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场上的66军英雄

深圳故事

70多年前，以美军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入侵朝鲜，还多次在中国东北轰炸、扫射。1950年10月，为抗击侵略者，中国人民志愿军成立，奔赴朝鲜。首批赴朝部队有6个军，第66军就是其中之一。

　　第66军的特殊之处在于，全军没时间做任何战备就上了前线。“东北边防军在1950年7月就成立了，主要由第四野战军第13兵团的部队组成，他们早就开始为战争做准备，装备也相对精良。而华北军区的第66军接到任务是在10月23日下午。当时，部队驻守在河北、天津一带，已经上交部分武器，投入生产建设。接到命令时正值秋收时节，战士们正在地里收割稻子。

　　时任军长肖新槐、政委王紫峰10月23日下午在北京受领任务后，肖新槐立即电令第196师为先头师，即刻出发。部队从接受命令到离开驻地，多的十来个小时，少的四五个小时，仅一两天的时间就从农民变成了战士。如此大规模，如此迅速地调动、部署部队，紧急受命，仓促上阵，在世界军事史上都十分罕见。其他军在入朝前都有半个月至3个月的临战准备时间，而第66军临战准备时间几乎为零。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就是这样一支思想准备不足、武器装备不齐、通信器材短缺的部队，在战场上仍创造了一个个奇迹，涌现出一批战斗英雄。

10月24日2时，萧新槐率第196师分别由天津北站、东站、北仓车站登车出发，于当日23时陆续抵达安东（今丹东）。王紫峰随第197、198师随后登车离开天津，于次日抵达集结。10月25日，中央军委电令第66军于26日跨过鸭绿江，正式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序列。

10月26日，中央军委电告志愿军司令部：“请直接指挥六十六军，给以任务和领导，迅速沟通电台联系，以利保卫新义州、铁山一带地区，阻止或歼灭英二十七旅等部的可能进攻。”第66军各师于当晚过江之后即接到志司“慎重部署，歼灭英军第二十七旅”的命令，萧新槐、王紫峰遂立即在位于安东的军指召开军师干部会议研究作战方案，决定该军在宣川、车辇馆设伏，阻击英27旅北犯。第66军所属各师随后按预定作战方案先后向车辇馆方向开进，于27日到达指定位置。

　　10月27日20时，第66军接志司电令：“以两个师迅速向龟城前进，阻击美军第二十四师；以一个师牵制宣川、定州方向英军第二十七旅”。此令即意味着该军要在60余公里的宽大正面和90余公里的纵深地域内针对敌一个师另一个旅的机械化部队遂行仓促防御作战。萧新槐和王紫峰立即召开军党委会，决定调整部署，全军分左右两路纵队向龟城、定州前进：其中第197师为军左路纵队第一梯队，经永山市直插龟城，军指随第197师行动；已进至枇岘郡东南方向的第198师为军左路纵队第二梯队，与第197师汇合之后于龟城西北阻击美24师北进义州，第196师为右路纵队于宣川以西地域成梯次防御配置，阻击英27旅北进新义州。

至10月30日晚20时，第66军各部位置为：

第196师进至栗洞、内洞和古军营地区，师指位广大里。该师第586团保岩洞、达山洞、鹿山洞一线，团指位黄鹤洞；第587团位古军营洞西北一带，团指位小山谷；第588团位涧洞、獐顶洞、下端洞一线，团指位獐顶洞

第197师进至中坊里和九林里地区，军指进抵音下里

第198师进至犁邱洞、白云洞、天津洞和车下里地区，师指位青下里北山沟。该师第593团位青龙洞及其以西地区，为师预备队。萧新槐命令各部队迅速进入阵地，构筑工事，密切注视美军动向

　　10月24日起，美第1军所属美24师、英27旅、美骑1师、韩第1师团开始北进。当日，美24时以英27旅为前卫进抵博川，未遇任何对抗，傍晚时分于博川南侧渡过大宁江。28日，美24师所属第5团级战斗队在博川北部渡过大宁江，位英27旅右侧，继续向泰川北进。同日，英27旅在定州东侧5公里处发现第196师阵地，预计于29日凌晨发起进攻。

