜一下奔到房门囗,同头一望只见到父亲的背影,父亲笑得双肩都在耸动地又说:“这伢儿怎么这么怕我?有意思。”这几句话却让我记了大半辈子,而喜欢画画的梦想直至56岁后通过老年大学的系统学习得到提高和施展的机会,並于2014年5月16日在南通群艺馆大成殿开了个人画展暨“在路上画册”和“在路上诗文集”的首发式,应该说是我遗传了父亲的绘画基因和儿時父亲的那几句话对我的影响濳移默化中成就了我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10岁時(约1952年),我去西濠幼儿园接小我5岁的八妹,走到小码头正泰棉花加工厂(现在为环西文化广场)在车间里找到父亲,父亲看到我俩,父亲一下子从严父转变成慈父,满脸慈愛地牵起我们俩的手,正好买花生的老王师傅一路吆喝“卖长生果儿、五香仁子”地走来,父亲停下来,掏出零钱买了长生果儿(花生),将八妹反穿衣两个小小的口袋塞满,余下的让我捧在手上,这時的八妹眼巴巴地瞅着父亲,她多么希望父亲能抱一抱她,可是父亲只对八妹说:“乖乖地跟七姐回家,我还有事忙。”转身离开了我们俩,记忆中这是父亲僅有的一次买零食给他最小的俩个女儿,我呆呆地注视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既感动又失落。多年以后我才理解父亲很忙,他身上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让他一丝也不能懈怠。</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在风云变幻的历史重要关头,父亲做了他人生重要的决择。临近南通解放,父亲拒绝了他的拜把兄弟南通警备司令钱锋要他一起去台湾的要求,並对钱锋说:“新中国即将成立,中国的希望在共产党,我要留下来建设新中国。”(这些话是当年亲历者我堂哥刘善初在1985年8月父亲平反后给我的親筆信中所言),其实抗日時期父亲早已与共产党取得联系,我家成了地下联络站,我家族的公司“三泰和花行”是专为上海荣氏申新九厂苏北的棉花代理商,父亲是“三泰和花行”的总经理,父亲和他姪子刘丞初利用钱锋等人的关系,为苏北解放区秘密运送棉花到上海申新九厂,所得资金再为解放区采购物资,从医药到发报机到军用被服的布匹,从印刷机到印苏币的纸张……父亲都冒着生命危险从事这项秘密工作。在八十年落实政策讨论会上吴沐初先生(原省高等法院院长)说:“刘浩然先生是头拎在手上为我们共产党做事的人,解放前有一批苏北解放区棉花运到上海荣氏后结算了100两黄金,因那次解放区没采购物资,刘先生楞是把100两黄金别在裤腰带上带回了解放区,是头拎在手上为共产党做事的人。”</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有大愛情怀的人,南通刘桥镇先于南通解放,他支持家乡刘桥教育事业,捐资500担皮棉重建刘桥小学,兴建教室和教师宿舍28间(南通县志文史资料1988年3月第二辑)亲自参与设计施工,施工速度很快,不到一年于1950年8月崭新的校舍落成,新落成后的庆祝会上父亲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词,还为师生们表演了精彩的太极拳剑。</p><p class="ql-block"> 1950年4月父亲亲自送大哥刘志尧去东北上军事院校,1951年1月送三姐刘志玉奔赴大西北西安上抗美援朝军事干校,儿女们完成了他报效祖国的夙愿父亲赋词一首给大哥,暢写了他的豪情壮志和对儿女们期望。这首词直到父亲平反后才在四姐刘志筠处找到並复印发给了我们兄弟姐妹们,细读这首词情感细腻,壮怀激烈,其思想性艺术性现在读来都是一篇优秀的佳作,堪比“木兰词”。这首诗词已刊登在南通抗美援朝“江海儿女”书中,2023年南通市老年大学征文比赛,我用“一封家书”为题将这首家书中的诗词予以阐述,倾注了我的真情实感和父亲对儿女的拳拳之爱和殷切希望而获得了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父亲兴趣广泛多才多艺,外表严肃不苟言笑,但我却记得父亲放松心情那一刻的笑声和笑脸。解放初“三泰和花行”宣布分家终结家族企业的延续,各房自谋生路,父亲没去上海做寓公,而是重建了刘桥小学,並在小码头办了“正泰棉花加工厂”,父亲很早就学习毛选案头上几卷淡黄色有毛主席头像书的楣头和文后都有他留下的学习心得,还有刘少奇的工业实业救国更与他产生了共鸣,解放初他是南通县人民代表(当年南通不是市)是苏北行署政協委员(省政协),还是南通县工商联委员,南通中学的校董,总之父亲的身心也得到了很大的解放,他真有一种撸起袖子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大干一场的信心。