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上舍</p><p class="ql-block"> 我一直喜欢禅逸空灵的山村,喜欢淌走在溪水之畔,穿行在空谷绝响的松林秘境,喜欢静默在山水之间…上舍,一个古老的小山村,儿时的我曾从南山外婆家跟走信人路过这个古村,来去勿勿,40多年过去了,记忆的盒子已经打不开了。</p><p class="ql-block"> 而今,我和彭老师驾车而行,过太甲村,转过两道山梁,往左经过王畈大桥,飞驰而上,路旁村舍依山而筑,过四姑台,穿庙门坑,来到王尖山底,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缓慢步行而上(因王畈开矿,修了一条盘山路,以前只能从横街清溪山门古道进入),1个半小时来到山顶,远眺三清,太甲,怀玉,葛仙公山,群山如黛,天外之天,有怀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之慨感。峰回路转,豁然开朗,偶闻山底传来鸡鸣犬吠,转过下坡口,顿然如幻大千,惊鸿一瞥,这就是一个画屏里的村庄,比漏底更古朴,更有历史沉淀的古村落一上舍(古社,古门楼,古人文,古桥,古石阶,漏底没有)。</p><p class="ql-block"> 上舍,一个古朴的山村,没有典型徽派建筑,没有时髦的马头墙和翘脚飞檐,但它田地屋舍高低有致,层次分明。它错落在这四面环山的小盆地里,青山环抱,穿过山门峡谷到横街有25华里,翻山越岭,拨徒坚难,行走在峡谷里,顿有空谷幽幽之感,它封闭独立,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山门上舍渐渐的与外界截然不同,存下了原始古朴。一条清澈的小溪绕村由西向东而流,村西的小石桥安静的卧在古樟树下。来到村东的村口,一座3百多年的古社庙谧静地座落在那里,古树傍依,黛瓦古墙,时空对望,它好像是一位守护着这个古寂山村的家长,等待着行尽天涯的游子归来。站在社庙门口,倾听春风拂树,总感觉掩不住乡愁的模样。村子中间是仓库,典型的大跃进年代的房子结构,泥墙木架,里面装着茶子壳,边上田地油菜花金黄的诱人,老黄牛和小黑狗安静地躺在谷场边洒着太阳,远处山上竹涛静静,山风吹过,几许的轻柔依恋着醉人的呢喃…村子的房舍大部份沿西北依山而筑,层次有致,木架青瓦,传统美观,清幽朴实。绚烂的阳光洒在沧桑的屋脊和斑驳的黄泥墙上,和着树上小鸟的几声低鸣,寂静的让人心碎。村落空寂的人影,古老的家什,门口干的发白的柴火,紧锁的门扉,使我深感岁月真的不居…唉,行遍玉山,我静默在上舍了。行走在长着青苔的古石阶,踏着用石子垒成的村道,扶摸着低矮即将倾倒的土墙,总感觉岁月的痕迹藏着这里曾经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上舍,合居着周姓陈姓两个家族,80年代环山居住着400多口人,现在常居不到30口,建村估记有500年以上(古地图就有这个村名),玉怀古道经此村,周世修后人避战乱,从横街搬迁至此,后有锦溪花大门陈姓也搬此居住。这里曾经也岀过名人,具体考证是武举人,玉山周姓武举人有几个岀在山门村。民国以前,山门上舍以武威名。目前能证明的也只有周家古屋尚存的门楼了,装堂三进的正房已不复存在了,门楼已破败不堪,揺摇欲坠,但也掩饰不了它曾经的壮观精致。门楼上写四个大字一“怀清挹兵“(意思是贞洁的妇女生养了当军官的儿子),它穿越时间的洪荒,孤独的矗立在春风之中,告诉了周家曾经的荣光繁盛,唉!桑田沧海,风流总要被雨打风吹去…</p><p class="ql-block"> 我一家一家地走访游玩,攀上走下,似曾相识,我一直回忆,曾经和走信人在哪家吃过饭…夕阳之间,晚霞寂照,村中炊烟袅袅升起,尽显祥和朦胧之美,我们带着无比眷恋归去…</p><p class="ql-block"> 回闻茂贤书记说,等路修好了,山门上舍就不原始了,去游的要赶紧呀。顿感失落,我必须用这篇游记和照片剪成一部无声的电影来纪念回忆上舍,古朴美丽的曾经…</p><p class="ql-block"> 春风十里,我在上舍等你…</p><p class="ql-block"> 2020年3月2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