当日22时20分，第5团级战斗队发现并在飞机掩护下向犁邱洞、黎下里一线第198师第592团3营阵地攻击，该营予敌以坚决还击，战至31日15时50分，该营被迫后撤，前沿阵地为敌所占。31日15时30分，第5团级战斗队一部在炮火掩护下以坦克为先导向第592团2营阵地发起攻击，该营采取放过敌坦克，集中火力打击敌步兵的战术将其击退。18时，第592团派出第6、9两连发动夜间反击，夺回原阵地，20时敌再次反击，该团上述两连再次后撤，敌我形成对峙。

31日黄昏，敌以航空兵及炮兵火力袭击白云洞、天津洞之第594团阵地，第198师师指移至白上里，第594团主力移至下里西山，加强白云洞方向防御力量。

10月30日，英27旅进抵定州，该旅自21日由平壤出发以来即一直担任美24师前卫，现已到达进攻顶点，美24师遂决定由第21步兵团接替执行师前卫任务。当日夜间，第21步兵团改为美24师前卫后即越过定州继续向西急进，企图率先进占新义州，是时该部距新义州仅85公里。31日12时，第196师正面之英27旅自定州经宣川进至古军营洞以东地区，敌飞机同时向我古军营洞以西一带防御阵地反复盘旋扫射，15时，英27旅先头部队200余名步兵配属2辆坦克推进至进纱帽岩，与第196师第587团3营8连接触，该连与敌稍经交火即退回古军营洞。当日下午，第588团2、3营由下端洞进至古军营洞以西，协助第587团构筑工事，并于是夜组织部队小股多路扰敌。18时，第587团3连1排由阵地右翼渡河，于20时与敌遭遇，该排即毙敌7名，时年17岁的战士刘桃顺在刺杀中捅死一名英军士兵，立特等功一次。激战至当晚英27旅未能突破第196师防御阵地。位美24师右翼之第5团级战斗队突入龟城之后继续向新丰北进，由定州北进之美24师第19步兵团继续向龟城北进，尔后转向义州。10月31日，志司电令：“第六十六军于龟城西、北之九林里、大星洞、犁邱洞、白云洞地区以一部兵力牵制美第二十四师，军主力视情况从敌侧后突击，歼灭该敌。”萧新槐接到命令后当即再度调整部署，命令第198师仍位于龟城西北地区组织防御并伺机向龟城以东机动，准备切断敌沿龟城、泰川公路东逃之退路；第197师推进至至大星洞、流星洞地区，准备随时向龟城以南机动，切断敌沿龟川、定州公路南逃之退路；第196师除留一个团在古军营洞抗击英27旅外师主力退至青龙岭、水泊里地区隐蔽集结，该师随即为军之第二梯队。当晚，各部队依据上述部署进至指定位置构筑工事，第66军军指进至青龙洞。

　　11月1日拂晓，第198师第594团在白云洞阵地抗击第5团级战斗队第1营之猛攻，第594团3营营长在击退敌首次攻击后即私自脱离指挥所，以致该团前沿阵地失守，为坚守阵地，该团令警卫连配属3营投入战斗，该连在随后的战斗中连续打退敌之五次冲击，然而3营在撤出阵地时未通知该连，致使该连滞留在阵地上孤军作战，阵亡30余人。至8时45分，敌攻陷白云洞阵地，17时出动坦克9辆，步兵一个营兵力向白上里方向攻击，因夜幕降临，敌我双方形成对峙。

