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在川西高原（一）——嘉绒藏区行

廖云常

2022年9月5日在四川省泸定县发生的6.8级大地震，让我想到川藏的美景与危险共存。 更觉得曾经所行所拍的川西高原摄影旅途中所见所闻留下的影像更珍贵。 　　翻出曾多次行走在川西高原上拍摄的照片，让我回忆起2010年春参加四川省青年摄影家协会和成都市摄影家协会联合组织的川西嘉绒藏区摄影考察活动。 第一次以行摄的方式行走在川西髙原上，沿途的所见所闻所拍正是我现在写旅游摄影回忆录的好素材。 　　2010年3月14日一大早，我们在成都市金沙遗址大门口上车前，先拍了几张出发前合影。 我们一行19人包的一个大巴车，这次是成都市摄影家协会和四川省青年摄影家协会组织的活动。 一路拍摄，住、行、吃都有领队的五人小组安排负责。同行都是成都当时顶尖摄影精英，有的是四川摄影界的大师级别。和他们同行摄影是好事，我可以学得很多东西，但也有很大压力。 其实大家相处都很随和，我虚心请教，他们都会认真教我。 　　海拔4124米的夹金山是中国工农红军万里长征徒步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 这次我们主要是重走红军长征路，翻越夹金山。 　　沿途经过达维红军会师桥、小金县红军会师广场都下车拍摄合了影。 　　2005年由《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组织的选美中国活动中，以甲居藏寨为代表的“丹巴藏寨”被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之首。 　　丹巴山寨是嘉绒藏寨中最具特色的。尤以甲居、聂呷、革什扎和巴底乡最为突出，几百幢民居依山就势、错落有致地融于自然环境中，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理念。 远远看去，充满灵气的山谷中，翡翠般的青草绿树之中，是那沉甸甸的田地和隐在密林深处的寨房。 伴着时有时无的潺潺溪流，一幅富有动感的绝妙山寨画卷随之展示在你的眼前。 经小金县后我们直奔2006年《中国地理》杂志评选的中国最美乡村—甲居藏寨。 　　甲居藏寨是独特的藏式楼房建筑，一户人家住一幢寨楼。一般寨楼坐北朝南，有的三、五成群相依相偎，有的远离群楼，孑然独立。 寨楼占地约200平方米，高15余米，石木结构。甲居藏房的现存形式，完整地保存了嘉绒民居的基本特征。 虽然随着历史的不断发展，在局部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这些变化，一点也没有影响其传统风格和后代藏族风韵。 　　我们落住在丹巴民居接待示范户长命富（科若尼）藏民家。 这是一个祖孙三代同居，有13口人的和睦大家庭。 　　藏寨一家住处，以家碉为脊修筑成３－５层的碉楼式。底屋均为家畜圈，其上依次为锅庄室、储藏室、居室、经堂及角楼（家碉）。 其中二、三楼分别有天井和露天大阳台。房体的外墙多以白色、褐色与黑色圈涂成条纹，并绘以日、月、星辰和宗教图案，显示出美丽而整洁的外观。房外所立的经幡以及房顶随风飘动的嘛呢旗，更为这些恬静如诗的乡土民居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 　　五十多岁的房东大妈阿甲拉姆实际比我们去的很多人小，我们亲热地称她大妹子。 　　她一边手纺捻着她手中的羊毛线，一边和我们拉家常。 　　入住后，很快我们就和房东一家熟悉，房东大妈阿甲拉姆是一个能歌善舞，一说一笑的开朗人。 我们相聚互相看片学习，她给我们唱《康定情歌》、《天路》、《远方的贵客请到嘉绒来》……，我们发现她唱得很好，有一个好嗓子。 　　阿甲拉姆边唱边翩翩起舞，在她的带动下，我们也和她一起歌舞，藏汉亲如一家。 　　由于我抓拍了房东大妈阿甲拉姆和她子女们的一些照片。他们要求我，要洗出来寄给他们。 　　回成都后，我马上选出数幅洗成大幅图片寄给了他们。我还收到阿甲拉姆为谢我，给我打的电话。 　　当我们要走时，阿甲拉姆还穿出嘉绒藏族盛装为我们歌舞和我们合影送行。 而这张照片，征得他们同意后，也曾参赛获过奖并登在摄影杂志上。 　　丹巴的山寨，旧称碉楼寨房。碉楼和寨房，原本是两类不同性质的风格建筑，在时光的流逝中，二者已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外形上，既有寨房的特征，又有碉楼的形态。碉楼寨房一般为三层，也有四层的，一侧还配有厢房。但不论房屋和厢房如何建造，顶层外缘都环围着黄、黑、白三种色带，形成了嘉绒藏寨的一大特色。 　　丹巴境内，深藏着众多造形美观、风貌古朴、鲜为人知的乡土民居。 如此丰富多彩、古朴典雅的乡土民居资源，是中国乡土民居建筑的一朵奇葩。数千年来这些乡土民居一直保持着传统的建筑风格。 　　走进丹巴，抬头望去，阳光流金般灿烂，云天纯净而又热烈，清澈的江水流过开满野花的草地，风中送着自然的气息，高耸的古碉凌空挺拔，低头环顾，绿茵田野间的藏房与巍峨的古碉相映成趣。 金川梨花 在藏区行进，无论我们走到那里，当地老乡对我们都很热情，我们见面相互都主动招呼问好。在金川梨园拍梨花，老乡们主动请我们到他家坐，非常热情招待我们。 　　在金川县城停留的当晚，家住在该县城我的大学同班藏族同学和他夫人很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家作客。