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鲜于璜碑》是刊刻于东汉延熹八年(165年)十一月的一方碑刻,全称为“汉故雁门太守鲜于君碑”,无撰书者姓名,属隶书书法作品,现藏于天津博物馆。[1]</p><p class="ql-block">《鲜于璜碑》上尖下方,呈圭形,高242厘米、宽81~83厘米、厚12厘米。碑首有直径为15厘米的碑穿。碑座为长方覆斗形,长122厘米、宽72厘米、高24厘米。碑座中间有竖碑的槽,长90厘米、宽14厘米。碑阳额上有“凸”字形单线界框,框内剔地阳刻小篆“汉故雁门太守鲜于君碑”,框六角刻有卷云纹,额旁阴刻青龙、白虎;碑阴穿上阴刻朱雀。碑两面均有铭文,总共有827字,均为阴刻。其中,碑阳16行,满行35字,记叙鲜于璜的生平,文后赘以赞词;碑阴15行,满行25字,所刻为长篇四言韵语,内容与碑阳大同小异,文尾详列鲜于璜的家族世系。[2]书法上,其体式风格属于古朴雄强、方正丰腴一路,与《张迁碑》有许多相似之处,似出一门,方笔取势,横厚拙重,庄严宽博,结字点画多变而沉稳,字的大小也多变化。</p> <p class="ql-block">创作背景</p><p class="ql-block">《鲜于璜碑》是鲜于璜之孙鲜于鲂、鲜于仓、鲜于九等人于东汉延熹八年(165年)十一月为鲜于璜树立的歌功颂德的墓碑。[5][6]两汉时期,民族统一,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科技发达,作为华夏民族“核心文化”的汉文化凝聚着华夏民族自强不息、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同时,汉朝幅员辽阔、制度完备,汉族人口众多且分布广泛,周边的各民族受汉文化的影响和同化,源源不断地融入于汉文化的怀抱之中。汉文化除博大精深、厚重雄强外,还往往表现为精密、瑰丽、华饰等,集壮美和华丽为一体。汉代的审美文化在壮美与瑰丽的基调之上,呈现出多元的审美倾向。汉代碑刻也不例外,其审美风格,现实与浪漫并存,质朴与华丽和合,凝重与飞动兼容。东汉晚期,官方碑刻制度的建立与隶书本体语言的高度成熟造成了刻碑之风盛行的局面。刘勰《文心雕龙·诔碑》云:“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朱剑心《金石学·说石》说:“其时门生故吏,为其府主刻石颂德,遍于郡邑,风气极盛。”《鲜于璜碑》风格雄强朴厚,且不失灵动自然,正是这一时风的产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据碑文记载,鲜于璜小时候聪明好学 ,孝顺父母 ,尊敬老师 ,言行规矩 。青年时期被地方推举孝廉,后来升迁为郎中。东汉永初元年 (107年),鲜于璜被任命为雁门太守。为政期间,鲜于璜严于律已,勤政廉洁,注重教化,对匈奴恩威并重,使得边关安宁,百姓能安居乐业。后来年事已高,以病去官,最终于东汉延光四年 (125年)逝世。[8]《鲜于璜碑》立于鲜于璜卒后四十年,其原因可能是:①社会刻碑盛行风气使然。两汉经学兴盛,而尤重《孝经》,东汉晚期以厚葬为德,以薄葬为不孝。鲜于璜的子孙多在朝廷任官,其后辈为了门庭荣誉,为其曾经颇有功名业绩的祖父立碑也在情理之中。②碑面出现下葬使用的碑穿,如果碑穿的形成不是按通行的碑刻习惯凿制的,则有可能是鲜于璜的子孙们发达,新寻一块风水好的墓地,整个祖坟迁移,于是有刻立碑铭之举。</p> <p class="ql-block">风格</p><p class="ql-block">《鲜于璜碑》虽然不以秀逸取胜,但率真质朴之气更具风采。落笔稳健,如钢刀切玉,运笔劲折,斩钉截铁,与东汉其他碑刻相比另具一番气象。同时,《鲜于璜碑》是汉隶方笔系统的代表作,起笔方折宽厚,转角方圆兼备。行笔阔笔直书,笔势直拓奔放,力量感表现得极为强烈,使线条极具抒情性。此外,其线条质感老辣结实,内涵丰富,一点画都是情感表现的载体,在线条的构成上强调积点成线,使每个点都步步为营,都注入强大的生机和活力。具体表现为:</p> <p class="ql-block">一、粗细相间,直曲结合。碑中,线条的粗细对比非常强烈,且随结构的变化而变化。线条显得粗犷有力,厚实奔放;细线条显得含蓄深沉,内敛雄浑。在整体上一般以较长的粗线条为主,较短的细线条为辅,然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线条多平直朴实,沉着痛快,方折意味浓厚。不过,在平直的线条为主的情况下,也结合一些圆转的笔调。如横画的一波三折以及运笔的逆入、涩行、紧收的动作都十分典型和精到。</p> <p class="ql-block">二、扁平匀称,错综揖让。在体态上多取横势,碑中字形以扁平为主,同时以长、方为辅,形象如汉代石雕刻石一样风貌古朴。在横向上比较开张,纵向上则较为收敛,而长和方的体态安排是根据笔画的繁简而摆布的,在整体布局上,起着协调变化的作用。每个字的各部位相互之间形成的关系都非常和谐,相互交错穿插,使每个部分都成为具有生命力的载体,相互依存,缺一不可,变化极为丰富。</p> <p class="ql-block">三、复杂的空间对比。由于线条之间的穿插组合,使得碑中的空间分割关系变得错综复杂,对比也就异常的强烈。它有多种形式存在,如“鼎”字的左右对称,“为”字的上紧下松,“边”字的上松下紧,“桓”字的左疏右密,“勒”字的左密右疏等等,真正做到密不容针,疏可走马的矛盾调和,其空间对比是非常丰富多彩的。有些结字呈上宽下略窄格局,偏旁大小错落,以奇取胜,笔法在规矩中求多变,参差得势,通篇有大气凛然之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