那段日子1949年2月~1953年是他是舒心的日子,因此他经常抽出時间约上他的文友们:古琴家徐立孙、陈心园、卢介兰,南通中学副校长韓意秋、周蓬仙,画家刘嵩樵(我堂叔)、姪子刘本初(我堂哥)、画家刘子美、企业家卢潛安、挚友卢心竹……,甚至父亲的国画老师王个簃先生也偶而到场一起吟诗作画,弹奏琵琶“十面埋伏”,幽幽的长箫伴着或激越或深沉的古琴,一曲曲:《流水》《关山月》《广陵散》《潇湘水云》《搗衣》《平沙落雁》《阳关三叠》……从家中书房里悠悠传出来,这時我和八妹会端上小爬儿凳坐在书房外两手托腮看着父亲的背影,父亲不時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操着他心愛的古琴(古琴名“晓鸿”)弹一曲“关山月”(我至今还能啍唱出旋律),父亲的文友们各显神通,欢乐祥和的气氛充满了书房,那几年是父亲最舒畅的几年,也是我见到父亲眉眼最开朗的几年,那书房中的背影充满了活力,也成了我儿時最快乐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远去了父亲爽朗的笑声,远去了父亲的琴声,远去了父亲蹙眉深思的面容,远去了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次踽踽沉重离开家的背影……但对父亲高大的印象永远镌刻在我记忆的深处!</p><p class="ql-block"> 这篇文篇是几年前写的,今天再次修改仍觉得言犹未尽,我僅写出了我所知道的我眼中的父亲的一个侧面,其实父亲在短短的54年人生中处于中国历史变革的动荡年代,做为一个知识分子,做为一个企业家,做为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他无愧于心,顶天立地的选择了于国于民正确的道路。虽然遭到了不公正,但历史最终还给了父親的公正,父亲于1985年8月被平反恢复了名誉。做为一个丈夫,父亲对母亲是有愧疚的,父亲为工作为大家族鞠躬尽瘁,正如我的堂哥刘善初对我父亲的评价说:“浩叔是一个为大家族揹上十字架的人!”母亲的不易是儿女心中的痛。做为父亲是称职的,父亲对子女的教育是严苛的,同時父亲也是负责任的,能根据子女的性格天赋,循循善诱因才施教,自己身体力行教育子女要努力学习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可以说父亲是教育子女的典范,八个子女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虽未成大器,但都走上了正路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父亲的家教:“勤能補拙 俭可养廉”是我们立身处世的根本,是家风的传承!</p><p class="ql-block"> 刘之茵修改旧于2024年11月27日定稿</p> <p class="ql-block">“百年刘小”纪念册上刘桥小学的艰难而又荣耀的历程,我父亲刘浩然被浓墨重彩地介绍。</p> <p class="ql-block">纪念册上刘桥小学简介</p> <p class="ql-block">刘桥小学110校庆宣传栏上我父亲刘浩然的介绍</p> <p class="ql-block">刘桥小学110周年校庆,我家12人被邀请参加,我参与了朗诵。</p> <p class="ql-block">校庆现場家人与副校长陈姝喻及学生们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2019年春節前家人重访刘桥小学</p> <p class="ql-block">抗美援朝“江海好儿女”两集刑登了三姐的简历和我父亲写给大哥的“一封家书”。</p> <p class="ql-block">“难忘的岁月”(抗美援朝)刊登了大哥的简介和父亲的“一封家书”。</p> <p class="ql-block">《篱笆小院》</p><p class="ql-block">跃龙桥之西,</p><p class="ql-block">起凤桥之东,</p><p class="ql-block">濠河门前过,</p><p class="ql-block">篱笆院居中。</p><p class="ql-block">春有牡丹开,</p><p class="ql-block">夏有清荷香,</p><p class="ql-block">秋有傲菊黄,</p><p class="ql-block">冬有腊梅立。</p><p class="ql-block">书房书声朗,</p><p class="ql-block">厨房饭菜香。</p><p class="ql-block">严父立规矩,</p><p class="ql-block">慈母呵护全。