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陈冀生的针织厂连续亏损，陈冀生对此不以为然，老板们一顿拍马屁，陈冀生便晕了头，继续干下去，工人们得不到好处，渐渐跟他离心离德。</p><p class="ql-block">董红对陈冀生说，“撤吧，现在来烟草公司还不晚，烟草公司缺少能干的男同志，临时工都转正了。”</p><p class="ql-block">针织厂亏损的事首先传到棉麻公司领导耳朵，传话的人别有用心地点到为止，意思是陈冀生吃了深圳人的回扣。</p><p class="ql-block">在大锅饭体制下，工人努力工作的出发点，是在能正常发工资的基础上来点奖金。</p><p class="ql-block">这一年，1993年，老陈离休，韩大炮离休，老陈本可以到市政协过渡几年，因陈行上学，老陈退得很彻底。</p><p class="ql-block">韩大炮退休前，提拔董红升任烟草公司副总经理。董红没谦虚，公司会计的老公是位汽车司机，从外地调入烟草公司，因能说会道，有眼色，人缘好，成为办公室副主任，她为什么不能是副总经理。董红比以前忙了许多，会多，应酬多。老陈身体硬朗，包揽了接送陈行上下学，并负责午饭，晚饭。</p><p class="ql-block">文化衫红火一阵子，两年后成为昨日黄花，深圳一老板欠针织厂三十万货款待还。</p><p class="ql-block">陈冀生多次打电话，亲自到深圳追账，老板躲在香港不见人影。陈冀生慌了，这三十万，说不清，道不明，公司可以对他起诉。</p><p class="ql-block">陈冀生住深圳等老板露头抓个正着，老板终于现身，说要钱没有，文化衫仓库有一部分，可抵债。陈冀生想，将损失降到最小，答应拉文化衫回厂。厂里照旧生产文化衫，还有几个老板愿意合作，印上外文往国内销售。</p><p class="ql-block">陈冀生天天对工人虎视眈眈，经营不好，心烦气躁。</p><p class="ql-block">一天，一女工急匆匆向他请假，说孩子发高烧，急去看病。陈冀生听了，火冒三丈，“不行，天塌下来也不准请假！”一句话将那个女工惹毛。女工对陈冀生一阵乱骂。</p><p class="ql-block">陈冀生也不示弱：“再骂，看我打死你！”</p><p class="ql-block">女工继续咒骂，陈冀生跳起来一个大嘴巴打得女工脸上肿起五个指头印。女工哇哇大哭，解下围裙，拽下袖套，摔地上，起身走人。</p><p class="ql-block">陈冀生的粗鲁行为遭到许多人反对，陈冀生却不以为然，晚上跟董红叙说白天发生的事，颇为得意。其实董红走到二楼已被人拦下声讨陈冀生的行为没有厂长的风度。</p><p class="ql-block">董红大致了解事情经过后，对陈冀生说：“你呀，我看大错特错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孩子多金贵啊！单位工人孩子病了，你应该派车送她去给孩子看病，而不是硬逼她工作，你想想，她惦记着孩子哪能干好工作。”</p><p class="ql-block">董红有些怒其不争：“骂你活该！骂人不犯法，打人有罪！通过这场事，你还得罪了一帮人。你总是拿工作当幌子，压榨员工。无能，可耻！你挣着钱了吗？陈冀生别让群众笑话你，一介武夫！”</p><p class="ql-block">末了，董红心平气和地鼓励陈冀生说：“我董红年轻有为，老公会差！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