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母亲

小云

母亲陈家乐，曾用名：美珍，

1922年9月18日出生在杭州

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康职员家庭。

外公陈子卿，老实本份有文化，

仰仗其二哥为外商亚细亚火油公司浙江省公司总经理的关系，

谋得公司会计职位。

母亲为独女，生活优渥，

从高小起至高中毕业，

一直过着寄宿制集体生活，

锻炼了自理能力，接受到良好教育。

母亲天资聪颕，学习勤奋，

中学考入浙江名校杭女中（抗战时并入省联初）、省联高，

抗战爆发，杭州沦陷，

母亲跟随学校辗转浙南山区，

艰难耕读，完成高中学业，

1943年以优异成绩考入浙江大学农化专业。

后因当时战局动荡，

又遭外公离世的家庭重大变故，

母亲只能听从外婆要求，弃学返乡，

担任县中学数理化教师。

若干年后，外婆为自已当年武断的决定十分后悔，

她说让母亲弃学，“一辈子苦了自已，也害了女儿”。

图为母亲的学生照。

外婆贺芝瑾，1900～1979，

高小文化，能读书、看报、写信，

烧得一手好菜，善于操持家庭事务。

我们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

都是由外婆帮忙照顾带大的。

外婆留下少有的风景照。

母亲上小学时使用的小皮箱，

长30Cm、宽20Cm、高10Cm。

抗战胜利后父母组建了家庭，

父亲在堂伯父的带领下，

率先走出浙西山区，

几年后母亲也随即来到了上海。

母亲就读上海中华工商专科学校银行系，

她追求进步，向往新中国，

配合己是中共地下党员的父亲做秘密文宣工作，

迎接上海解放。

解放后母亲进入上海市税务局任税管员，

曾任缉查偷漏税的“打虎队”副队长等职，

由于她秉公执法，业绩突出，

获得领导的首肯和组织的培养，

1952年成为中共预备党员。

而后，由于受到父亲错案的牵连和极左路线影响，

母亲被调至商贸部门，

先后担任职校教师和财务会计工作。

面对精神层面与家庭经济的双重压力，

她忍辱负重，脚踏实地的做好本职工作。

图为母亲进税务局工作时的证件照。

父母生育了我们四男一女五个孩子，

还要赡养外婆和奶奶两位老人，

经济上并不宽裕，

可父母自已克勤克俭，

努力为我们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

尽管经济拮据，我们五个孩子学前都得到过正规教育，

特别在困难时期，父母节衣缩食，

仍将我送入收费不低的寄宿制机关幼儿园。

我们平日粗茶淡饭，

但父母舍得在思想教育上投资，

我们家常年订阅，《人民日报》、《解放日报》、《文汇报》（三选一），

《红旗》杂志、《支部生活》，

适应我们孩子的报刊杂志有，

《中国少年报》、《少年报》，

《少年文艺》、《儿童时代》、

《小朋友》等等。

在我们家的书架上，

看不到中外名著、言情小说，

排列整齐的是毛泽东选集直排版四卷，

列宁选集、斯大林选集，

联共（布）党史等等政经类书籍。

在三年国家困难时期，

尽管家里人口多负担重，

父母还是积极响应党的号召，

嘴上留下一口，衣服省下一寸，

向政府上交布票、粮票等（有价）计划票券。

在她们的言传身教、严格督导下，

我们五个孩子在少年学生阶段，

都还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前三位成为少先队的三条杠，

后两位是少先队的两条杠。

1956年拍摄的全家福，

居中是外婆和奶奶，

后排右一为大姑妈，

后排左二为叔叔，

1949年5月参军，进入华东军政大学，

时任华东军区某军校教员，

1957年被打成右派劳改，

1979年从劳改农场平反，

1985年年未车祸身亡。

十年文革腥风血雨，

母亲更是遭受关押迫害，

下放高温车间体罚劳动，

并被强制提前退休。

