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已是秋,片片落叶秋风柔,岁月无声匆匆过,时光飞逝不停留。时光穿越回1968年9月17日,是我们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独立三团五营(大庆银浪牧场)的出发之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老北站乘坐火车离开了上海</p> <p class="ql-block"> 这一天,上海老北站红旗招展,人声鼎沸,广播喇叭中播放着高昂的革命语录歌曲,广场上载歌载舞,煞是热闹。著名的全国劳动模范、普陀区革委会主任杨富珍同志也到车站为我们送行,整个车站的气氛显得格外热烈隆重。当绿皮火车启动后,一声震耳的鸣笛声,震荡在车站的上空,一下子穿透了大家的心扉,车箱内立刻响起了一片震天动地的哭啼声,送行的人潮水似的涌向专列窗口,那种难舍难分的送行场面,让人终身难忘。专列载着我们慢慢地驶离了大上海,经南京过长江时,列车分为几段开上摆渡船,摆渡船载着火车渡过了长江。到了天津站,专列上的知青全部下车,在站台列队集合清点人数。出了山海关,火车继续北上……,到了哈尔滨(王岗独立营)下去了一批上海知青。9月20日深夜专列抵达黑龙江莎尔图(独立三团的团部在莎尔图),我们在萨尔图火车站下了车。专列继续往西北开去,把车上剩下的上海知青送到拉哈站。</p> <p class="ql-block"> 我们到达萨尔图的这天,独立三团正在召开三级(团、营、连)领导干部会议。得知晚上有209名上海知青要到达的消息后,他们一直耐心地等待到深夜。食堂还特地为上海知青准备了热汤面条,大家吃完面条后,三团领导连夜召开欢迎大会。欢迎会上,不少知青还上台表演了节目,其中,吴丹石的琵琶弹奏和另外一位女知青的二胡演奏格外精彩,博得满堂喝彩,欢迎会开得既热闹又融洽……。</p> <p class="ql-block">欢迎上海知青大会</p> <p class="ql-block"> 开完欢迎会已是第二天清晨,团部将209名上海知青分别安排到各个营,我们被分配到五营(银浪)。由于大家乘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身体感到格外地疲惫。在去五营(银浪)的路上,拖拉机行进在颠簸的公路上,好多人神情萎靡,一个个象“煨灶猫”似的,似睡非睡地倦缩在热特35拖拉机拖斗里。这时,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大家默默地体验着北方第一场雪的寒冷……。到了五营营部,映入大家眼帘是:一间间陈旧的土坯房,尘沙夹着雪一阵阵的从地上刮起。看到这荒凉的场景……,大家的心里咯噔一下,如同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太令人失望了,这哪里象我们心目中的军事化兵团啊!?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说我们是来屯垦戍边,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这是什么地方啊?有的认为我们被欺骗了,还有的说干脆送我们回上海算了。一个个都赖在车上就是不肯下来,在领导的左劝右说下,大家才勉强下了车,在营部招待所安顿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还记得银浪牧场的干打垒住房吗?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多少个春秋与冬夏</p> <p class="ql-block"> <b> (一) 分配入连队</b></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海知青被安排到各个连队(不知道什么原因504连没有安排上海知青),具体人员分配情况如下。 </p><p class="ql-block"> 501连: </p><p class="ql-block"> 居海荣,男,1969年调独立三团宣传队工作,后返城,现定居江苏省张家港市。</p><p class="ql-block"> 陆澄波,男,1969年调独立三团团部食堂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吴凯荣,男,1969年调哈尔滨兵团物资供应站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龚洪飞,男,1973年调508连,1976年调507连,1977年调兵团炼油厂,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林亚琴,女,一直在501连畜牧排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陆仲萍,女,一直在501连农业排工作,与北京知青孙建军结为夫妇,返城后,定居北京市,2021年因病去世。</p><p class="ql-block"> 刘素贞,女,1972年从其他师团调到501连,又调到506连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502连:</p><p class="ql-block"> 许贵龙,男,70年代中期赴“八一农大”读书,毕业后回连队担任兽医,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朱雪明,男,一直在502连畜牧排工作,与北京知青结为夫妇,后返城,现定居北京市。