在他们家，我们久别的老同学共叙述着近四十年的同窗情。 2010年的重阳节，金川县老年协会藏族同胞来成都市参加重阳节表演活动。他们还邀请我和我的影友为他们表演拍照并合影留念。 　　在从金川出来快到马尔康的途中，遇到迎面扑来的沙尘暴。风刮起一片遮天盖地的沙尘，树木不停的摇摆。 树枝掺打得我们的车顶砰砰响，吓得我们忍不住惊叫。领队马上提醒大家：“不要惊慌！”好在时间不长，车平安开到马尔康城。 在马尔康住一晚上，就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早上领队五人小组召开紧急会讨论决定行程问题，这是我们行程计划返成都的最后两天。如果走，可能前方过5.12汶川大地震的理县、汶川、映秀、都江堰会遇上泥石流或山体塌方危险； 如果不走，呆在马尔康应该安全，但最后一天开车回成都，沿途不能停留拍摄，车开快了也不安全。 同行的影友中大多数是在川西高原跑过多次的老摄影家，他们都有在户外多年行走的经验。在那住、在那吃更好，何时可以走，何时会有什么情况他们都很清楚。由他们去决定，我一点不用担心。 　　领队五人小组召开紧急会后，通知我们决定还是慢慢向前走。得知夹金山已封路，不能按原路返回。 5.12汶川地震区的理县、汶川、映秀、都江堰这条回成都的北线路不能走，必须避开危险。 准备返回丹巴，翻越梦笔山，经二郎山遂道、泸定、天全走雅安返回成都。 领队还通知：“车上集体准备饮用水。每人自己准备两、三餐的干粮，带的衣服全部穿在身上。” 因为过梦笔山、二郎山都是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雨渐渐停了，我们准备就绪开始出发。 　　离开卓克基土司官寨我们开始翻越梦笔山，最低山口海拔3900米，最高峰海拔4470米。梦笔山垭口是马尔康县城通往小金县的唯一通道。 也是1935年6月27日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翻越的第二座大雪山。这座在四川西部众多雄奇峻峭的雪山险峰中，并不太出众的雪山，因70余年前红军长征而名扬天下。我有幸再次重走红军长征路时翻越的第二座大雪山。 一路往上，海拔越来越高，弯道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多。路边的积雪有一、两尺厚，路上的结冰使车打滑。我们只好把车停在半路，影友们帮司机给车轮上了防滑链。 　　进到半山腰，满眼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着雪花层峦叠叠的梦笔山群，到处是银装素裹皑皑雪色一片。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我还未见过如此美丽而壮观的雪景。 到达泸定，我们下车休息吃饭，并拍摄泸定桥。《飞夺泸定桥》也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革命教育题材。 而当我亲临泸定，目睹沧桑历史，又对泸定桥生出几多感慨。泸定是川藏交通的主要渡口，自古便是茶马古道的驿站。泸定桥又名铁索桥，是康熙的杰作。300年沧桑泸定，300年风雷激荡。弹指一挥间，天地换容貌。 今天的泸定桥虽然历经风削雨蚀，但风采依旧。13根晃动的铁索链横跨在大渡河上。每根铁索有碗口粗，9根作为桥面，4根作为扶手。聂荣臻曾写过“两军夹江上，泸定决分晓。”的诗词。可想当年在长征途中，红军飞夺泸定桥的重要意义。 而在前几日，泸定桥再次经受6.8级大地震的震荡。又使我想起曾亲身经历的5.12地震。川西高原的美景也是多次地震造就的。 　　在青藏高原与四川省盆地的交接地震带上的川西高原。是康巴藏族，古羌族等川人的聚集地。 地震造成的断裂带和一个个珍珠般的湖泊，冲击形成的肥沃富绕的小平坝。是川人居住在此的家园。 也许正是因为家园来之不易，居住在地震断裂带的人们似乎更加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川西高原的人们才能在经历了多次大地震的毁灭性打击之后，还能迅速从恢复生产、重建家园，一次又一次地浴火重生。 也从而炼就了川人乐观豁达而又坚强的性格！ 　 2022年，四川人更是经过多重灾难与艰辛：疫情、高温、地震、再疫情居家静黙（封城）与地震同时碰到如何避险的两难境遇，随后又是各地暴雨被淹多地…。　 然而这一切没有打垮川人！只要人还在，一切从头再来！和5.12大地震后一样，浴火重生，灾后重建！ 　　在这次随成都摄影界组织的活动19人中我虽不是年龄最大的，当也算年龄偏大。所以我处处小心，怕因自己闪失出事影响整个团队。 因为我们是开的大巴车，在甲居、中路藏寨拍摄，好多景点都得靠我们自己背行李、抗相机脚架走路爬山去拍摄点。 每次在规定的时间内我也能和同行影友们一起爬到该去的山上景点。终因小心，而平安往返。 　　在这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川西高原奔波十天。我身体状况很好，无高原反应，也未生病。一切行动都能跟上团队活动，也是我再次感到高兴的事。 　　此次行摄线路图（网络下载川西地图） 　　此行使我们深深感受到藏区同胞的谆朴、耿直和豪爽。深深感到藏汉一家亲，我们不但带回藏区的美景也带回藏寨乡情。（待续）摄影/廖云常制作/廖云常谢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