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乡（散文）</p><p class="ql-block">故乡，多么厚重而又说不清的两个字啊！从古到今有多少文人墨客或以她为题为背景像描绘母亲一样描绘她！很多人读了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只是理解在了字面，说李白抬头看看明月，低头思念故乡。李白一定是看见月光思念故乡不觉泪眼汪汪，抬头看看明月一个是“月是故乡明”，还有就是抑制思乡而欲溢出的眼泪。</p><p class="ql-block">文人骚客有几个不如苏东坡所说“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在要流泪的时候，克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抬头，这样那打转的眼泪才会卖会呆儿就回去了！因为我就曾如此过，所以我理解李白在写这首诗时是泪眼朦胧的！我也曾想试着写《故乡》的，但是几次不敢动笔。对故乡的情节虽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但生怕写不好！</p><p class="ql-block">记得我高中毕业去学校代课教的第一课语文就是课本上的第七课鲁迅先生的《故乡》，我上学的时候学过，然而和教学感悟就不一样，尽管鲁迅先生的故乡，凄惨，荒凉，但是鲁迅先生回忆起闰土还是那样激情满满，对故乡充满着爱。</p><p class="ql-block">我也爱我的故乡——那是白山脚下，松水沟旁。但是我却没有资格说爱，因为正如在家乡需要改造和建设的时候，我却搬家到我谋食的异地去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不敢说爱，因为有抛弃的爱吗？</p><p class="ql-block">要说想倒是情真意切，尤其是每逢佳节。我的故乡在沈吉铁路的东侧，在吉盘公路的西侧。在老爷岭处，像坐轿子一样被公路和铁路抬着。在那里我生活了40多年，所以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更不要说什么吴东沟，张东沟，温家沟，老爷岭，南墙外，大排地，贾垃沟，西大山，黑瞎仓，北大包了……</p><p class="ql-block">如果不是怕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小村儿的山山水水我会写上几大篇，比如还有大井，小井，马葫芦等都是我们挑水的地方。每当想起这些就会不自觉地热泪盈眶！记得有一年的重阳节，我竟然“泪飞顿作倾盆雨”。在南面有多少次北眺望月。虽然几十年没有回过故乡，但是对故乡的变化还是知之甚多。</p><p class="ql-block">比如我们小时候东倒西歪的茅草土房被砖瓦房代替；我们挑水的井把扁担子给了自来水；就连家家户户养的牛都不耕田和拉车了。农村变了，变得时尚和文明了。农村人也变了，不是他们的音容笑貌而是思维变了。前些日子我和依旧坚守在老家的弟弟视频，我问他现在拉木头还用刀具吗？他说谁还用那玩意，都是电锯了。</p><p class="ql-block">喂牛铡刀都是电动铡草机，说到兴奋的时候，二弟还会说他研究的电动铡草机比买的还好，就是苞米杆牛能全部吃净。我还和弟弟说可以申请专利，还可以找工厂代加工，我由衷的赞叹弟弟。他和那些坚守在老家的人才有资格说爱故乡！可是这话说出来又有些矛盾，故乡是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而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p><p class="ql-block">我现在回到吉林了，在外省说吉林就是老家，但是离真正的老家——磐石市明城镇蛤蟆村余庆屯还有240多里。说着不远，在现代化交通面前更是如地图一样咫尺。然而真的要回故乡去，却又有千丝万缕的牵绊。有望眼欲穿和归心似箭，也有近乡情却和触景生哀！</p><p class="ql-block">虽然没有成行，却有臆想成真的假象。忽然间明白了又一个原因，就是我的父辈那代人和我比较要好的玩伴或去世或进城，即使去了也不能相见了。我突然有了不见故乡人，泪湿春衫袖的感觉。当然也还有其他原因。有人会说，故乡哪能没有人呢？是的，分别几十年的故乡有很多后起之秀，然而在陌生的孩子面前我无疑不是不受待见的客？</p><p class="ql-block">况且有好事儿人们都愿意和最熟悉的人分享。都愿意和小时候的玩伴说，看现在多好，咱们小时候村不像村路不像路。可是能说这些话的人几乎没了。比如和我同龄的，张xx，陈xx，赵xx，王xx等等，我不敢再数下去了，再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横杠，好像挡住了我的视线，往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同龄人没了，更不要说刘叔，李叔，还有什么李婶儿，赵姨了！</p><p class="ql-block">原来我思念故乡不仅仅是那里的山川草木，最强烈还有那里的故人。如果真的去了，站在东山上看着旧貌换新颜，物是人非的村子，我想我会泪如雨下。村子东面是柏油路，柏油路东面是个沙坑，那沙坑就是当年修路时挖的，那时我们东面的路是黄沙土路，下雨和春天泥泞不堪。人们就挖沙子垫道。</p><p class="ql-block">沙坑上面就是小东山，在这里可以把我们村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小东山上我们打过柴禾，也打过仗。那时一群孩子拿用高粱杆做的枪冲锋。后来我们邻居家的婶子在山上一棵松树上上吊了，虽然发现及时救了过来，但是我们小孩儿还是从那时开始不再上小东山了！</p><p class="ql-block">类似这样的事情，我想现在的村里的人不会有人知道了，因为那位婶子的大儿子都去世了。那时候的我们很是幼稚和少见多怪，在修路时道班的在我们村里住，他们中午吃狗肉要买盐，村里没有卖点，一个人说他去蛤蟆村供销社买，我就笑他们买回来饭都吃完了。因为我们上学走五里路要半个小时。来回一个小时。可是去买盐就撒泡尿的功夫回来了，如果不是他拿着盐袋子我一定认为他撒谎。</p><p class="ql-block">我问他怎么这么快？他说骑摩托去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摩托？更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快？后来跟同伴说，同伴们说他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东边的公路几天也跑不上几辆解放牌汽车，也没看见过摩托。过的最多就是大马车。我们对马车不陌生，那时我们的磐石县城在西门还有大车店，我和大人还住过一回，晚上很热闹。</p><p class="ql-block">如果和现在的年轻人说起来，他的头一定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说我指鹿为马也得说我瞪眼说瞎话。这不是代沟，而是不知道故乡的过去。那时东面修了柏油路，我们就觉得走在了天堂。黝黑光滑平坦，有时为了省鞋，即使脚丫变黑也愿意拎着鞋走路。那时我们天真以为修马路就是给我们上学修的，因为马路上依旧没有多少汽车。</p><p class="ql-block">但是现在昔非今比了，一条公路跑不开了，我们村西边修了两条高速公路，原有的一条铁道线又加了一条。虽然我没有回去，但是听弟弟的描述我的故乡早已脱胎换骨了和热闹非凡了。也许因为这样，在内心又升起了对故乡的愧疚感！故乡好了，爱故乡和想故乡，那为什么要离开？简直让我无以应答！</p><p class="ql-block">故乡啊。虽然几十没有交流，但是从来没有忘过！虽然没有为你添砖加瓦，却能见证你的日新月异！故乡常常会和母亲联系起来，无论这里的人出去还是回来，她都能像母亲一样包容和接纳！不然国家就不会既鼓励进城，又要振兴农村！但是不管何时何地故乡都是故乡，就像母亲永远不会改变一样！故乡，虽然不敢说爱，但是永远是异乡人的想念！</p><p class="ql-block">袁振和</p><p class="ql-block">2022年9月23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