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农历7月，乡村的夏季仍然闷热。</p><p class="ql-block">白花花的日头，晒得玉米杆打了蔫。</p><p class="ql-block">村子里前些年新修的水泥路面，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裂痕。</p><p class="ql-block">因为修路，各家门前种的大树都砍了，新栽的紫叶李还是幼苗。一眼望去，街道上光秃秃的，水泥路面在正午烈日的炙烤下翻腾着热浪，街上空无一人。</p> <p class="ql-block">刚结婚那会儿，门前还是沙子路，院门口是棵枣树，旁边有核桃树、女贞树。对面三伯家有棵高大的合欢，开满淡粉色的伞状小花，红白相间，象一把把毛绒绒的小扇子。</p><p class="ql-block">那时三伯还健在，从教师岗位离休的他清清瘦瘦，精神矍铄。三伯伯欣赏你，每当我们回去，晚饭后就在门口一坐，聊不完的话题。</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位老人，一听到你回家就来找你下象棋。冬天的夜晚一老年人一年青人下棋入迷。大姐总说他衣服没洗有股味……</p> <p class="ql-block">那时还是老房子，屋小院子大。院里种了杏树、石榴树、葡萄、柿子树还曾经有棵樱桃。还有小狗贝贝，常撒着欢儿迎上儿时的女儿。那时父亲还在，打理的小院整洁干净。</p> <p class="ql-block">后来啊，他们陆续故去，狗狗也丢了。</p> <p class="ql-block">村里修路了，你愉快的捐款。</p><p class="ql-block">房子旧了，你设计图纸重新建。平常我们回去的少，你计划着退休后能多回去呆会。其实你离退休还有10多年呢。</p><p class="ql-block">新房子盖好了，院子里你只留下了那棵老杏树，你规划好的葡萄架还未搭呢……</p> <p class="ql-block">时隔一年后，再一次回到这里。</p><p class="ql-block">小院里唯一留下的老杏树已不见踪影，它太老了，枝条挡着窗口，有些碍事。或许姐姐们商量挪走了。娘在这里，姐姐们离得近，依她们吧。</p> <p class="ql-block">午饭后，我们来到村头的墓园，小松树已经有半人高了。摆好祭品，姐姐在絮絮念叨着，我仍旧有点发木……</p><p class="ql-block">和大姑姐们在一起，我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姐姐说起你的以往种种，我们几个泣不成声。</p><p class="ql-block">回到小院，在娘面前，大家心照不宣又回归了平静，只闲话家常。</p><p class="ql-block">日头斜了，要离开了。高大的房顶阴影里，邻家哥哥们在乘凉聊天。打声招呼，走了。</p><p class="ql-block">以前，每次回来一家仨口，一停好车，你就到院外跟哥哥们畅聊。</p><p class="ql-block">今天，只有我和女儿，来，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