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br> 天 津<br> 天津和上海是姐妹城市,因为我感觉这两城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是直辖市;比如都曾是当年不平等条约下的“通商口岸”;比如都有过很多的“租界”和各类欧式建筑等等。<br> 不同的是地域习俗、是城市格局以及人文故迹等等。<br> 时间已经推进了百余年,城市风貌早已今非昔比,但旧有痕迹还在,街区传说还在,人们的记忆也还在。作为上海人,我很想知道这两座城市倒底有哪些异同,所以我寻踪而去。<br> 一九年九月十六日,我和先生坐绿皮软卧到达天津。<br> 天津站离海河不远,我们宾馆又在附近,所以有足够的时间游逛和黄浦江齐名的海河。<br> 海河比上海的苏州河宽,却又比黄浦江窄。天津人口也比上海少得多。所以海河两岸比不上黄浦江边的热闹、喧嚣和豪华。不过海河上有一座奇特的钢结构大桥——开启桥,是上海所没有的。<br> 这座桥名叫“解放”,是天津的地标之一。整桥为全钢结构,初建于1902年,建成于1927年。大船通过时该桥会从中间断开,船行后再合拢,我感觉有点像高速收费站的栏杆。<br> 我在桥上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也没看出该桥是如何启动的,先生用他的专业知识向我解释了半天,我也没弄懂,只感叹天津百年前就有如此的造桥水平,有点不可思议。<br> 如今海河成了观赏河,再无大船通过,于是这座特殊大桥就成了文物景观,成了建桥史上的丰碑。<br> 海河南岸有一组令人弹眼落晴的青铜塑像,主题大概是“爱与性”吧?一对对裸身男女,摆放着各种销魂姿势,明晃晃地对着游人。这些姿势细腻逼真,大胆奔放,令人惊颤不已。与之相比,上海的城雕艺术就显得委婉含蓄多了。<br> 铜塑以下,行人们或走或站或坐,神态无不自若,反观我自己,迟迟疑疑的,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br> 天津和上海一样,都有很多人文故迹,后面几天,我们就在梁启超、曹禺、张学良和溥仪旧居间穿梭。<br> 对于那个在清末戊戌年间主张“变法维新”,写出《少年中国说》的思想家梁启超,我颇有几分敬意。特别是他还教养出了几个颇有成就的子女,其中就有中国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br> 梁思成的妻子林徽茵,曾和徐志摩有过一段恋情。作为爱子的家长,他不仅不鄙夷不排斥,反对其才气大加赞赏,对于那个时代的人而言,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br> “曹禺旧居”在和平区,离我下榻的宾馆不远。说是“旧居”,其实已无多少他的生活痕迹,倒是有不少图片和他的部分手书、遗稿等物。曹禺这一生,也颇让人唏嘘<br> “张少帅旧居”位于赤峰道,是他离开奉天时在天津和赵四小姐的寓所。寓所被翻建过,但还是部分还原了张少帅和赵一荻的生活场景。<br> 这位张少帅是个悲情人物,我总觉得他这一生活得不甚明白。论腹黑狡诈,他比不上他老子大帅张作霖;论老谋深算,他又比不过蒋中正。尽管他活了一百零一岁高龄,却始终让人对他的政治头脑扼腕。他出身世家,锦衣玉食,手持一副绝顶好牌,却被他打了个稀烂。不知他在檀香山的最后时刻有没有警醒一些?好在身边有一个善解人意的赵四小姐,使他晚年不至于太过寂寞。<br> 和张少帅的争议性相比,末代皇帝溥仪便盖棺论定了。<br> 这是一个一根筋想要“恢复满清大业”的人物。可惜实力不够,才能不够,人脉也不够,所以只能依附别人,希图让“别人”帮他完成“大业”。于是他和日本人玩到了一起,成了日本人手中的牵线木偶。 <br> “静园”就是溥仪在偷渡去奉天之前居住的地方。<br> 这个不事生产不懂稼穑的过气“天子”,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却过着相当奢靡的生活(“静园”中豪华装饰便可见一斑)。据说他是靠变卖偷带出来的宫中珍宝来维持生计的。<br> 溥仪被土肥圆贤二忽悠去了奉天以后,“静园”便逐渐荒圮。如今我们看到的“静园”是后来翻建复原的。<br> 天津还有两处特别的建筑物,一处叫“疙瘩楼”,一处是“瓷房子”。顾名思义“疙瘩楼”就是墙体外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突出的黑色石块,远远望去,就像人身上的水痘,谈不上美观。据说是建筑师在筑楼时一时失误,于是便以错就错了。<br> “瓷房子”倒是让人耳目一新。<br> 这幢法式小洋楼是用古董瓷器和水晶玛瑙石等装饰而成。各种颜色、花纹、质地的古瓷器叠放在一起,形成一座蔚为大观的露天瓷器博物馆,让人叹为观止。据说整楼用了四千余件古瓷器,二十多吨水晶玛瑙石和三百余块汉白玉残片。如此奢侈的露天展台,我想在全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吧?<br> 天津游完了,几处主要人文景观也光顾过了,很长了些见识。和上海相比各有各的奇异处,也各有各的魅力点。但我以为,天津还是比不过上海的,不知诸位然否?<br> 二0一九年九月<br> <br><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