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终还是你喝了

南墙

文/漠北

值此酷暑，身似火烤，心却冰凉！

夜黑风高，微雨细尘。邀众弟兄一聚，当痛饮千斛，不醉不归！细数万遍，终缺一人！是偷饮？是有事？还是远行？往日，数兄最为仗义，弟兄一呼无不应，弟兄有事身当先，今却为何？令吾等久等，令吾等痛断肝肠！

曾，兄引李探花之语：“朋友相聚，没酒就跟炒菜没有放盐一样”。而今日吾等相聚，没你就像心中缺血一样，这种钻心，压榨似的痛，令吾等痛不可耐、死去活来！说实话，大家都不满你这次的不告而别！你这次真的过了！

唉！不在就不在吧，且先把盏，好酒不缺，留兄一杯！渐渐，杯酒下肚，红晕上头。远处，兄把盏且行，一摇一晃，虽看不清脸面，却看走路这步数，非你莫属，吾等众兄弟皆顿住了，你不是远行吗？怎又归来！吾等心中窃喜，却又不失默契。还是大斌先开口了：“学子就是牛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无语，照样还是狠狠的竖起了中指。德禄开口了：“不说话，牛什么牛？且先喝了这入场酒！”你嘴一咧，一笑，看着我红的像猴屁股的脸说道：“吆，才几杯？兄弟又高了！，我有事来的迟了，入场喝一杯行不行？”。习惯了你的语气，习惯了你的表情，相视一笑，我仍无语。高就高吧，反正本人酒量就是这样， 逢酒必醉，喝酒必吐，红晕上头那是常事！这时尕蛋开口了：“把你能人还能的很，在不了胡比比，喝不喝！？”这可是要灌的驾势。尕文子和丰德也都笑了，几乎异口同声：“学子喝吧，再不喝就真灌了！”。照样是嘴一咧，一句口头禅：“我靠，这么多！”。还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大家都笑了，高五、祁胖、魁子、鸡蛋、尕史、宝成、天伟、刚子、鸡儿、怀堂…..一个鸟人、两个鸟人、三个鸟人…..好多的鸟人！我们笑声震天，吞云吐雾；我们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就这样，我的理论你推翻，你的观点我不认同…..，时剑拔弩张，时嘻笑连连。虽都到了而立之年，却个个年少轻狂，初生牛犊…..好兄弟，千杯不醉！就是醉了天涯，也醉不了自己！此刻，若得桃园齐心盟，敢笑水泊无丈夫！

然，好梦不长！兄把盏远行，一身巨响，倒在了路上！梦醒了，成空了！彼时，草木无颜，生气全无！此一杯酒，了却身边无数事，醉倒了自己，也醉倒了天涯！你孤胆豪掷，管他狗日的天地沧桑，世间繁华！此一杯酒，世间再无痴情郎，兄弟皆中“义气”伤！自此，娇妻孤芳独自开，无数白发折高堂，风花雪月再无愁，人间烟火凭空亡！管他有无佳人依楼、罗帐旧梦，我自穿花抚叶，狂歌豪饮，杯酒衷肠！

兄喜武侠，尤最喜金庸！无数豪侠之影，可在兄身上追寻点点。“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老先生这几部著作，我已记不清你读了多少遍！正是因为这些，塑就了你豪爽、义气、忠诚的品性。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你坚持原则，性格执拗，犟的不能再犟了，伯父曾有一次骂你：“你驴立起来上天哩！”此是无奈，终也成无奈！骂归骂，兄依旧嘻笑醉天涯、仗剑走江湖！自毕业至今，你无时不刻不在闯荡，心比天高。曾泛舟湖广，独步京城，赏月苏杭，远足大漠！记得在电话里，你对我说：“苏杭多佳人，知音有几何？，你想安稳了。常年在外，你害怕了寂寞寒床，孤灯冷雨！”你也曾对我说：“江南烟雨非人间，青石板路别有洞天！”。几年里，你龙战四海，虎扑八荒。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兄弟几人中，唯你博闻强识，也唯你这几年吃了苦头，你也说过：“出门在外，身不由己，虾戏困龙、犬吠猛虎是常有的事，万事平常心可好！”这一点我受用不少！你也曾说：“非你喜闯荡，只是不愿做磨道之驴罩目而前，以为远，实遁于初也！”“生而为狼，当驰于原野，啸于山林，极捕杀之能，勿令乳狗人饲，以绳束之！”你这样说，也是这样做了。可谓境遇弄人，造化弄人！

那年，你孤身一人远赴“大漠”，将盆骨所伤，险些丧命，众弟兄皆言此乃不详之地，余生莫入。兄可回家创业，借此政府移民搬迁、惠民之大好契机，可于黄花搞养殖，苦心人天不负，发家致富非难事，你也应允了！然，不知何因，成婚无一载，又赴此地，短短一月，终丧命于此，此兄之悲，亦吾等之悲！

兄弟们都说，你命苦！这些天大家沉默的和你一样，唉声叹气成了家常便饭，赴蒙古见你最后一面吧，徒增悲伤！见了又能怎样？封刀葬爱，自古多情徒留伤；举杯高歌，我笑人生一场醉！最后一杯终还是你喝了，带着你的武侠，像乔峰别了阿朱一样，塞上牛羊空许约！此生留憾，无可奈何…….将这首《礼物》献给你吧，愿天国无痛，品诗品酒慰平生。快意恩仇傲天下！

自问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兄豪气干云，生虽短，当无憾！安息吧！盼天堂，美酒佳人不缺，兄可闲庭信步！有知己青梅煮酒、焚琴煮鹤！有过命品茗论道、高山流水！悠哉！悠哉….！

最后一杯，我们分了喝吧，此一杯，无愧于心，无愧于情！而今伤心成了一种说不出的痛！来日方长，好自为之。可，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