</p><p class="ql-block">兄友弟恭谦,</p><p class="ql-block">姐贤妹淑德。</p><p class="ql-block">儿時亲情享,</p><p class="ql-block">恍如昨日梦。</p><p class="ql-block">世事风云中,</p><p class="ql-block">小院遭拆迁。</p><p class="ql-block">桥毀变道路,</p><p class="ql-block">河填成通途。</p><p class="ql-block">父母在天堂,</p><p class="ql-block">两哥随其后,</p><p class="ql-block">存世姐兄妹,</p><p class="ql-block">天涯各西东。</p><p class="ql-block">耄耋期颐年,</p><p class="ql-block">相见谈何易!</p><p class="ql-block">唯有老照片,</p><p class="ql-block">慰我度余年!</p><p class="ql-block">吟哦双泪流,</p><p class="ql-block">动我思故居。</p><p class="ql-block">老屋今何在?</p><p class="ql-block">徒有路名留。</p><p class="ql-block">噫兮!篱笆小院!</p><p class="ql-block">嗚乎!我的老屋!</p><p class="ql-block">唯有梦中见!</p><p class="ql-block">[流泪][流泪][流泪]🙏🙏🙏</p><p class="ql-block"> 刘之茵有感于孫建华学长《老屋》一首诗,引发了我的情思,遂含泪即兴写下《篱笆小院》文,以记念伤逝的岁月。</p><p class="ql-block">辛丑年暮春(2021.4.22)</p><p class="ql-block">注:1. 图二“荷叶砚”原是我父親的收藏,1954年肃反時被没收,1985年父親平反時落实政策办公室说古籍文物均在博物院,叫家属列一清单予于发还,经历多次运动清单早已不知去向,更何况当時也不知有没有清单给家属,我大哥刘志堯当即表示父親政治上已平反了,实物均不追讨了,文物留在博物院更好,我们兄弟姐妹八人均无异议,都赞成大哥的做法,我有時也会去看看这方荷叶砚,遗憾的是荷叶砚缺了叶柄没有原来完美了!睹砚会</p><p class="ql-block">不由自己地想起我的父親。</p><p class="ql-block"> 2.图四电视塔南为原跃龙桥现已改为跃龙,往西100米处为我老家原址,再往西100米为原起凤桥现成了起凤街。</p> <p class="ql-block">父亲是梅庵琴社创始人徐立孙的古琴弟子,书中有父亲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南通窗”刊登了我写的文章“父亲与他的老师王个簃二三事”</p> <p class="ql-block">“个簃书画”杂志也刊登了我的文章“父亲与他的老师王个簃二三事”。</p> <p class="ql-block">文章内容之一</p> <p class="ql-block">文章内容之二</p> <p class="ql-block"> 《印象中的父親》</p><p class="ql-block">父亲是一位谦谦君子,是一位有大愛大义有担当的男子汉!</p><p class="ql-block"> 父亲愛祖国愛人民,並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解放初失业的人很多,父亲捐资助学重建刘桥小学后又投资办起了“正泰棉花加工厂”成了一名拿工资的资本家,有時我替母亲给父亲送中饭,总会看到父亲穿着工作服带着口罩满头白花丝的在車间和工人一起劳动,一会双手扯着棉花丝检查测量加工后的皮棉质量,一会又帮忙张着麻袋方便工人向内装加工好的皮棉,完全颠覆了我以前眼中身穿西装带着金丝眼睛手夾公文包皮鞋锃亮风度翩翩儒雅的形象。有人告诉父亲你女儿七志(我的小名)送中饭来了,你歇会儿吃了饭再来帮忙,可父亲头也不抬地说:“不急不急,吃饭不要紧,机器不等人。”,我下午还要上课,只好看着父亲的背影喊着:“父啊!你身体不好有肝炎病,娘奶叫你要按時吃饭啊!我去上学了。”父亲似乎顿了一下,又继续忙乎开了。父亲的背影又一次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父亲不但能上也能下,成为了一个体力劳动者。</p><p class="ql-block"> 1955年高考喜欢美术的四姐刘志筠(通中四小画家之一,她的同学袁运生、范曾、顾乐夫均在当年考取了美术学院),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四姐放弃了考美术学院的志愿,父亲说:“新中国刚建立需要建设人才,少一个画家不要紧多一个建筑师更重要,你还是填报工科吧。”