但是，坎坷的人生经历，

丝毫没有动摇母亲热爱生活的坚定信念，

艰辛繁重的体力劳动，

并没有压垮她的精神和肉体，

反而练就了一副硬朗的身板，

为她而后延年益寿打下了基础。

1968年毛主席发出“上山下乡”号召，

父母尽管不舍，

还是自愿将五个孩子中的四个，

送往新疆、吉林、安徽、云南下乡务农。

1975年7月，浙江、安徽等地发生特大洪灾，

我们家9个人分在7处，

有3处受灾（外婆在临安，奶奶在桐庐，姐姐在安徽），

汹涌的洪水冲毁房屋片瓦不留，

许多知青家长都申领到了补助款，

而我们父母没申请一分钱，

问及此事，得到的回答是：

国家也困难，我们自已还能克服。

这是在1969年1月17日，

一个难忘的日子，

姐姐首批赴安徽淮北临泉县插队，

定于上午10点到蓬莱中学集合，

正巧当天我大哥从新疆返沪探亲，

凌晨5：45火车抵达上海北站，

5年来全家仅有这几小时的团聚，

怱忙中在普育东路的马路边，

留下了这难忘的历史时刻。

此后一年间，

“上山下乡一片红”的洪流，

裹挟着我家老二吉林延边插队，

老四云南兵团下乡。

自1964年老大赴新疆，

到1996年我们5兄妹在上海团聚，

32年间我们全家团圆，记得仅有2次机会，

而每次都定格在一天的时间内。

那是1972年3月的某天，

我正在金山钱圩公社

参加为期半年的学农劳动。

事先得到消息，

这天我二哥从吉林回沪探亲，

我小哥探亲期满，

乘坐当日16：30的火车返云南兵团。

我早早请好假，

天蒙蒙亮就从住地出发，

到公社坐上头班车，

历经多次倒车并摆渡，

终于在10点多到达家里，

兄姐们都在等候，

我们用三角架自拍，

留下了这张珍贵照片。

1970年9月，

小哥赴云南兵团前夕，

父母专程陪我们去外滩留影，

亲子远行、眷恋不舍。

那年小哥赴云南兵团

表兄一同前往北站送站，

他家兄弟三人两个下乡，

与我惺惺相惜。

文革结束，恢复高考，

国家尊崇知识尊重人才的科学春天到来了，

父母要求我们抓住机遇，积极迎考。

母亲更是亲自上阵，辅导我的数理化课程，

在辅导化学时，母亲反复强调要熟练掌握氢气、氯气、氧气的不同制作方法，以及它们的化学方程式，

想不到那年高考的化学试卷，

果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三气制作试题，是大分题。

在父母热情鼓励和帮助下，

小哥考上了复校后首届上海财经大学本科，

我也考上了上海冶金系统的职工大学，全脱产三年学习，

其他兄姐也都赶上了高等教育的未班车，

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和人生的轨迹。

摄于1981年夏天的全家福，

也是父亲在一起的最后一张，

当时缺了吉林的二哥。

1983年七.一前夕，

父亲的错案得到纠正，恢复党籍，落实了离休干部的待遇。

可不久，父亲患上了癌症，

1985年元旦不幸离世。

丧事结束后，全家留下合影，

大哥和二哥都因工作未能回沪。

前排左一，是我的表姨，

前排右一，是我那九死一生、

渡尽劫难的叔叔，

可悲的是他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1985年12月30日遭遇车祸身亡。

改革开放的春风，

吹拂神州大地，

也掀开了母亲退休生活的崭新一页。

她回聘豫园小商品市场税务咨询工作，

从中找回了自己久违的税务“归队〞感觉。

她应邀到民企商户指导财会业务，

传帮带入职青年，

母亲曾在五十年代练就的

“双手打算盘”硬功夫，

在新时期再次展露风采，

受到大家的啧啧称赞。

母亲关心时政，善于阅读，

自学中医养生知识，

丰富了她晚年生活，

这也是其精神升华、延年益寿的潺潺源泉。

上世纪八十年代未，

离散几十年的老同学联系上了母亲，

自此，母亲的退休生活又添了新的华章。

图为与全国各地的老同学，

相约在江浙各处聚会。

“会得聚散无限意，

相似桃花舞春风。”

