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给在老家的老爸、老妈打电话询问最近忙什么,电话那头的老妈说,马上白露了,叫人播种小麦呢!白露这个节气在我的的脑海中是父母在田地里忙碌地运肥、犁地、撒种…“廉葭苍苍,白露为霜。”白露过后,气温下降,果熟叶落,辛劳一年的农民渐渐才会闲下来。</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白露就是播种冬小麦的节气。经过热火朝天的六月收割之后,辛劳的父亲便赶着一对牲口在我家的几亩薄地上像呵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犁开黄土,敲碎大土块,捡拾完杂草根,以待白露前后播种新一茬的小麦。</p><p class="ql-block"> 在犁完地之后,播种冬小麦的准备工作并非就已经结束了。以前没有化肥和现在各种各样的有机肥料,要想来年有个好的收成,父亲必总会把积攒了半年的土粪一车车拉到地里,并且在播种小麦之前将麦种按一定比例混合到一堆堆土粪中。在播种的时候,一人需要背上一个装满土粪和种子很大很沉的粪斗,所以每年播种的时候父亲总是和二叔家合作:父亲前面赶着牲口犁地,二叔后面背着粪斗播撒种子和土粪。白露前后的天气总是雾蒙蒙的,父亲和二叔他们弟兄两人在山头的身影,和着他们的谈笑和对牲口的吆喝声,那场景仿佛是一副田园水墨画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是为耕种的大人们送干粮。带着干粮和茶水,在烟雾缭绕的山间小路上循着隐隐约约的谈笑声奋力前行,任凭露水打湿了裤腿和鞋子。晌午时分,太阳冲破云层,暖暖的阳光洒在湿漉漉新翻出的田地上,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雾气如慢慢拉开的纱帘渐渐散去,牲口看到送干粮的我,竟然在没有父亲的“命令”下就停了下来。父亲知道它们也累了,没有呵斥,就此作罢。他脱掉鞋子,磕掉里的土,双手在衣襟上一摸便开始吃喝起来。休憩完毕,父亲总会卷一根粗旱烟棒,点燃叼着又开始了耕作。</p><p class="ql-block"> 吃“扎根”面是另外一件让我向往的事。老家有个习惯,各家完成冬小麦播种后,都会做一顿臊子“长面”为自家的小麦扎根。面越长,意味着小麦的跟扎的就越深,来年肯定会大丰收。那时候没有压面机,母亲在种完麦之后就会做一顿非常好吃的“长面”。劲道的面条,红绿相间又香气扑鼻的“红汤”至今想起来都会让我垂涎三尺!是啊,那时候很少吃肉,加之一切食材都是纯绿色,又是纯手工,所以现在很少吃到那种“妈妈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露是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与白露有关的记忆总是与故乡密不可分,与那些年和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密不可分。今又白露,愿故乡月明、人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