</p><p class="ql-block"> 蒋培银,男,从502连调到503连开拖拉机,与北京知青结为夫妇,后返城,现定居北京市。</p><p class="ql-block"> 冯金海,男,1969年调哈尔滨兵团物资供应站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503连:</p><p class="ql-block"> 候德贵,男,拖拉机驾驶员,与长春知青结为夫妇,返城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李素珍,女,与团制材厂上海知青刘湘林结为夫妇,70年代中期调团制材厂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王雅琴,女,70年代中期调508连,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陈国定,男,70年代初,在三连水泡子游泳,不幸溺水身亡,(青春的墓碑永远定格在银浪牧场)。</p><p class="ql-block"> 张黎明,女,70年代初病退回沪。</p><p class="ql-block"> 505连:</p><p class="ql-block"> 朱正勇,男,70年代中期落实政策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卞正荣,男,一直在505连工作,曾担任过“种子技术员”,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陈生根,男,一直在505连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胡淑梅,女,70年代初,被推荐到上海二医大读书,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吴文美,女,70年代调508连,曾担任连队小买部售货员,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潘浩峰,男,70年代中期调某矿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p><p class="ql-block"> 506连:</p><p class="ql-block"> 王泉泽,男,1969年调哈尔滨兵团物资供应站,70年代初又调回508连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朱伟祥,男,一直在506连粮食加工厂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p><p class="ql-block"> 钱荣春,男,70年代初调其他营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p><p class="ql-block"> 顾福坤,男,70年代初调508连,曾又调其他营工作,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王忠全,男,1969年调哈尔滨兵团物资供应站工作,后返城,定居上海市。前几年,因突发心肌梗死,不幸去世。</p><p class="ql-block"> 陈纪英,女,70年代初调508连,曾担任508连小学校教师,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丁惠英,女,一直在506连仓库担任保管员,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陆秀华,女,70年代中期调508连工作,与当地知青结为夫妇,现定居大庆市。(唯一扎根在下乡地的上海知青)</p><p class="ql-block"> 俞孟初,男,70年代初病退回沪,现定居上海市。</p><p class="ql-block"> 吴丹石,女,1969年调独立三团宣传队工作,后返城,现定居江苏省常熟市。</p><p class="ql-block"> 李虎根,男,70年代中期,与丁惠英结婚后从其他师团调到506连。后返城,现定居上海。</p><p class="ql-block"> 508连:</p><p class="ql-block"> 时文孝,男,从其他营调到508连与吴文美结婚,后返城,现定居上海市。</p> <p class="ql-block">左起:许贵龙,蒋培银,吴凯荣,龚洪飞,朱雪明</p> <p class="ql-block">左起:李浩志(长春知青),陆忠萍,林亚琴</p> <p class="ql-block">左起:潘浩峰,顾福坤,卞正荣</p> <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朱伟祥,钱荣春,王泉泽。 前排左起:俞孟初,王忠全</p> <p class="ql-block">左起:刘素贞,李素珍,吴丹石</p> <p class="ql-block"> <b>(二)认识银浪牧场</b></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下乡地——银浪牧场(五营)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小得象天空中的飘逸的尘土,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她。