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文化撞了腰

月光如雪

<p class="ql-block"> 这是 二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奥克兰本地一对Kiwi朋友,邀请我们夫妻俩去他们家做客。那天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们按时按点地摁响了门铃,他们俩也显然是正在等候。进门后一番打招呼寒暄,然后女主人认真地介绍说:“这是皮特,这是莎莉。” 我的目光越过老公的肩头看向远点的卧房,准备与他们的儿子和女儿打招呼。突然我的手被冰凉凉湿哒哒的狗鼻子碰触了一下,一只半人高的大狗,正围着我转悠!我的那个神啊,原来她把家养的宠物狗和猫当成家庭成员,在向我们介绍呢!</p><p class="ql-block"> 无论是《新概念英语》里,或是《英语900句》里,还是培训教材里,都没有任何关于和狗打招呼的英语句子,难不成和狗打招呼也说“How do you do”? 还是学两声狗叫? 还好我当时站在老公的身后,没有正面迎向主人,避免了一时的尴尬。再说了,我内心正在害怕,不确定这只狗会不会咬我一口。当时连害怕带尴尬,我只能像个哑巴一样,“哦 啊 嘿……”用几个象声词来对付这个意外状况的发生。</p><p class="ql-block"> 以后有不速之客,难不成可以说:“关门,放皮特!”。</p><p class="ql-block"> 这一个撞击,让我“腰疼”了好几天。</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个有关文化的撞击,像撞到腰的痒痒点上一样,让人一想起来就想笑。</p><p class="ql-block"> 话说这是去年的事了。因为疫情原因,新西兰禁足与解封像秋千一样摇摆不定。在解封期间,大家卯着劲地狂欢。Kiwi朋友邀我们去他们家参加篝火趴体,后院砍倒的树干树枝等都晒干了,再备点酒,几盘生菜配蘸酱就算齐活了。</p><p class="ql-block"> 那天参加篝火趴体的人不少,男女主人热情好客。对我们俩是格外地热情,特别给我们介绍他们对中国的喜欢与好感,带我们看他们家里的中国元素。确实有几件中国的东西,比如一个大的木头箱子,铜锁、枣红色有雕花,还有一个圆锥形类似木制酒桶、木条围制、上书“酱油”二字,不知道算不算古物件。最出彩的是主卧门楣上的一个木头匾额,不大,一拃宽两拃长,篆体(篆得不厉害,我都能认识),上书:【别有洞天】,而且还把上下挂反了,头朝地脚朝天!</p><p class="ql-block"> 看到这儿,我实在是憋不住笑啊,赶紧说落手机在车上,先去取手机。我得在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我好好地笑一笑,别憋得岔气了。</p><p class="ql-block"> 在此后的趴体时间里,脑子里一直纠结于我要不要告诉热情的主人,这个匾额挂的不是地方,就像看到别人的裤子拉链开了要不要告诉一声一样,让人左右为难。</p><p class="ql-block"> 最终,我还是婉转地说给他们听:挂在通往后院的后门处更合适。当然坚决不能说挂在卧房会让人浮想联翩。</p><p class="ql-block"> 主人的一句追问又双叒叕把我问成了哑巴:“哪挂个啥好呢”。</p><p class="ql-block"> 确实,在睡房区,除了挂“男厕所”或“女厕所”,好像记不得有挂啥匾额的。书房可以挂“清雅斋”,就算是厨房,挂个“人间烟火”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是睡房太敏感啦,哪能随便挂呢。</p><p class="ql-block"> 各位看官帮我想一想,不给他们把这个空地挂上个匾额,哪怕是写几个字给贴上去把地方给占用了,他们俩说不定哪天淘来一个【曲径通幽】挂上,岂不是要笑死人啦!额的神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