1990年4月1日，

为纪念浙江省联合高中进校50周年，

母亲和她的同学们回到母校，

留下珍贵的纪念照。

浙江省联合高中粹砺无为级（43届）毕业六十周年同学会，

在金华市赤松举行联欢。

母亲热心参与老同学、老同事的各项聚会活动，

积极为同学会刊撰文投稿，

与大家一道回首当年的峥嵘岁月，

交流老年养生经验。

她得到这些“朋友圈”推崇和赞叹的同时，

也从中找回了自已的青春感觉和人生价值。

母亲正在聚精会神地

聆听老同学激情演讲。

母亲参加了联高同学访乡团，

来到抗战逃难时的求学旧址，

丽水市碧湖镇。

这口老井，就是当年联高同学的专用井，

见物思旧，感慨万分。

1993年，母亲71岁，

同学们约上—行8人，携手登黄山。

图左一，张佩珍同学，上海师大附中副校长，数学高级教师。

图左二，余临林同学，新四军老战士，曾任济南市妇联主任。

当年去皖南投奔新四军，

途经母亲老家，

想约母亲一同前往，

见外婆哭哭啼啼只得作罢。

黄山松前的合影，

见证抗战岁月结下的同学深情。

登山途中的小憩。

黄山迎客松。

黄山莲花峰。

黄山看日出。

左侧同学，南京空军气象学院章震越教授。

右侧同学，南京东南大学余长庚教授。

登上黄山顶，一览众山小。

1991年夏，母亲出游新疆返沪途中，特意经停西安，

探望毕业后未曾谋面的老同学，

西北工业大学留苏航空材料专家马蕊然教授。

2016年，母亲特要求安排小车，

专程前往嘉兴，探望正在病中的周仲瑜同学。

左侧吴天林同学，南京东南大学机械系教授。

右侧两位是同学夫妇，

周仲瑜同学为中学教师，

徐仲铎同学，嘉兴市人大副主任、嘉兴一中校长、嘉兴老年大学校长。

上世纪80年代后期，

母亲出游北京。

1991年夏季，

母亲赴新疆伊犁等地旅游。

母亲携孙女祖孙同游。

南京的中华门。

多年来，母亲得到儿孙们尊敬和无微不至的照护，

颐享“四代同堂”的天伦之乐。

在子女陪伴下，

母亲有机会“周游列国〞，

先后到过广东、合肥，长三角，京津冀，东北新疆等地，

饱览祖国大好河山，

她还出游港澳、韩国、新马泰，

大开眼界。

姐姐陪同母亲游览

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

小哥陪同母亲游览

香港、澳门、深圳。

澳门妈祖阁，

澳门的英文名Macao来源于它。

繁花似景的街景花园。

澳门炮台。

澳门环岛游，用望远镜眺望澳门葡式建筑的优美壮观。

深圳城市花园，

母亲沐浴在初夏和煦的阳光下。

一个ye的手势，

表达心花怒放的神情。

2010年世博会在上海召开，

母亲不甘落后地积极参观，

经历了苦难的老一辈人，

无不为中国今日的成就欢欣鼓舞。

2013年夏天，上海的气候特别炎热，

极端气温高达41度，上海历史上前所未有。

身在东北的二哥，给母亲的一个慰问电话，引发了母亲立马欲去北方一游的强烈愿望，

一番紧锣密鼓的几天准备，

8月9日～28日为期20天的津京辽自游行就此开启。

D1站天津，高铁前往。

图为天津标志性建筑：解放桥，

解放天津时，两路攻城夹击的大军就在此会师。

去天津的一个重要任务，

探望分别了近70年的同乡兼同学。

汪文清同学在李瑞环当天津市长时，

任天津市建委主任，曾为国家作出过重大贡献。

8月11日D2站北京，

由表哥安排小车，

载我们车游北京市容。

住地就在闹市中心，

休闲时到王府井一带转悠。

到北京的重要任务，

是探望久违近30年、我的小姑妈。

小姑妈是海军大院的离休干部，

年龄比母亲小4岁，已是重病缠身，

这是她们姑嫂人生的最后一次见面，值得珍视。

8月14日D3站，渤海湾鲅鱼圈，属于辽宁营口市管辖，1992年国务院批准的国家级开发区，盛产海鲜、水果，素有鱼果之乡美誉，新区高楼林立，房价便宜，气候宜人，物价低廉，最宜养老和居住的地方。