打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在上面也找不到银浪牧场这个地方,但是,银浪牧场有着自己的历史。</p><p class="ql-block"> 据有关资料记载,银浪牧场始建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1947年冬,青年干部陈重按照中共中央北满分局的指示,为发展毛皮动物,解决军需物资,带着12个人从延安来到安达县萨尔图地区,建立起东北地区第一个种畜场,主要以发展羊和改良羊为主。从这个一天起, 尤如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新生的婴儿——银浪牧场,在这片草原上呱呱落地……。</p><p class="ql-block"> 银浪牧场(五营)位于红色草原的西南端,与杜蒙县交界。她在这片干旱的黑碱土上,有着十万亩浩浩荡荡的羊碱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好几个盐碱泡子,碱泡子边上长满一簇簇的碱蓬,牧场的人经常去碱泡子打点碱蓬,煮熟了作为喂猪的饲料,有的人,还时不时地到碱泡子里取些碱土熬成石碱后卖掉,赚上几个零花钱。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想骑车带表,就得熬碱打草”。草原上除了羊碱草外,还有大片大片的黄花菜。以及各种各样无名野花和中药材,它们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的迎送草原的春暖花开。羊碱草、碱泡子、碱蓬、碱土都是大自然赐予银浪人的恩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银浪牧场(五营)在莎尔图的西南方向,离莎尔图大约30多公里,从让胡路到八百晌(大庆钻井指挥部所在地)的12路交通车每个小时一班车,银浪设有一个公交站。那时候,我们去逛莎尔图或到莎尔图办事,去的时候坐营部的嘎斯汽车,回来时搭不上嘎斯汽车,就在莎尔图乘坐3路交通车到让胡路,再换乘12路,到银浪站下车后,往西翻过铁道口就回到营部了。银浪站的东面是大庆银浪仓库。当年,五营没有洗澡堂,“知青”们隔三差五地到银浪仓库的职工澡堂去洗澡。营部往南约四里多地就是银浪火车站,据说银浪火车站的名字也来源于银浪牧场。北京开往(经让胡路火车站)齐齐哈尔的直达快车,到银浪火车站要停上几分钟,北京的“知青”感到很方便,他们一般都乘这趟火车回北京。由于五营的交通比较便利,离哈尔滨又近,后来,有不少其他师团的“知青”通过“开后门”到五营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刚下乡时五营共有六个连队,其中五个是农牧业连队,一个工副业连队。随着大量下乡“知青”的到来,富裕劳动力不断增加,又新建了507连(砖瓦、皮革厂)和508连(农牧),这样五营一共就有了八个连队。501连和506连两个连队就在营部。505连在离营部大约有30来里地的西面。504连在营部和505连的中间。503连在离营部10多里地的北面。502连在营部和503连的中间。507连在营部的东北方向,与大庆汽车修理厂只是一条马路之隔。508连在营部的西北端,是离营部最远,各方面条件最差的一个农牧业连队。</p> <p class="ql-block"> <b>(三)融入银浪牧场</b></p><p class="ql-block"> 银浪牧场(五营)是以养东北细毛羊为主,农、牧、工业相结合的畜牧场。每个连队都有基本的畜牧排和农业排两支骨干队伍,各个连队起码有上千头羊,大一点的连队有几千头羊。有的连队还养殖了几百匹马,这些马看上去长脖子、细长腿、高个子的,据说是从苏联引进的品种,名为东北改良挽马。另外,每个连队还有数量不等的牛与猪。各个连队还按不同的情况耕种几百晌小麦、大豆、玉米等,地种得多的连队还配备有苏联进口的康拜因收割机、播种机、东方红履式拖拉机、捷克进口的名叫“热特”的轮式拖拉机等,有的连队家属队还种有一定数量的土豆。</p><p class="ql-block"> 在这一望无际大草原上,雪白的细毛羊群点缀着碧绿的草原,奔跑的羊群就象海面上翻滚的浪花,成为这块草原被称为“银浪”的最好理由了。银浪牧场是我国的优质牧场之一,在这得天独厚的大草原上,银浪牧场主要畜牧业——东北细毛羊,经过一代又一代银浪人的努力和奋斗,银浪牧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命名为国家级重点种畜场,并成为黑龙江省良种繁殖明星企业,银浪牧场的养殖业能得到国家和黑龙江省的肯定,其中凝聚着多少银浪人的汗水和智慧。</p> <p class="ql-block"> 银浪牧场的职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人组成:一是由部队转业复员的退伍军人。与围垦北大荒的百万官兵一样,他们脱下军装,放下了枪杆子后,扛起了铁锹和锄头。虽然,他们从军人变成了农场职工,但是,一直都保持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以军人百折不挠的姿态,投入银浪牧场的创业和奋斗,其中好多转业退伍军人成为牧场的领导干部和工作骨干。