同日，控制古军营洞公路两侧阵地之第587团3营遭敌炮击，该营第7、9两连即行撤退，英27旅攻入古军营洞。

当日正午时分，美第1军军长Frank W. Milburn少将接美第8集团军通报，得知集团军右翼陷入危机，遂命令美24师停止前进，第1骑兵师封闭宁边东侧间隙，军直临时编成一支作战部队赶赴军隅里西南侧，担负军隅里至安州道路上的阻击和掩护任务，他本人则亲自到韩第2军团司令部去查明实情，发现该军团指挥部已经开始向顺川转移。傍晚，美第8集团军下令全军向清川江后退并转为守势，美第1军遂召集各师长于20时下达军撤退命令。美第1军决心：军首先在博川——龙山洞——宁边一线整顿态势，之后再退至清川江一线；美24师以英27旅确保博川渡口，师主力后退到清川江北岸为军预备队。

此时，龟城方向美军第5团级战斗队已攻占梨邱洞，并出动坦克3辆、吉普车8辆沿龟（城）、宣（川）公路向南巡逻，与自定州向北巡逻的美军第21步兵团第1营所属2辆坦克、7辆卡车在中坊里会合，向第197师590团3营7连阵地展开射击，该连与其激战1小时，毙伤美军20余人，击毁汽车4辆，缴获82mm迫击炮1门、电台1部，其余美军向南溃逃。同日，撤守古军营洞之第587团与志愿军第50军换防，于2日夜进至新市洞西南之东古城。11月2日拂晓，美24师将英27旅配置在定州、泰川间担负掩护任务，全师决心按第19步兵团、第5团级战斗队、第21步兵团的顺序于黄昏渡过大宁江。15时20分，第198师第592团发现当面之敌开始撤退遂即行追击，至龟城附近遭敌航空兵与炮兵火力拦阻，第66军考虑我方无制空权，白天进攻伤亡过大，即令第198师准备于当晚全线出击。当日黄昏时分，第66军接志司电报：“美第二十四师五团进占我军左翼北大安洞（龟城北20公里）的朝鲜人民军阵地，威胁朔州方向我侧后安全。”，并令第66军转歼该敌。萧新槐指示第66军参谋长刘苏命令第198师向第197师移交防御阵地后攻歼该敌，第196师接替第198师第592团阵地。第198师以第594团、593团、师指、第592团之顺序北上大安洞，部队进至八营岭附近时与朝鲜人民军发生误会，激战达1小时，后第198师经吹号、喊话联络始解除误会，与人民军交换情况时始知美24师第5团级战斗队并未至大安洞，仅至八营岭以南至院兴洞即遭人民军阻击而缩回龟城。第198师派出侦察组到大安洞现地查明无敌后即在车输洞、白云洞地区宿营，师指位车输洞。2日下午，刘苏令第196师一个团携电台迅速赶赴宣川、定州、泰州之三角地域执行破路任务，查明敌后情况。该师遂急令第588团（欠第3营，该营随军直行动，至12日于云中归建）于16时50分由塔洞出发向指定地区开进。该团先后破坏定泰、定龟公路交叉点以南公路约5公里、挖沟80道、筑石墙25道，毙俘敌8名。然而该团并未按时进至指定地点，到达后又未组织侦察，致使未能发觉英27旅已经撤走。该团于5日在堂城岭归建。11月3日零时40分，志司电令第66军“坚决阻止美军第二十四师北进，协同志愿军第五十军消灭其一部，截断其后路。”萧新槐立即调整部署，命令第198师进至东仓、德化洞、白石洞地区截击龟城之敌；第197师进至龟城西南大星洞、白云洞、柳桥岘地区围割龟城之敌；第196师（欠第588团）进至犁邱洞、黎下里地区正面阻击龟城之敌。15时，志司电令第66军“防止英二十七旅逃跑”，军遂令第196师改变任务，迅速进至宣川、定州间堵截该敌。第196师第587团于当日17时由新市洞冒雨出发，于24时进抵宣川，第586团18时由东谷里、松水洞冒雨急行军120余里于4日6时进抵宣川，始知英27旅已于3日黄昏撤向定州。第197、198两师于3日18时赶到指定位置，始知美24师已于当日15时向南市洞方向撤退，遂向南追击，美24师早已逃匿。