图为鲅鱼圈标志性雕塑。

到鲅鱼圈的一个重要任务，

是探望母亲血缘最近的姨表妹和妹夫，也有几十年没见了。

我阿姨和姨夫虽比母亲小10多岁，

但都身体不佳，步履蹒跚，

这也是这对姐妹的最后会面。

人生世事难料，一年多后，

传来了阿姨、姨夫先后离世的不幸消息。

8月18日D4站丹东，

中朝两国最主要的边境口岸。

鸭绿江断桥，

抗美援朝历史遗迹，

也是丹东的著名景点。

宽甸满族自治县隶属于丹东市，

二哥的野山参基地就在境内，

母亲兴致勃勃地漫步在山参遍地的森林中。

阮公墓。

生活在辽宁宽甸的中国最长寿老人，

阮国长，寿高164岁，

生卒1760～1923年，

历经两朝七帝五总统。

两朝：清朝、民国。

七帝：乾隆、嘉庆、道光、

咸丰、光绪、同治、宣统。

五总统：孙中山、袁世凯、

黎洪元、冯国璋（代理）、徐世昌。

8月25日参加朝鲜新义洲一日游，

这天朝鲜先军节全国放假，

我们在新义洲广场，

和朝鲜的讲解员、翻译合影。

参观幼儿园，

观摩小朋友和老师们的表演，

朝鲜是音乐歌舞之乡，

幼儿从小受到严格的音乐技能训练和艺术熏陶，

她们的表演不同凡响，

图为母亲和艺术老师的合影。

市民广场上的瓷画像，

从左至右：金日成、金正日，金圣爱。

8月28日，大连星海公园。

傍晚飞机返沪。

2013年10月26日～31日，

刚刚结束津京辽20天自由行，

母亲不顾91岁高龄，

马不停蹄地参加为期六天的三峡之旅。

图为在三峡大坝景点坛子岭上，

大坝截流用的锥形石前。

10月27日，前往神农架。

10月30日，游览大足石刻。

10月31日，游览重庆市区，

图为磁器口。

10月31日，游览重庆市人民大会堂广场，

傍晚飞机返沪。

2014年6月7日～8日，

新疆兵团72团上海知青，

为纪念进疆50周年，

举办了本次二日游活动。

母亲作为“知青母亲”的代表被特邀参加，

92岁高龄走山道，

仍不输小她20多岁的老知青。

安徽宣城的敬亭山。

走在皖南夏霖九天瀑布景区的大道上。

2014年7月7日～12日，

母亲乘坐加勒比邮轮海洋水手号，

参加了为期六天的韩国之旅。

海洋水手号上的甲板游乐区。

海洋水手号上的大厅购物街。

参观韩国的博物馆。

2015年12月7日～24日，

母亲参加了广东中山自由行，

这时她体力已大不如前，

行走也不太方便，

主要是想看一下小哥新置的住宅，

感受一下中山的南国风光，

这趟也是母亲最后一次出省旅行。

在我们成家立业后，

母亲拿出自已省吃俭用的积蓄设立奖学金，

鼓励“第三代”努力读书。

她曾亲自背着行囊护送长孙

赴沪郊寄宿高中交大附中上学；

她主动为二孙联系就读商学院；

她资助孙女赴法留学深造；

她郑重地向考上重点高中的外孙女，

颁发了首笔奖学金；……

母亲的举止深深地感动了我们，

亦让求学上进的家风得以传承。

上图左边，大孙子，

上海复旦大学生物学硕士。

右边外孙女，

上海复旦大学经济学硕士。

2004年9月，孙女赴法留学，母亲倾心资助，