其中具有一定代表性的领导干部如:</p><p class="ql-block"> 宗瑞林,营教导员,后调绥化农场分局,任办公室主任;</p><p class="ql-block"> 张渭卿,501连连长,后调兵团炼油厂供应科负责人。</p><p class="ql-block"> 当年,两人都是行政17级的领导干部,据说是红色草原农垦局莫余生局长的左膀右臂。一个思路敏捷、能言善辩,一个冷静睿智、善于思考。他们是两种不同类型的领导风格,在银浪牧场这个舞台上,展示了他们的领导艺术和工作能力,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二是相当部分的人,从山东、河北等地“闯关东”而迁过来的移民。因多种多样的原因,他们离开原来生活的故土,来到草原,成为农场的职工,在农场他们每个月可以领到工资,有一定的经济保障,生活条件也比老家要好一些,他们也就把自己作为银浪牧场的主人,与银浪牧场共进退,成为牧场的基础力量。</p><p class="ql-block"> 刘贤启,他从一个普通的放羊娃成长为劳动模范。他皮肤呦黑,一看就是长年在草甸子上放牧,被风吹雨打而留下的记印,两片厚厚的嘴唇,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憨厚朴实的汉子。他被评为劳动模范后,在北京见到了毛主席,着实让银浪人兴奋了好一阵子,成为银浪牧场牧羊人的骄傲,也是移民中的典型人物。</p> <p class="ql-block">全国劳模刘贤启(左)老职工髙志邦</p> <p class="ql-block"> 三是从邻省投亲靠友到银浪牧场落户的,也占有一定的比例。</p> <p class="ql-block"> 上海知青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和打天下的革命老前辈、老职工、当地的青年,在同一块田地里耕耘,在同一片草原挥鞭放牧,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们学会了坚强、乐观、宽容,经过上山下乡的历练,走过比他人更为艰难的崎岖道路,大家的骨头坚硬了,思想成熟了,知识面更宽阔了。艰苦的生活和体力劳动不但锻炼了身体,还磨练了精神和意志,使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成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跟过这样的大马车,并写下了“这年冬天我跟大马车”一文</p> <p class="ql-block">我上过山,在“顺山倒、横山倒”的叫声中伐下了一棵棵落叶松,在“长长腰來、起步走喔”的劳动口号中归过楞。至今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这段坎坷的人生经历,不但在我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而且为我们今后的人生道路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成为我们人生中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p> <p class="ql-block"> <b>(四)回归大上海</b></p><p class="ql-block"> 70年代的末期,知青的返城大潮势不可挡,银浪牧场的上海知青也通过病退、困退、顶替父母等多种形式返城。我们终于挤进了上海这座城市,这里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姊妹,这座城市是我们儿时成长的地方。在下乡的年月里,我们曾经对它朝思暮想。但是,回到上海并不等于这座城市就接纳我们了。即使国家有了相应的政策,返城后的我们,都要不同程度地面对融入城市的重重障碍……。回到上海后,我们面对最大的困忧,也是最直接最突出的生活难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p><p class="ql-block"> 第一,住房问题。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上海的住房矛盾十分突出,上海基层的家庭,本来住房就十分紧张,在“螺丝壳里做道场” 是对上海人住房紧张程度的比喻。随着知青大量涌入城市,有的家庭一下子增加了返城的子女,使住房原本就紧张的家庭显得越加局促。如果是单身青年返城的还好办,全家挤一挤,只要增加一张床铺就可以了。这时,有的返城知青已经是拖儿带女,已经组成小家庭的知青一返城,使整个家庭的住房困难问题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当时上海老少三代或者几对夫妇同居一室也是不足为奇的。据了解,在我们这些上海知青中,没有出现因为住房问题而与亲人反目的极端事件。但因住房问题与亲人之间发生一些口角的事情也偶有发生,人非圣贤,且能无过,尚可谅解;</p><p class="ql-block"> 第二,就业问题。当时,顶替父母回沪的知青基本上不用操心工作问题(有的父母为了让子女能够用“顶替”的方式返城,而选择了提前退休,可谓天下父母心)。但是,病退、困退回沪的知青就面临着工作的难题。当时,大量知青一下子涌入上海,业已拥挤的城市职场留给知青们的工作岗位极少。有的回沪后只能等待分配,他们由于失去了经济来源,一下子陷入生活拮据的困境,有的只能依靠父母或兄弟姊妹接济度日。有的知青被安排到各行业系统办的(为了解决本系统职工的下乡子女返城后就业问题而开办的集体所有制性质的)小企业就职。