于是四姐填报了建筑专业被同济大学建筑系录取了。从此中国少了一名画家,却多了一名高级建筑师,若干年后四姐成了上海市著名的十大住宅建筑设计师和三八红旗手。1955年8月底父亲兴奋地亲手为四姐整理行装,並亲自挑着行李,行李的一头是脸盆和生活用品,一头是被褥衣服,我拉着四姐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四姐我爱你,我舍不得你走。”我小四姐5岁,从小是四姐带大的,四姐像小妈妈一样将我带在身边,给我诸多呵乎。但四姐要外出求学我怎能阻挡?四姐抱了抱我说:“你也应该长大了,娘奶孩子多,家务事也多,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了,多帮娘奶做做家务,别给娘奶添麻烦。”我哭着点了点头,四姐转身跟上父亲的脚步,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父亲这時上身穿着白色的老头衫,着旧西装短衭,脚穿圆头布鞋,微卷的发际后脑勺已沁出了汗水,大热天挑着行李从跃龙桥到南通港这段路少说也有七八里路,这段路可不短啊!愛女心切的父亲全然不顾辛劳,泪水糢糊了我的视线,远去了的父亲的背影是那么的让人心疼。</p><p class="ql-block"> 父亲终没能躲过命运劫难,几天后我放学路过寺街南头东临西大街的工商联门前时看到父亲站在哪儿看一张公告,我个子矮小,看不清楚更不敢打扰父亲,只好默默地站在父亲身后仰视着他,许久许久父亲不发一声,良久父亲才长叹一口气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我一声不响稍远的跟在父亲的身后,我很骇然,望着父亲沉重的背影,一向沉静寡言的父親何以这样无措惶恐?</p><p class="ql-block"> 没有几天,大约是9月14日深夜,我在熟睡中被槽杂声惊醒,睁开睲松的睡眼家中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一个声音大声地说:“起来起来,都到天井里去。”一边拎起我将我丢到天井里,同時叫我们拿上书包和生活必需品,随后留给我们一间房,其它房间全部贴上封条,我和八妹悚悚发抖地靠在母亲身上,两个小哥哥也相互依靠在一起,我在人群中搜寻着父亲,这時只见父亲双手被手铐铐着,身穿老头衫,下穿中式杭罗长衭,脚穿黑皮拖鞋,母亲连忙拿上圆头布鞋替父亲换上,刚换好,父亲就被人拉转身带走,我只匆忙地看见了父亲的背影,那么的沉重,那么的不舍,从此我与父亲生离死别再无相见。4个月后1956年1月5曰测父亲病逝在大丰农场。</p><p class="ql-block"> 若干年后在梦中我又一次见过父亲的背影,那是1960年那年我20岁,在通棉二厂布机車间当一名挡车工,那是一个夏夜,我从通棉二厂下中班,步行到家已深夜11点多了,冲完澡我端了张藤躺椅,放在打开的篱笆门前,阵阵濠河的风吹来驱散了夏日的躁热,螅蟋在嘘嘘地叫着,疲惫的我慢慢地合上眼似乎睡着了,恍惚间我看到父亲匆匆地向我走来,只见他上身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色老头衫,下身是米白的杭罗中式衭子,脚下是黑皮拖鞋,父亲停下与我说话,父亲说:“你下班了。”我“嗯”了一声,父亲又说:“你娘奶好吗?家中可好?”我又“嗯”了一声,父亲点了下头向二门走去,我的眼睛慢慢转头随着看去,只看到父亲的背影一步步地向天井走去,我忽然意识到父亲早已去世了,我以为我在做梦,可梦有这么真实吗?我相信是父亲真的回家了,父亲虽然在另一个世界,但他仍然牵挂着他的家人和家。这个景像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我的直觉是父亲穿越了空间回到了凡尘。</p><p class="ql-block"> 父亲留给我的背影虽然只有几个瞬间,却深深地让我记住了,几乎影响了我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父亲被打成历史反革命,我们全家都背上了资本家、反革命家属的帽子30年,所幸父亲言传身教良好的家风,让这个家起死回生,兄弟姐妹八个都能坚强面对,当年留在家中的五六七八,4个小兄妹,五哥后来说那天起他一下子长大了,担起了家中的责任,大姐虽然成家有了孩子但在大姐夫的支持下尽量帮扶母亲,在部队的大哥三姐不僅自己省吃俭用尽力支持母亲支撑家庭还经常写信家中的弟弟妹妹要好好学习,相信共产党跟党走,母亲像定海神针,带着这个历经沧桑的风雨飘摇中的小舟一直走到改革开放的好時代,迎来了父亲的历史反革命被平反落实政策。