飞往巴黎的航班要半夜起飞，

母亲不顾年迈体弱，定要亲临相送。

2010年，孙女获法国巴黎第一大学经济学硕士，学成回国。

母亲不仅疼爱子女，

还心系社会、善待他人。

她曾从自己订阅的报刊上

读悉有关慰安妇的史料后，

深怀慈悲，为受难的同胞姐妹捐献了人民币一万元；

母亲退休收入微薄，

但是当2008年汶川发生大地震时，

她又慷慨解囊，

向灾区捐赠了人民币一万元。

梅花伴着瑞丰雪，

寒冬过后是春天。

2002年母亲在家中迎接尊贵的宾客，

前左一，堂叔，中国工程院院士、水电专家。

前左二，堂伯父，黄埔十三期毕业生，

国军起义人员，受难近30年，

平反后任苏州吴县人大代表，

政协常委，对台工作组副组长。

后左一，大孙子。

后左二，我婶婶。

母亲从小习惯过寄宿制集体生活，

有段时间她很向往养老院，

但她有独特的视角去观察和评判，

先后进过五个地方都不太满意，

最后安定在远离市区60多Km外的芦潮港明家养老院。

母亲很享受远郊养老院的悠闲生活，

那里空气新鲜，住房宽敞，

环境悠静，饭菜宜口，

收费低廉，行动自由。

母亲人生最后的日子，

主要居住在家，

养老院仍保留着床位。

孙辈的比利时好友来上海旅游，

聚会时洋娃娃向中国太婆献上一个亲热的吻。

孙辈们在为母亲过88周岁生日。

2014年春节期间，

在沪的兄姐四人（缺老四）陪伴母亲过新年。

母亲正在亲手切开

庆祝94周岁的生日蛋糕。

2017年7月26日，

母亲在陆家嘴正大广场，

参加孙辈们的生日聚会。

2018年7月28日，

母亲参加重孙女王子悦的百日宴，

四世同堂，欢聚一场，

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家族聚会。

2019年元月3日，

母亲身体状况突然急转直下，

18：48分无疾而终，

平静地离我们而去。

遵其遗愿，丧事简办，

只有直系近亲属参加送别，

没有打扰任何亲朋好友。

灵堂上的挽联是：

美德常存天地里母仪合家，

珍名永驻宇世间祖代同乐。

我们在挽联的首尾，

深情地嵌入了母亲的名字：

家乐、美珍，镌刻在心中。

母亲的灵盒永久地安放在

海宁市长安镇千年古刹觉皇寺中，

“极乐圣境”里的莲位上，

这是母亲生前亲自勘定的地方。

觉皇寺，江南名刹，

有1100多年的历史。

始建于五代后唐933年，祠名“正觉寺”。

北宋1065年改名“觉皇寺”，元未寺毁。

明1319年重建，立为丛林。

清朝四次重修，惜毁于文革。

2002年政府投入上亿巨资重建，

占地80亩，殿宇建筑面积近万平米。

“极乐圣境”内气势宏伟，金碧辉煌，

处处可见莲花，处处花开见佛，

这里长明灯不息，保持着清洁、安静、祥和的地宫环境，

母亲能在这里得到佛祖的护佑、梵乐的抚慰，我们也都安心了。

在母亲百年寿辰之际，

我们追思母亲，感恩母爱，

学习母亲的优良品格和精神，

作为我们后辈人生道路上的坐标与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