11月5日，志司命令第66军以一个师进至定州，加强对海上侦察警戒，军主力控制龟城及其以北地区。萧新槐随即作出部署：第196师以一个团向定州侦察警戒，师主力进至龙阳、南市洞、云溪洞地区；第197师进至东仓、龟城、上端洞地区；第198师进至犁邱洞以北地区，军指进至青下里。命令下达后，各部队立即向指定位置集结待命。至此，第一次战役遂告结束。

附录时任第66军参谋长刘苏战地日记一则：

东阿里山改名“铁血山

10月26日，肖新槐、王紫峰接到毛泽东主席的电报，令第66军慎重部署，歼灭“联合国军”英第27旅。10月31日，我第196师遇到了该旅。白天，敌人以飞机4架、多时14架在我军阵地上反复盘旋扫射。敌先头步兵200余人在两辆坦克引导下与我587团8连接触。在飞机坦克面前，志愿军作战不占优势，8连与敌稍加交火便撤退了。

志愿军熟悉的是夜战，这也是入朝初期志愿军的重要战法。那天晚上，为疲惫敌人，第196师组织多股小分队袭扰敌人。587团3连1排向敌汽车群投掷手榴弹，敌人乱作一团。返回时，1排与敌警戒分队遭遇，以刺刀、手榴弹将敌击退，毙敌7人，我方仅轻伤一人。这是年仅17岁的刘桃顺第一次上战场。他4岁那年，爷爷和爸爸都被日本兵杀害了。这一次，他英勇拼杀，毫无惧色，刺死两名比他高出半截儿的敌兵。另一个敌人转头就跑，被刘桃顺用手榴弹炸死。

　　据第66军炮兵宣传队成员吕烈海回忆，刘桃顺是令他终生难忘的勇士。没上战场前，大伙儿对‘联合国军都有点恐惧心理。吕烈海说，打破这种心理的就是刘桃顺。他刺破了美英军难以战胜的幻象，极大鼓舞了士气。战后，刘桃顺荣立特等功。后来，他的故事还被写进了连环画。

　　11月5日，第一次战役结束，联合国军被志愿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而，敌军仍以为志愿军入朝参战力量不大，由中朝边界退至清川江以南调整部署，准备再犯，并叫嚣“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

　　11月25日，第196师586团1营机炮连因与团主力失掉联系，开进途中被南朝鲜军第1师11团包围，敌军调来12架飞机助战。机炮连连长岳忠义立即指挥部队占领附近的东阿里山，构筑工事，坚决抗击。在这个不到1平方公里的山上，先后落下敌人300多发炮弹，11辆敌军坦克掩护步兵进攻。在打退敌數次进攻后，40多个敌人从机炮连右后方向上冲，战士们立即调转方向射击。炮手佟世凤用手握住迫击炮筒连射20多发炮弹，手被烫焦了一层皮，他垫上棉袄袖子继续打，接连炸死了十多个敌人。炮弹打完后，他又拿起铁锹和冲上来的敌人肉搏，最后因寡不敌众英勇牺牲。当该连2排、3排奉命转移后，阵地上只剩下1排坚持战斗。战士们多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子弹、手榴弹打光了，他们就用铁锹、铁镐拼杀。在组织突围时，身负重伤的副指导员高承云拒绝战友把他抬到后方，坚持留下来掩护部队突围，用驳壳枪打死4个敌人，又与敌人搏斗在一起，直至壮烈牺牲，被追记大功。



1950年11月，第66军第196师586团在东阿里山打退敌人多次冲锋。这次战斗，机炮连先后击退敌一个营6次进攻，毙伤敌75名，缴获战防炮3门，荣立集体大功。当地人民为纪念志愿军这一英雄事迹，将东阿里山改名为“铁血山”。为表彰志愿军的英雄事迹，该连被授予“铁血山英雄连”锦旗。