</p><p class="ql-block"> 永失父爱的我也能在暮年重拾记憶回憶追寻父亲的点滴过往,感受父亲,感恩父母亲给予我们生命和养育之恩。</p><p class="ql-block"> 总结我的父亲是一个谦谦君子:为了大家族的使命,二叔袓断然断了正在上海大同大学求学的父亲学习,他服从了回家乡担任“三泰和花行总经理”。为了抗日打鬼子他被许世英看中推荐给卫立煌当中尉文书,因直言不愿打内战,差点被枪毙,据卫立煌姪孙(80年代才知道多年来与我大哥同在一个军事院校,一直未言明,)他告诉我大哥说:他父親是卫立煌姪子与我父亲是拜把兄弟,在他父亲的求情下没有枪毙我父亲,而是偷偷地放了,还说我父亲还救了两个小红军。目前正在落实政策,你父亲解放后是省政协委员,属于统战对象。由此,我们才走上了为父亲平反找回父亲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的我们,籍此到南通统战部、落实政策办公室等部门反映情况,当年我父被逮捕到去世僅不到4个月,父亲从不与家人说起为地下党的工作(可能要求保密)母亲和四姐略知一二,也僅以为来我家联络开会的人是父亲生意上的伙伴和远房亲戚。父亲的落实政策历时近两年,终于在1985年8月平反,父亲光明磊落的一生才重见天日。</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有大愛的人,抗美援朝送子女参军保家卫国。父亲在工商联带头捐献飞机大炮,父亲不言只听母亲说数额颇大父亲一直默默的做着奉献。1992年陪三姐和大堂姪去刘桥老家寻根,在原三泰和花行(后正泰棉花加工厂)职工朱大汉家中围了里外三层,乡亲们爭相发言,说:敬先生(人们对父亲的尊称)是大好人,有一年刘桥发大水,三泰和开仓济赈,你父亲送来了三驳船防寒的棉衣棉衭让人们度过了災难;还有的人说孩子读书好,没钱去城里上学,你父亲资助;刘桥小学的重建让许多孩子有学上了;我们到正泰厂工作,后来转到市油脂厂工作到退休,现在拿退休金在家像老太爷那样供着,没有你父亲提供的工作机会那有我的今天;……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闻所未闻,这時东家来拖,西家来抢接我们去吃饭,还说晚上不许走將最好的房间最新的被子让我们睡他家,乡亲们的盛情让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父亲的积德福蔭我们何德何能享受承袭?!而最应该享此殊荣的父亲早已远去了。婉拒了乡亲们的盛情,我才从震惊中醒来,原来父亲忙忙忙,他是將大愛给了大众,而罔顾了自已的小家;父亲资助了三姐的同学吃住在我家,我记得叫王静藻,一直资助到大学毕业,王是个孤儿,叫我母亲干妈亲热的不得了,可我父亲出事后我家落难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真是验证了“升米恩 斗米仇”一说;南通自从有了节制闸才没有了水災,在之前南通经常发大水,有時发大水我家天井里可捉鱼,每年夏天发大水時我父亲捐献好多好脆饼给災民,家门前有几户人家生活在旱船上,一发大水将固定的早船淹没了,父亲将朝北三间腾出来给徐大妈、红小等几家人暂住,还提供粮食和生活用品。平時对船户从不摆大老板的架子,与徐大伯点头互点香烟,有时还聊上几句,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谦谦君子。</p><p class="ql-block"> 刘之茵旧作修改定稿于</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27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的“在路上——刘之茵诗文集”中有我写的“我的父亲和母亲”文章。</p> <p class="ql-block">2014年5月16月我在市文化館大成殿开了个人画展暨:刘之茵在路上诗文集、刘之茵在路上画册的首发式。</p><p class="ql-block">没有父亲在书画造诣上的潛移默化也就没有我的书画作品的面世!</p> <p class="ql-block">我在老年大学的作品展览上</p> <p class="ql-block">我的部分国画作品</p> <p class="ql-block">我临摹元黄公望的长卷“富春山居图”</p> <p class="ql-block"> 《父亲与古琴、父亲与刘桥小学》</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多才多艺,习颜真卿、柳公权字,写得一手好字;是国画大师王个簃的入室弟子,画的画出神入化;多方求师又师从古琴家徐立孙先生,父亲是梅庵琴社的成员。