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绝·再聚包头</p><p class="ql-block">三年离别后，始聚鹿城西。</p><p class="ql-block">举酒酬君意，相知尚未齐。</p><p class="ql-block">九月四日白露未至，中秋已近。中秋前最后的周末，注定是个神奇的日子，也是幸运的日子。一切都出人意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p><p class="ql-block">三年来断断续续的疫情，消磨着人们聚会的激情，也消磨着敖包相会的冲动。</p><p class="ql-block">终于在聚会三周年之际，我重又踏上了这片久违的热土。</p><p class="ql-block">三年前的聚会，仿佛从未远去，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这么的亲切。</p><p class="ql-block">曾经的西红柿炒鸡蛋制服，依然鲜亮！</p><p class="ql-block">曾经的欢声笑语，依然鲜活，依然回荡在这，亘古苍凉的大漠戈壁！</p><p class="ql-block">是什么潮湿了我的眼睛，是同学间彼此牵挂的一片深情。</p><p class="ql-block">我是不是有点儿失态，有点儿太动情了？老了老了还这么幼稚，这么不注意形象，不注意影响！小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批评我：老不正经！因为在他眼里，揉不进沙子，他和全真老正经了！</p><p class="ql-block">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通郝老五电话后，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你在哪儿？</p><p class="ql-block">出乎我的意料，老五异常的语气让人惊讶：你猜？</p><p class="ql-block">猜啥呀？都这把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我的感觉不太好：猜啥？你不在包头，难道还跑到了北京了？</p><p class="ql-block">老五的回答彻底让我目瞪口呆：然也！我就在北京！早晨刚来的！</p><p class="ql-block">嘿！这也太不凑巧了吧？这都是啥运气呀？我刚从北京来了包头，他就从包头去了北京！非常完美的转换！完美到让我怀疑人生！</p><p class="ql-block">因为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如此完美的错过，让我灰心到了极点！</p><p class="ql-block">紧接着，老五淡定的话，让我惊喜万分：你呆着别动，一切由我安排，晚上给你接风！</p><p class="ql-block">我稍显不安地说：现在都快中午了，还有一千多里地，赶得回来吗？</p><p class="ql-block">“晚上见，你就瞧好吧！”老五异常坚决的语气，让我不容置疑！</p><p class="ql-block">挂断电话后，老五一顿神操作，通知了在包同学，订好了聚会酒店。</p><p class="ql-block">晚上六点，老五携众同学如约而至！</p><p class="ql-block">这真是：</p><p class="ql-block">朝辞戈壁彩云间，千里京城一日还！老马不再是千里马，而老五却千里走单骑！</p><p class="ql-block">这是高铁创造的奇迹，更是同学情谊创造的奇迹。机八五就是传奇，永远都会有奇迹。</p><p class="ql-block">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早早地赶到了预订好的酒店。追着几个漂亮房客妹子，几经问询，不怕黑眼，才知到早了，同学都还没来！</p><p class="ql-block">闲来无事，店内一通乱转！酒店是庭院建筑，一水的平房。内有绿植掩映，风景尚好。</p><p class="ql-block">一对男女店员，在院内花丛间打情骂俏。此情此景，不由让我想起了大学校园。恍惚间觉得，这就是陈总和王姑娘在搞对象。</p><p class="ql-block">院门叮铃一响，急匆匆走进一个拎酒坛子的人，还戴着口罩。咦？这不就是贺晓东吗？！我牙呲成个八万，脸上的皱纹挤成了盛开的桃花，快步迎了上去！</p><p class="ql-block">对方明显被我的热情吓到了，以为大白天要去抢他的酒。双手搂着酒坛子，落荒而逃。末了，还扭头疙翻了我好几眼：那货，直不楞腾地上来抢酒，还有王法没了？</p><p class="ql-block">老眼昏花的，我很尴尬，脸上的皱纹挤成了霜打的茄子。</p><p class="ql-block">只有短短一小会儿的消沉，甚至可以说忽略不计。</p><p class="ql-block">随着老茂携众亲鱼贯而入，聚会的激情重新被点燃！那阵势，震惊了店內所有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机八五气场！</p><p class="ql-block">都这把年纪了，该搂的，该抱的，随便吧！握手反倒显得生分，略显另类。</p><p class="ql-block">包头同学虽多，俗事杂事也不少。有份内的，有份外的，都离不开人。都属于人之常情，人们都能理解。孩子上学，丈母娘逛街，小姨子怀孕，啥都需要打理，照应！</p><p class="ql-block">终归同学聚会还是大事，排除万难前来聚会的，有照片为证：老茂，老五，老六，铭文，卫平，老马，陈总，王姑娘，山人，二英。</p> <p class="ql-block">备注一下，我媳妇二英是个特例！舵主特批，特邀前往。她个人激动地像过年一样，屁颠屁颠地欣然参加。</p><p class="ql-block">同学名分虽然没有，但属于货真价实的同学家属。感谢舵主给开了个后门！</p><p class="ql-block">王姑娘落座后，就对我黑着脸，独独挽着二英的手臂说：我们只想见二英！</p><p class="ql-block">我说：来都来了，再说想不想见，已没有任何意义！