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分

天高云淡

<p class="ql-block">  今日秋分,秋天的一半。晨曦,尖尖的月亮挂在东方的天空上,一闪一闪地闪着幽幽的光,似乎在向晨练的人们打着招呼,也似乎是在晃晃悠悠地等待着山那边的太阳,以便结伴同行。</p><p class="ql-block"> 小院里播放着时尚的广埸舞曲,我也随着音乐节奏或快或慢地变換着不是舞步的步伐,轻松地揺摆着,行进着,虽不潇洒,但感觉不错。清晨锻炼,是我长期坚持的一种习惯,市内环街漫行,村里小院踱步,不限定钟点,不确定步数,不紧不慢,不疾不缓,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这就是我刻意追寻的闲情雅趣之一。踱着轻松的步伐,望着高空的祥云,听着变換的音乐,有时不免神遊天外,刹那间还真有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美妙感觉。</p><p class="ql-block"> 早晨的湿度分外的大,也分外的凉,我的思绪也随着微微的凉风缓缓地飞向了逐渐遗忘的遥远的过去。</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每到秋天的收获季节学校总会放秋假,我们这些年令不大的学生娃也会跟着大人下地劳动。生产队每天上工很早,天不亮,生产队长就会挨家挨户地催着人们往地里走。小孩们的任务比较单调,除了跟车装粮食,就是在打谷場给切谷穗的大娘、大婶们搂草。那些年的气侯不比现在,天气冷的快,寒霜来的早,每到秋分铁定下霜。霜是因空气冷凝成的半固态水,田野里每天早晨都是白哗哗的一片,沾在手上、身上十分冰凉。小孩们拣玉米的小手不一会儿就会被冻的通红,又冰又疼。缓解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用自己的体温給手取暖,二是双手互搓,摩搓起热。此时,总有些机灵鬼会不时地将手插进别人的衣服里,不但将别人吓一跳,还会冷的人家一个激灵。看吧,随之而来的便是你追我赶、呼天喊地的打闹成一片,将荒凉萧瑟的田野喧闹的一片欢腾。</p><p class="ql-block"> 早饭的时间到了,当送饭人挑着担子将饭送来时,早就饿急了的人们便欢呼着围过来,火急火燎地端上自己的饭狼吞虎咽起来。各家送来的饭大同小异,大都是稀可照脸的稀糊糊,在那缺粮的岁月,只能靠加水不加粮自我安慰式地将肚子灌饱,即便如此,也常有因家中缺粮而断炊的人。每逢这时,大家便会你一匙、我一点的凑份子,以让没饭的人不至于挨饿。如果干部不在场那就好办了,有胆子大些的壮汉会急火火地抱来几梱刚割下的豆子,找个地方架火点燃,不一会儿,火熄烟灭,烧熟的大豆铺满一地,浓郁的豆香香飘四溢。一声令下,大家便饿虎扑食般地扑过去,如同小鸡啄食般地争先抢吃起来。不用多长时间,场光地尽,只有大豆的余香还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还有一群嘴上、手上沾满黑灰的物证在显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食“大战”。</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前,即便人们拼死拼活地一年累到头,即便人们“勒紧裤带干革命”,依然喂不饱家里的几张嘴。即便拼命地学大寨,赶昔阳,即便寿阳县委书记著名的“一年不行,二年不行,三年行不行?四年五年总可以了吧”的口号喊的震天响,农村人依然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打下的粮食不论多少,都是“先交国家的,再留集体的,剩下才是自己的。”农村人象应付“老皇兵”似的应付各级干部,出工不出力是一种普遍现象,各级干部弄虚做假蔚然成分,所谓的集体经济大都千疮百孔。让人想不通的是,现在竟有相当一部分人为那种经济模式摇旗呐喊,我想,这些人不是无知,就是别有用心,真应该圈一些地,将这些人用生产队的集体化模式管理几年,看他们是否还会喊同样的口号。</p><p class="ql-block"> 现如今,不到秋分,地里的庄稼便大都收拾干净。今年的产量虽然不如去年,但平均亩产也在一千多斤以上,过去喊了多年的“达纲、过河”,现在不用喊也远远地超过了。有一句口号喊的对,“人叫人干人不干,政策调动千千万”,只要有一个好的政策,人的能动性和创造力是无穷的。</p><p class="ql-block"> 诚然,现在的农村政策并不完美,还有深化改革的必要,但改革开放后农村的巨大变化却是显而易见的。我想,随着对农民利益的进一步关注,对农村建设的进一步增强,松了绑的农村人将会爆发出更大的创造力。</p><p class="ql-block"> 秋天意为着果实累累和收获,秋天也孕育着新的周期的又一个轮回。秋分是五谷飘香的季节,秋分也是农村人追求更多美好和幸福的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