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情人》（4）

春秋老记

赵一冰说有一个好办法，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竖起耳朵。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现在国内外的污水处理技术很发达，我们可以要求这家公司在小区里面建立一个污水处理厂，不管多大的小区，排出来的生活用水，可以进入污水处理厂。经过处理后的污水，可以灌溉农田，一举两得。” “能够这样，当然是好，关键是这家公司有没有这样的技术和资金实力。”王书记说，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是呀，书记说得在理，尽管马上就要进入新千年了，但许多地方的污水处理技术并不过关。”有人附和王书记的意见。 也有人说:“问问他们，不问，怎么知道人家就没有呢？它毕竟是全国十大房企之一呀。” “是呀，说得有道理。”这个声音一落，立即就有几个人附和。 赵一冰没有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家讲话，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一直没有讲话的李强局长，见大家都讲完了，就清了清喉咙，带着总结性的口气说:“让他们出一个可行性报告，我们研究报告后再做决定。” 李局长的讲话是一锤定音。 会议散后，王凯书记走到赵一冰身旁，解释说:“赵局长，就事论事，我不是针对你个人”，说完，朝赵一冰伸出了手。 赵一冰立即满脸堆着笑，一把握住王书记的手，说:“我也是，都是为了工作。” 赵一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很不高兴:王书记处处与自己作对，几年来，她引进的每一个项目，他都要阻拦一番，赵一冰内心十分不舒服，又没法发作，市长是他的表哥，得罪他，就等于得罪市长。 正在想着，手机响了，有信息来，她拿起来一看，是王老虎发来的，王老虎告诉她:下午三点，就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赵一冰非常赞同，在他的办公室见面安全。在酒店见面，她总像做贼一样，担心被人看见。 她回了二个字“收到”，就闭着眼睛，斜靠在老板椅上，准备先眯一会。 昨晚尽管也睡了几个小时，但今天早上醒来后，感觉全身没劲，似乎没有睡够。 刚眯上眼睛，就听到外面司机小李的声音:“赵局在吗？贾总来了。” 赵一冰本想回答，但听说贾浩来了，就不吭声。 门外的小李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就听小李说:“贾总，她可能出去了。” 就听贾浩的声音:“好吧，我打她的电话。” 赵一冰听到贾浩要打自己的电话，立即关掉手机。 贾浩这个时候过来，实在不合时宜，上午为他引来的项目吵得不可开交，他中午就过来，这不是要让全局的人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嘛。 这个时候，断不能见他。 她靠在老板椅上想着这些事，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赵一冰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她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手机就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这么多信息？赵一冰拿过手机，贾浩、王老虎，还有其他人，电话、信息一大堆。 她抬起头来，习惯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到中午二点。 竟然睡过了饭点，但并不感觉到饿。 她立即收拾起办公桌，提起小挎包，就出了办公室，来到街边，扬手叫停了一部的士。 “霸王街8号”赵一冰对司机说。 霸王街，是本市最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传说当年楚汉相争时，项羽率部队经过这里。二千多年前，这里只是丘陵和漫山遍野的灌木丛，旁边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小山村，项羽的百万大军经过时，把灌木丛都踩成了一条路。 这条路，就成了现在的霸王街。 无论商家，还是新贵，都以能够在霸王街，拥有自己的一个物业，或者是办公场所为荣。 霸王街8号是王老虎的工程公司所在地，临街三层。街对面就是本市最大的一个公园，公园旁边，就是本市的政府所在地，全市各机关衙门都分布在周围，是名副其实的本市中心区。 据说，霸王街8号，是王老虎从一家颇有规模的贸易公司手里抢过来的，尽管那家公司也有后台，但在和王老虎的争斗中败下阵来，王老虎以当时市价的一半，强行买下了这栋三层小洋楼。 也就是从这件事后，王老虎的名头就越来越响，让许多人闻风丧胆。 赵一冰轻车熟路，从车上下来，进了门，就直接上楼梯，往三楼走去。 三楼是王老虎办公和睡觉的地方，一般人都进不去，上到二楼，就会被王老虎的两个膀大腰圆、全身纹满虎狼形象的保镖拦住，没有王老虎的同意，想上去，根本不可能。 保镖不但认得赵一冰，而且还知道她和老板的关系，自然不敢拦她，赵一冰经过时，两个保镖，还深深地鞠上一躬。 王老虎早已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等着，满脸堆着笑，见她上来，不由分说，抱住就是一阵乱吻。 “怎么这么急，有人看见多不好。”赵一冰用力推开王老虎。 “这是三楼，没人敢上来，不会有人看见。”王老虎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封闭这么严密，谁能够看见？” 赵一冰看了看，长长的走廊，是全封闭式装修，用一种特殊玻璃装成，外面看不见里面，但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 赵一冰点了点头，说:“我是单位领导，还要工作，我们的关系不能暴露。” 王老虎说了一声“知道”，就领着赵一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有上百平米，装修并不豪华，但里面的东西，会让到访的人惊讶。 进门就是一尊和真老虎一般大的铜塑老虎，是一只下山虎，张牙舞爪，似乎要随时扑过来伤人，让人胆战心惊； 靠西墙角，摆着一排古代兵器架，兵器架里，刀枪剑戟，古代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王老虎是真练武，还是为了摆设？