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零一七年六月中旬,在几番强烈的坚持下,小莉终于离开了那些厌烦的嘈杂回家去了。十天后的下午,我反乡去看她。绕过清澈的小池,看见她斜坐在草甸的野花丛里。一阵怜悯袭上我的心头,像一片枯尽将要掉落的叶,她看上去那样的瘦弱与疲惫。我正在想着要不要上前去,突然,她醒了过来,握紧了手中滑下的铅笔。</p><p class="ql-block">她说“我并不悲观,也不怎样的乐观。是自然与诚实。我想起张廼莹先生于香港在生命的最后痛苦的说“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的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这里,我是要开心的大笑起来了。我也将与蓝天碧水永处,但草草半生,爱与被爱都得了, 半生满是欢乐,身虽死,无憾! 无憾! 生命就像握在命运手中的一支铅笔,最终都是要写完的,不幸的是,命运的手握的太紧,这支铅笔断了,后面的一半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好在! 好好坏坏! 我都不愿擦掉重写,那断掉的一半也没什么用了”。</p><p class="ql-block">我没有说话,看着她随意的瞥着手中的铅笔。我摘了朵脚边盛开的蒲公英递给她。这时候,手中的鲜花和人类的语言显得同样的多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