也有的在街道里弄加工组上班,做一天拿七角、八角的计件工资,做一天算一天,没有病假工资也没有劳保。后来里弄加工组改为街道工厂了,职工也拿月工资了,并享受劳保了。但是,街道工厂的生产条件差,福利待遇低也是不争的事实。另外,进了全民单位的知青,虽然工作条件相对优越,福利待遇也比集体单位要好,但是,想得到一个称心如意,得心应手的好工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p class="ql-block"> 第三,企改问题。到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红红火火。在恍恍惚惚中,我们迎来了改制的大潮。上海以“关停并转”为形式,以提高经济效益为目的,企业重组或消亡等种种职业动荡全面开花。许多单位都采取“竞争上岗”方式来精减人员,以减轻企业经济负担。在激烈的“竞争上岗”中,虽然,我们都是老三届初中毕业生,但是,上山下乡后,我们与职业教育和大中专教育基本绝缘(我们当中也有少数人,返城后,通过自学考、在职学习等形式取得大专、本科学历的)。在片面强调高学历和注重文凭的形势下,我们面对“上岗”是毫无竞争之力,结果是被淘汰出局。被“下岗”后又让大家“自谋出路”。但是,我们在兵团这个广阔天地里,大部分从事的是简单的体力劳动,根本无一技之长,想自谋也不可能有好的出路。唯一的选择是:无可奈何地办理了“协保”或提前退休,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赶紧打道回府。而此时已经步入中年的我们,家中上有老要孝奉,下还有小要养抚。我们在生活重负下接受了命运的又一轮冲击……。</p><p class="ql-block"> 我们与全国千千万万的知青一样,走过了上山下乡这条路,并与十四亿中国人民共同经历了改革开放,目睹了国家经济的飞速发展。目前,我国已全面脱贫,中国已经一跃成为全球第二的经济大国。但是,由于受疫情的影响,近年来,全球陷入了经济衰退的大潮,已经开放的中国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同样也出现经济增长缓慢、市场萧条、物价上涨、居民购买力下降等情况,严重影响了社会发展。特别是我国改开以来,由于腐败之风屡禁不止、贫富差距过大等原因,导致人心浮躁。今后,“共富”问题必将成为一个艰难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p><p class="ql-block">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p><p class="ql-block">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p><p class="ql-block">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p> <p class="ql-block">长寿路西康路的“大自呜钟”,是普陀区的热闹地段,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你还记得当年这里的模样吗</p> <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的弄堂,还保持着浓郁的上海特色,我们从小就在弄堂里打弹珠、跳橡皮筋、刮香烟壳子、斗鸡,和同学们一起做作业,一直到长大成人</p> <p class="ql-block">位于普雄路上原普陀区政府办公大楼(现已搬迁至大渡河路铜川路),九十年代我曾在这里的5号楼办公</p> <p class="ql-block"><b> (五)结束语 </b></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后,我们没有“先富起来”,也没有成为“社会精英”,仍是生活在大上海最基层的,依靠自己劳动获取工薪的一介布衣市民。但是,反观自己的人生:曾有过热血沸腾的激昂;也有过消沉渺茫的蹉跎;还有过百思不解的困惑。</p><p class="ql-block"> 社会的进步和生活的曲折告戒我们: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以来,在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外来文化的激烈碰撞中,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以及各种思想理念,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根本性变化,我们头脑中固有的传统思维方式和传统观念已经落后于时代……。</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我们,曾经承担了不少历史责任。</p><p class="ql-block"> 在物欲橫流的今天,我们已经无所作为。</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们依然多姿多彩地生活着, 昔阳无限好,何惧近黄昏!</p><p class="ql-block"> 战友们,你是怎么看的?</p><p class="ql-block"> 二0二二年九月于上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