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的日子 五、 下乡第一课

清心丝雨

下乡的日子 五、 下乡第一课

文/清心丝雨

2022.08.31

经过一晚上冰与火的煎熬， 我们十个男女知青，一个个被冻的灰鼻青脸的，尤其是女同胞本来是粉不叽叽的脸都被冻成了硬疙瘩。大家都议论着说：看来这上山下乡的味还真不是好受的。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大队部来人叫大家到对面食堂洗脸吃饭。

到了食堂，进门一看迎面就是一个硕大的案板，上边放了不少盆盆罐罐，做饭的刀、擀仗更不用说。左手地上放了许多菜蔬，右手有一个锅灶，带了一个电葫芦正在那呼呼的叫唤着。锅里的水正在冒着热气，看来村上还真是下了大功夫来"伺候"我们这些知青。

再看看屋子里的人，除了昨天见到的大队党支部书记丁炳西外还有好几个人在那忙活着。

丁书记见大家都来了，就开门见山说：昨天没有把大家招呼好，请体谅咱村上的难处。从今天开始，咱专门安排两个人给大家做饭，这是王师那是高师。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先洗把脸，然后安排吃饭，有些事咱们吃完饭后再说。

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昨晚把人冻的有点邪乎，估计嘴都张不开吃不成饭了。

丁书记听有人这么一说，就赶紧问怎么回事。

等大家把事情原委说清，知见丁书记哈哈大笑说：娃们家，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农村烧炕和城里不一样。你们城里用的是柴火或者是钢炭，咱们农村用的是麦草，根本就不抵热。昨天晚上就害怕把大家冻着，专门叫从生产队场里拉来的麦草。没想到这东西不经烧，把大家冻着了，很是对不起。是这，从今晚上开始把大家安排到村民家里，这样就不怕冻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在家哪能享受到这待遇。我看你们大伙这次遭遇还真有点像铁匠铺子打铁。你看铁匠铺把生铁烧红后，放在冷水里呲溜一下硬度就提高了许多，这不正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吃苦咋能上的学堂，种庄稼和学习一样都需要多磨合磨合才行。

大家一听，不由得心中一股暖流涌出。是啊，人不折腾上几回你咋能适应社会？

吃完饭，丁书记说：今天天气有点冷，是这咱们上午先把靠近食堂的粪堆给咱刨开，就算是下乡第一课吧。

说着就把我们施工队个人领到所谓的粪堆跟前，我看了看确实是有很大一堆粪在一家门前堆着。再看看冰溜子厚实的程度至少有二十公分。

就在我们十几个人围着粪堆的时候，有不少村民手里拿着铁掀、镢头和十字镐等劳动工具先后走到粪堆跟前。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要试试我们十个人的软硬的。

等丁书记看着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工具后说：娃们家，今天这一堆冻起来的粪堆看起来硬邦邦的，但是只要大家努力干，肯定能刨开。

我掂起镢头往头上一举，本想来一个开山问虎，没想到被粪堆给顶了个正着。一个反弹就把我手中的镢头给撇出去了。再看看被镢头砸了的粪堆上只是留了一个白碴。

其他人和我基本上都差不多，硬是没有一个人能撬开被冻住的粪堆。看来队上的人为了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正在大家想着咋样刨开粪堆时，丁书记不知从那叫了几个看着年龄较长的村民过来。我们以为剩下的活不叫我们干了，结果他们来了以后说我们几个是丁书记叫过来的，目的就是为大家做个示范。

只见他们几个过来后没几分钟被冻住的粪堆就三下五除二就给刨了个大窟窿。

我们几个一看，这还有啥话说的。一句话，抡起镢头掀干吧！

猛干一阵子，我觉得手上有点疼痛难忍，低头一看好家伙手被上左一道右一道都是血口子。我悄悄的伸出舌头把手背上的血添了一下，感觉微微带点咸。心想看来人生这步棋走起来还真有点不容易！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天晚上确实是队上人有意识给粪堆上泼水的。目的就是害怕我们去了后分他们的口粮。看来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