父亲心愛的古琴“晓鸿”在1955年抄家時被抄走而流落民间,从此古琴辗转颠沛不知所踪,直至2021年12月5曰北京保利拍买会上被一位收藏家拍得。父亲是围棋高手,太极拳、剑无不精通,父亲喜运动会马朮……我堂兄刘善初如是说:“敬叔是一个文人,如果不是从商,敬叔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文人。敬叔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迎接新中国的诞生留在了大陸,年轻時放弃学业,为了大家族的生存放弃个人的前程力挽狂澜,敬叔是一个为家族背上了十字架的人。”(父亲为人刚正不阿,世人尊称父亲为“敬先生”)。纯朴的家乡人民没有忘记我父亲,2017年5月26日刘桥小学110周年之际,我和四姐六哥姪子姪女外甥一行11人被邀请参加了纪念活动,父亲的照片和事迹被展出了,我也向学校赠送了《江山如画》的山水画,还参加了集体诗歌朗诵,姪女也认真地表演了太极拳,这時我想起了1950年8月刘桥小学重建落成庆功会上父亲即席讲话表演太极拳時的情境,历史仿佛穿越了時空重现又融合在一起了,三代人神奇地在阳光下一起为刘桥小学110周年庆生,历史是公正的,人们是感恩的,父亲的在天之灵会欣慰地笑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背影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上,他那跌宕起伏,坎坷曲折的人生,让人唏嘘不已,大时代的风暴落下的一粒尘埃,落在个人的头上是一座山,落在一个家庭是一场<span>灾</span>难!斯人已远去,留下的是深深的思索和永远的怀念!</p><p class="ql-block"> 愿岁月静好,百姓安康。</p><p class="ql-block"> 山河无恙,世界清平!</p><p class="ql-block">父親刘浩然字文<span>景</span></p><p class="ql-block">生于1902年卒于1956年1月5日</p><p class="ql-block">享年53岁、父亲与刘桥小学</p><p class="ql-block">刘之茵修改旧作于2025年元旦</p> <p class="ql-block">岁月悠悠,往事並不如烟!山河壮美,愿天地人和!</p> <p class="ql-block">1985年末王个簇老先生为我父亲刘浩然题的墓碑,个老边题边老泪纵横,此墨宝经魏武先生鉴定为真迹,我已捐赠给“个簃藝术館,获捐赠证书。</p> <p class="ql-block">父亲母亲在天堂,我只有在祭祀日烧化冥币寄托思念。</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正泰棉花加工厂”原址上建起了“环西文化广场”,隔河紧邻电视塔西就是原跃龙桥下我的老家“篱笆小院”。</p> <p class="ql-block">父亲1985年8月平反后,母亲与我们八个兄弟姐妹于1986年春節在老家中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那方“荷叶砚”僅是我家文物的一部分,从古墨、古籍、瓷器、龙泉古剑到古琴两张(据传其中一张叫“绿玉”的古琴为董小婉所用过的琴)。那時我家中书房里父親与他的文友筆会,弹古琴、琵琶,吹箫,吟诗,作画……我就在这个氛围中长大,至分难忘。</p><p class="ql-block"> 当時出入我家的有:父親的书画老师王个移,古琴老师徐立孙,好友刘子美、陈心园、卢心竹、余则天、刘嵩樵(我堂叔)……先生。远去了的仙乐、消失了的老屋,那年、那月、那人、那桥……都已煙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唯有记忆镌刻在我的心中。</p><p class="ql-block">那方“荷叶砚”僅是我家文物的一部分,从古墨、古籍、瓷器、龙泉古剑到古琴两张(据传其中一张叫“绿玉”的古琴为董小婉所用过的琴)。那時我家中书房里父親与他的文友筆会,弹古琴、琵琶,吹箫,吟诗,作画……我就在这个氛围中长大,至分难忘。</p><p class="ql-block"> 当時出入我家的有:父親的书画老师王个移,古琴老师徐立孙,好友刘子美、陈心园、卢心竹、余则天、刘嵩樵(我堂叔)……先生。远去了的仙乐、消失了的老屋,那年、那月、那人、那桥……都已煙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唯有记忆镌刻在我的心中。</p> <p class="ql-block">刘之茵整理修改于2025年元月9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