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稔子，蕴含着客家人的美好回忆

仰望天空

　　 又是满山遍野山稔子成熟的季节。

每逢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那胖胖的黑黑的山野果，想起曾经呼朋引伴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山爬坡摘山稔子，那有趣、开心的情景。

妻子的单位同事在群里邀约周末去采摘山稔子，妻征求我的意见时，本有他事安排的我却毫不犹豫地答道：去，摘山稔子玩去。

山稔子又称之为“桃金娘”，属于灌木类，在南方的山区最为常见，山上、路边、屋背随处可见， 成熟的果子有指头般大小，像一颗颗黑珍珠般挂在山稔子树上，其味香甜可口。紫黑色的浆果，香甜可口，生津止渴，果子还可以配酒入药，养血止血，涩肠固经，收敛止泻，还是山里众多鸟类的天然食源呢！关于果子成熟，客家人有一句顺口溜：“七月半，山稔熟一半；八月中秋，山稔乌溜溜；九月九，山稔甜过酒。”

　　第一次采摘山稔子，是九十年代我来到梅州工作的第二个秋天。地点是梅县白渡中学校园对面连绵起伏的的山岭，阿强、阿明、阿范等结伴采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一说摘稔子，我们都很兴奋，或提着篮子，或拿着塑料袋子，谈笑间清凉的秋风一下子便把我们送到了山上。

我们爬到半山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山稔树上结满了红的、紫的果实。凉风习习，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果香，看着满山诱人的果实，我们三三两两分开，迫不及待地开始采摘。第一颗果实通常都是进入自己的嘴中，熟透的山稔子呈紫黑色，显得饱满，水分充足，形状像个小瓦罐，顶上有五个小耳朵，又好看，又好吃，咬一口吃下去，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深感工作之余的山野之乐！

　　第二次亲密接触山稔子、观赏山稔子花，是两千年初的孟夏时节。朋友几家人相约一起去到雁洋“养生谷”游玩。进入幽谷，来到山岭，瞬间被那一树树灿若红霞、绚丽多彩的山稔子花所簇拥，让人久久不愿离去。养生谷里，葱茏树木之下，随处可见山稔子花，随时可闻花儿馨香；随处可见溪水潺潺，随时可闻泉水叮咚。在养生谷里，如果说水是养生谷的韵脚，那么漫山开放着的山稔子花便是诗行。置身其中，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喷薄于每个人的脸上。让我们完全地忘掉了工作状态时的“案牍劳形”，忘掉了处居城区中的喧嚣浮躁。禁不住地吮吸如母亲乳汁般的甘泉、花香，忘情地欢愉。

　　这一次采摘，时光已经来到壬寅仲秋后的周末。尚在美好的回忆里，不觉已经来到了目的地一一梅西镇，一个叫羌形的地方。

看啊！山坡上，山腰里，羊肠小道两旁，树树丛丛绿叶下那乌黑乌黑，一簇簇，一串串，形状像个小瓦罐，又像缩小小版的小酒杯的果子，就是山稔子。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山岚吹来她在向我们点头致意呢。

“摘山稔喽！”、“摘山稔喽！”我们欢呼着，一如年轻时的身手，迅速散开在到山岭上。我一边摘，一边吃，可谓大饱口福。嘴里嚼着山稔子，感觉美滋滋地，真是欢喜！他们呢，摘完一处转另一处，像捉迷藏一般眨眼间就隐没在高大的山稔子树丛中，看不到人影了。

收获颇丰。每个人的袋子、篮子都装满了山稔子，彼此的小肚子也吃得饱饱的。休息时，大家集中坐在树荫下，互相看看谁摘得多，摘得好。同伴毅说：他采摘的将用来浸酒，并且脱口吟道：

乌黑稔子浸酒中，月余酿得色通红。

童颜鹤发时常喝，补血益体有奇功。

　　再看到大家裂开的嘴巴，紫色的舌头和牙齿，个个肆意地捧腹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岭里，山稔子的果实回味在内心世界里。我不禁想到：山稔子又酸又甜或涩带苦的味儿，不正是现实生活中的味道么？只要我们愉快接受，积极应对，慢嚼细品，总是能够品嚼感受到其中别致的甜味来。

虽然采摘山稔子上爬下跳、钻来窜去的，令人疲惫，甚至有被荆刺划伤的可能，但是我们仍然乐此不疲。对于山稔子的记忆，总是带着一丝丝紫色的温情，透着那酸酸甜甜的味儿，在岁月的长河里，只增不减。

山稔子，是金秋季成熟收获的象征，是大自然恩赐人类的象征；山稔子，是大山里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是山里人快乐时光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