第二次战役历时一个月，“联合国军”于11月29日开始全线后撤，退守三八线及以南地区。

　　第二次战役虽然大胜但未歼敌主力，部队连续行军作战，露宿山林，又缺乏补给，十分疲劳。毛泽东了解志愿军的困难，但形势的发展刻不容缓。12月13日，毛泽东给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彭德怀发了一封电报：“目前美英各国正要求我军停止于三八线以北，以利其整军再战。因此，我军必须越过三八线。如到三八线以北即停止，将给政治上以很大的不利。”第66军决定“打过三八线，歼敌两个团，坚决完成第三次战役光荣任务”。在开赴三八线过程中，战士们看到一座座城镇、村庄，被侵略者炸成废墟，余烬未熄，尸体随处可见。惨状激起了他们战胜侵略者的决心。由于漫天风雪道路难行，志愿军配属给第66军的一个炮兵团未能及时跟上。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第66军各部队仅靠单一步兵，冒零下30多度严寒，以夜摸动作隐蔽接敌，突然发起猛攻，一举突破敌人防线，这在我军的大兵团作战史上不多见。

　　586团担负从华岳山突破的任务。华岳山正处于三八线上，守敌为南朝鲜军第2师近一个营，山上丛林中遍布地堡、地雷、铁丝网。586团4连担任尖刀连，2排6班担任尖刀突击班。12月31日晚，6班战士迎着风雪用刺刀劈开第一道铁丝网，班长刘大福又第一个摸向第二道铁丝网，战士王本道随后跟上，但两人不幸被地雷炸死。其他人不为所惧。副班长蔺佐岐率领全班突破第二道铁丝网，连克敌11个地堡。1排、2排跟着冲上来，用刺刀在陡壁上戳出了一个个脚窝儿，下推上拉向上攻。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战士们在雪地里翻穿棉衣，把白里子露出来;脱了鞋，光着脚踩冰雪踏乱石摸近敌人，十分艰苦。

然而，山顶上敌人的3挺机枪封锁了前进道路，4连进攻受挫。在紧急关头，该连3班副班长侯伯锁和战士朱丙功、李子玉机智地绕到山的侧后方，摸上了山顶，从雪里爬到敌机枪手背后，刺死敌人，夺过机枪，向敌人扫射，敌军四散逃窜。586团于1951年1月1日零时，攻占了华岳山制高点，后又打退了敌人的反扑。586团4连是志愿军首破三八线的部队。4连荣立集体大功，第66军授予该连“首破三八线英雄连”锦旗。蔺佐岐、侯伯锁荣立特等功，4连3班荣立集体特等功。

　　1月1日15时，第197师令590团从三八线南侧的高秀岭以西向敌人纵深猛插。该团即以1营为尖刀营，2营、3营梯次跟进。1营1连在副营长王有根带领下，冒着炮火迅速插向敌后，占领了草鞋洞，又继续前进，占领敌榴弹炮阵地，为后续部队扫除障碍。敌下令撤退，王有根和副连长王芝荣一面命令部队追击，一面用信号弹向上级报告。

2日2时25分，1連战士们听见了汽车的隆隆声，王有根即令3门迫击炮集中轰击敌车队。敌不敢前进，1连发起冲击，志愿军其他部队也穿插到敌人背后，使之更加慌乱。激战1小时，将敌歼灭。1连此次穿插获突出战果，先后毙伤敌233名，俘敌376名，计一个步兵营、一个榴弹炮营;缴获汽车41辆，榴弹炮12门，无后坐力炮9门，重机枪8挺，卡宾枪、自动步枪400余支。该连伤亡23人，切断了敌人退路，有力配合了主力的正面进攻。1营、1连、1连3排均荣立集体特等功。王有根、王芝荣荣立大功。后来，王有根作为志愿军英雄模范代表到苏联访问，在莫斯科受到斯大林接见。



五音山战歌

我军在第三次战役中将敌驱至三七线后停止追击，“联合国军”见势，准备夺回被中朝军队占领的汉城，并将中朝军队压回三八线以北，敌之主力部队集于汉城所在的西线。志愿军据此部署：3个军在西线防御，牵制敌主力;在东线让敌向北突出，而后集中我军主力实施反突击。第66军奉命在东线展开，准备反突击。2月5日，肖新槐致电第198师师长宋玉琳，命第198师立即出发进至五音山地区，接替朝鲜人民军第5军团防御，阻击美第2师、南朝鲜第8师的进攻。

