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距离上次四月份写的《远舟海外生活随笔》后,已将近半年没再静下心来写作。一是因为学业要写很多的学术论文,二是公司的工作也牵涉了很多精力。近几个月的感觉就是忙忙碌碌,很难真正地静下心来。“静”是当代人最为缺少的品性,但也毫无办法,人总要为生活而奔忙,为柴米油盐发愁,闲云野鹤似的生活早已跟不上当代社会的节奏。但即便如此,人需要定期让自己静下来,规避无效的社交,放下繁琐的工作,忘掉积压的烦恼,在相对平静、放松的环境下回归自我。</p> <p class="ql-block"> 题目引用的蜀相诸葛亮的《诫子书》。此文写于公元234年,是诸葛亮写给儿子诸葛瞻的一封家书,有劝诫、引导诸葛瞻之意。其中这一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为很多人熟知,但却也都没深刻思考过背后的含义。以前闲时浅读三国,我对诸葛亮的喜欢倒不是运筹帷幄的军事才能,更多的是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抛开小说对诸葛亮的神化,像草船借箭、空城计、借东风或是凭空杜撰,或是引用他人典故,历史上真实的诸葛亮对蜀国贡献最大的时期正是刘备白帝城托孤之后。武侯对蜀汉最大的贡献并非其军事指挥能力,而是其协助刘禅治理国家的智慧。像前后《出师表》,《诫子书》我都尤为喜欢,最后诸葛家后代也以实际行动践行了诸葛家满门忠烈的门风,诸葛瞻携其子诸葛尚作为蜀汉的最后一道屏障,率孤军抵御破釜沉舟的邓艾,以身殉国。</p> <p class="ql-block"> 有人调侃我的文章爱引用诗词古籍,若写作总拘泥于一种固定的模式固然不好,但是话说回来,古诗词或古籍名句带给我的正是一种难得的沉静,能把我拉回到一种特定的意境,一个逃离都市喧嚣的桃花源,给我一种警醒,启发深度思考。前段时间火了一部小说叫《人世间》,有记者专访其作者梁晓声,他的一段回答我很是喜欢,他说:“这个世界太喧嚣了,喧嚣到我们无处可逃,灵魂是需要独处的。”毫不讳言,当代的很多生活方式都是“快餐式”的,快餐式的爱情,快餐式的职业,快餐式的社交,这与我的处事风格大相径庭,因此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种特立独行的感觉,这与东西方的文化属性差异毫不相关,只是在当代这样一种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影响下,很难找到真正的灵魂归属感。生活的喧嚣都是浮云,书中的宁静才是永恒,以前看到这样的观点总觉得是某个书呆子的固执己见,现在看来真是非常正确。我很多次拒绝过朋友的邀约,因为我不相信一个晚上的大醉能遇见真正的朋友,或是邂逅爱慕的异性,我的性格告诉我我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类似的场所,因此这也是我长久以来形单影只的主要原因。</p> <p class="ql-block"> 静得下心是能够深刻思考的必要前提。思考是很多人缺少的能力,我并不特指国人或是外国人,但从历史来看,向往自由、奔放是欧美人的标签,而反观华夏历史,几千年来的朝代更迭,带来的并不是思想上的解放,而是机械性的无休止地陷入一个死循环,换句话说,人为的建立一个制高点,所有的规则都要在这个制高点下运转,不允许有任何的质疑,有的只有服从。细细想来,纲常礼教,哲学思想都是在一个大的框架内产生的不同变量,历史的车轮再滚进几百年几千年,仍是如此,因为根本上的禁锢一直没有被打开。我们不妨比对同时期中西方出现的几位圣人,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学派,门下弟子三千,其中成名的有七十余人,如颜回、仲由、端木赐等,但不难发现,这些弟子的成就远低于孔子。同时期的西方哲学家苏格拉底,其弟子柏拉图,柏拉图的弟子亚里士多德,成就均高于其老师。我从不批判儒家思想,儒家所倡导的仁爱是直到现如今都应该被奉行的哲学思想。但从其背后所引发的两种教育模式看,点燃一把火和灌满一桶水的区别立竿见影。思想的解放不等同于学历的高低,深度思考的能力越发像是与生俱来的超能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p> <p class="ql-block"> 我一直以来所追寻的“静”并不是消极的逃避,相反,是在白天忙于生活,在夜晚归于灵魂。车辚辚、马萧萧的市井生活是当代社会运转的法则,无法被转变,但如果在少有的独处时间里,找寻那少有的清静,守护灵魂的最后一方净土,才是当下的大智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