就没人知道。 进门的左手边，又是一尊比真人还要高出半尺的关羽乌木雕像，关羽头戴飘红毡帽，双目圆睁，手握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豪情万丈。 办公桌也很有特色，不但宽大，而且还呈半月形。月亏处，一张又宽又高又结实的真皮老板椅，背靠处印着一幅虎皮图案，猛一看，会让人感觉到是一张虎皮交椅，人坐在上面，显得十分霸气。 办公桌的前面，是一套黑得有些发亮的沙发，呈半月状地摆着，沙发背高，宽厚，月口对着大门，似乎要随时吞噬走进这间办公室的人。 “你这办公室装饰，文不文，古不古，几不象呀，想向客人表达什么？” 赵一冰来过好几次，每次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这一次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是轻文尚武，做事没有章法，不按套路出牌。” 赵一冰感觉办公室的主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点了点头，对王老虎说:“真是实话实说，今天叫我来，难道就是想我？” 王老虎把赵一冰轻轻按坐在沙发上，说:“听说东郊的那块地，要给南方过来的一家大企业开发商品房？” “还没有成功的事情，你就知道？”赵一冰说，用一种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王老虎。 “我还知道这个项目是贾浩引进来的。” 赵一冰看着王老虎，半天不说话，心想:这个项目，除了局里的干部外，其他人并不知晓，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赵一冰满脸不解的神态，王老虎笑了笑，一下把她揽在怀里，说:“你也知道，我的兄弟遍布全市，什么样的情况不能掌握？” “那你想怎样？”赵一冰问。 “我想把他们的土木工程包过来，至少包一部分，你看可以吗？” “我哪有那个权力？”赵一冰说。 王老虎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赵一冰的手上。 “这是干嘛？拿回去。” “不用担心，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我们这种关系，都这么多年了，给你点钱花，也不过分嘛。卡主是你的名字，里面有二十万，没有密码，随刷随用。” “我们是什么关系？”赵一冰故意问他，然后把卡还给王老虎，王老虎接下卡，转身又塞进了赵一冰的乳罩里，按了按，说:“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话都说到这一步，赵一冰就没再推迟，她知道王老虎的性格，再不收，他就可能要发虎威了。 “好吧，这次我收下，但下不为例。” 王老虎见赵一冰收下了，就说:“我们不谈其他事了，玩一会好么？又隔了这么久，想死我了。” 王老虎确实想要赵一冰了，由于不想暴露关系，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上次在一起，还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 赵一冰当然知道他要干嘛，就点了点头，说:“这次又要我怎么配合？” 王老虎是个非常粗暴简单的人，他的女人很多，都是黄花大闺女，公开的，只要他想要了，就一个电话叫到酒店，不容分说，就会要求她们配合各种姿势。几分钟后，满足了，王老虎就会对女人说:“我满足了，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吧。” 女人慑于他的淫威和势力，事后几乎都不敢提要求。 就是不提，王老虎也会一千二千地打发。在这方面，王老虎还是通情达理的，他认为，女人付出了，就应该有报酬。 对赵一冰就有些例外，她毕竟是一个局领导，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她面前，王老虎不敢太放肆，也不会有过分的要求。赵一冰负责招商，手中有许多项目，他还要靠靠她发些财；同时也知道，他也可以帮助赵一冰解决一些领导都难以解决的问题，两人互相利用依存。 王老虎想要她，尽管他不会把她当做普通女朋友对待，但赵一冰是个聪明人，又知道他的霸道习惯，每次都会主动迎合他。 王老虎听到赵一冰问，就直接说:“你两手扶着桌沿，翘起屁股就行。” 赵一冰照做，刚趴下，王老虎就十分麻利地解开了她的裤带，并把赵一冰的裤子褪到脚踝部，没有任何前部动作，直接就进入主题。 今天对于赵一冰来说，也有这个需求，昨晚钱副书记没有动她，她没有得到满足，正好王老虎给补上了。 王老虎比赵一冰只大三岁，正值青春年华，精力特别旺盛。他和其她的女人，一般几分钟就完事，就象饿了想填饱肚子，随便吃点喝点。这一次和赵一冰就不一样，他创造了时间方面的记录，足足二十多分钟，全身都出汗了，才偃旗息鼓。 赵一冰也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她的欲望很强，不到这个时间段，无法有那种满足的感觉。她身边的男人不少，能够让她满足的不多，王老虎是令她最难忘的一个。 有些累了，还在微喘，她半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休息好后，她就要回家。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回家了。 王老虎余兴未退，半蹲在赵一冰的面前，亲了一口赵一冰的额头，说:“贾浩这小子真厉害，竟然可以请来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听说这家企业是全国十大房企之一。” 赵一冰一听，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贾浩有这本事，可我们市还不一定接受。” “有人阻拦？”王老虎不解地问。 赵一冰见王老虎步步追问，就把上午开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老虎。 王老虎一听，站起身来，用手一拍办公桌，说:“这件事我来办。” 赵一冰听王老虎这么一说，知道他的狠，担心弄出事来，连忙说:“你可不能瞎搞，我也没有对你说什么。” “当然，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王老虎心领神会。（续）【如果喜欢，请关注，我是有关注必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