　　五音山地处三八线以南51公里、横城以北6.5公里，扼敌沿横城至洪川公路北犯要冲。2月5日晚11时，宋玉琳和一些警卫人员先行赶到了五音山北侧山脚下一个小山村。几个南朝鲜军特务正在一个老乡家里抢饭吃，没有发觉志愿军进村，结果被抓了俘虏。经审问得知，敌军已在五音山南侧完成部署，预计6日拂晓向五音山进攻。当时，防守五音山的人民军已转移，我第198师大部队最快也要6日早晨6点前后进入阵地，五音山眼下是一座“空城”。宋玉琳等人研究决定唱一出“空城计”：将特务放回，让他们回去传话，使敌人误认为人民军的防御得到了加强，或志愿军已接替了防御，从而不敢轻举妄动。结果敌人6日这一天真的没有发动进攻。

　　2月7日9时许，敌军以密集炮火轰击我阵地。战至黄昏，我两个排伤亡过半，弹药耗光，被迫撤出五音山最前沿阵地330高地。594团当夜令2连夺回此高地。2连班长王荣自告奋勇，带领3名战友出发了。他们发挥夜战优势，连夺两个山头后，悄悄摸到330高地，以冲锋枪、手榴弹猛打，趁敌混乱，夺回了高地。后来，王荣和另7名战友一起先后打退了多于我几十倍兵力的敌军32次进攻，毙伤敌150余人，出色完成了任务。9日傍晚的一次交火中，阵地上只剩王荣一人，他的腿已被打断，敌人从两侧冲上来将他包围。他用枪支撑着站起身，朝敌人扔出手榴弹，最后不幸壮烈牺牲。战友们后来找到他的遗体，只见这名勇士手里仍然保持着战斗姿态，左手持冲锋枪，右手握手榴弹，咬着满口弹弦。他的周围躺着七八具敌人的尸体。战后，王荣被追记特等功。

　　330高地失守后，又被我594团7连夺回。10日8时，20多架敌机和多门火炮轰炸330高地，我军阵地最前沿6人中伤亡4人，仍继续与敌拼杀，数次打退敌人。最后，7连把全部兵力（共8人）投入前沿与敌死战，又打退敌4次进攻。敌集中火炮30余门向330高地轰击约1小时，占领了高地。这时，594团伤亡过大，志愿军第40军一部已开始接替594团5连的一个排阵地。594团3营营长张孝才不甘心看到自己丢失的阵地让兄弟部队去牺牲夺回。10日晚10时，张孝才令8连夺回330高地。8连2排排长李海冲锋在前，带领5名战士成两个战斗小组再次趁黑夜对守敌发起冲锋，夺回330高地。李海等6人被称为“五音山六勇士”，荣立大功。594团3营荣立集体大功，张孝才荣立大功。在五音山阻击战中，我军先后打退了敌大小数百次进攻，毙伤俘敌1500余人，打破了敌进占洪川继而北犯的企图。

王青洋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1952年在《每周一歌》节目中播出了歌曲《英雄的阵地钢铁的山》。它歌唱的就是第198师594团在第四次战役中坚守五音山的事迹，是594团团歌、198师师歌。歌中唱道：“英雄的阵地，钢铁的山，摧不垮，打不烂，敌人要前进比登天还难。”

　　1951年3月15日，第66军奉命回国休整。肖新槐、王紫峰到志愿军司令部辞行时，彭德怀赞誉66军“一次比一次打得有进步，越战越强”。第66军回国后进驻天津、沧州等地，准备再次入朝参战，后转为担负守卫京津门户、防敌海上登陆的战备任务。1951年6月，第66军召开庆功大会。会上通报，第66军在抗美援朝中荣立战功的有262个单位和2112名个人，其中特等功13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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