这就像是仓央嘉措的诗 ：</p><p class="ql-block">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p><p class="ql-block">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p><p class="ql-block">老六说：都是一班的，咋说话这么绝情呢？细说起来陈总还是一班女婿呢！你可别把自己当成泼到三班的水，当个白眼狼呀！</p><p class="ql-block">王姑娘气得圪翻了老六好几丢丢。</p><p class="ql-block">老茂说：都是陈总惯的。陈总想当初可是内蒙跨世纪人才，丰朗俊逸，豪气干云，前途不可限量！怎奈单位不拿陈总当干粮，陈总昂起高贵的头颅，毅然决然地辞职单干，终于闯出了一片天地。</p><p class="ql-block">陈总自己没明没夜地打理事业，王姑娘搁在家里没事儿干，天天只能练书法！</p><p class="ql-block">陈总说：男女分工不同嘛！我主外，我还主内，她只负责练字。</p><p class="ql-block">现在，她的字很有功力，娟秀异常，人称成都体，好生了得。不日即将自成大家，或大师。有机会，我把她的作品让你观摩，拿捏，欣赏一下。</p> <p class="ql-block">书法这个东西就需要一种吃苦的精神，像我爱妻王大师一样，必须天天练！练不好不吃饭！看看我俩现在，瘦的跟猴似的，就是她练书法的后遗症。</p><p class="ql-block">我去过小孟家，看他家门上挂着一把笤帚一样的毛笔，难不成他个老小子，也天天练书法？</p><p class="ql-block">我说：小孟平时不练，只在喝醉酒之后练！你看他家墙都秃噜皮了，就是让他练的。</p><p class="ql-block">小孟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所以，他在书法上花的时间，不见得比王姑娘少！</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去小孟家时，给她们恩爱小夫妻，讲了一个酒后书法的逸事。</p><p class="ql-block">相传唐代的大书法家张旭，擅长狂草。醉酒后，常常用自己的辫子，蘸墨在墙上肆意挥洒，竟出精品。</p><p class="ql-block">全真听后大惊失色，一咬牙一狠心，把自己碰到脚后跟的大长辫子剪断，全换成了鸡蛋。她害怕小孟喝醉酒后，拽着她的辫子练字。</p><p class="ql-block">小孟知道后，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本来毛就不多，现在都快成秃瓢了。</p><p class="ql-block">这真是人间悲剧呀，让人不禁扼腕叹息！丈八长的大辫子，白瞎了！从此，世间多一醉酒汉，少一长辫二老板！</p><p class="ql-block">其实，包头同学一直在不停地聚会，只是平常不说罢了。今天陈总破例开喝，意义非同凡响，我等自然万分荣幸。推杯换盏间，众人已有了些许醉意。</p><p class="ql-block">老马醉眼迷离地说：我们的兴趣小组很多，都是球友。当然有男球友，女球友，小球友，老球友等等。</p><p class="ql-block">反正各种各样的球友，只要能喝酒就行。高兴了大家酣畅淋漓地打场球，出一身大汗。必须马上补充二锅头，浓度不可低于59度。不然，效果大打折扣，影响身体发育！</p><p class="ql-block">当然，条件允许的话，度数越高越好。但要记住，不能随便抽烟。否则，遇明火自燃后，消防栓都扑不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生自灭，非常恐怖！</p><p class="ql-block">其实，打球锻炼身体的意义不大，该多胖还多胖。打球就是一个借口，万一媳妇问起来也好解释。不然，天天男男女女一帮人，袒胸露乳地喝酒，算咋回事吗？！</p><p class="ql-block">说实话，我们也有困惑，打球打的一个个像个皮球，腰和臀没有明显的界限。愁死人了！</p> <p class="ql-block">卫平实在，不解地问：那是一个什么概念？</p><p class="ql-block">我说：那就是没有陈总和他媳妇那样曼妙的身姿。</p><p class="ql-block">老六说：那不就是莫言所说的丰乳肥臀吗？</p><p class="ql-block">铭文说：老六的说法虽然有点少儿不宜，但话糙理不糙，基本就那个意思！</p><p class="ql-block">老五说：最近没有打球，有十天不见老茂了，天天想得睡不着觉。</p><p class="ql-block">我说：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秀恩爱，不嫌肉麻呀？即便是老茂老婆，都不会这么说。</p><p class="ql-block">老五：哪个老婆？</p><p class="ql-block">老茂脸一红：这和老婆没有关系，纯属我和老五的个人感情，你们不懂！不要瞎想！</p><p class="ql-block">聚会总是要合影留念的，二英忙不迭找来一个水灵灵的服务员，特别水的那种！陈总担心不靠谱，怕照片影响了他的光辉形象。</p><p class="ql-block">黑着脸，恶狠狠地说：照不好不给结账！</p><p class="ql-block">小姑娘吓得手一哆嗦，一下多拍了十好几张。</p><p class="ql-block">着急地说：老板！这里是饭馆，又不是照相馆！</p><p class="ql-block">王姑娘幽怨地看了一眼丈夫，义正辞严地说：保护妇女权益，匹夫有责！不许欺负人家小姑娘！</p><p class="ql-block">包头的温差很大，下午来时气温还很高，酒过三巡后，起了风，气温骤降。</p><p class="ql-block">冷风中，老五穿着近似二股筋的短袖，瑟瑟发抖，让人揪心！</p><p class="ql-block">问题是，来时穿没穿阿玛尼的外套，说啥也记不清了。我和卫平实在，跑回饭店又找了一次。卫平撅着腚，连桌子底下都仔细看了个遍，啥套都没有。</p><p class="ql-block">老五没辙，硬着头皮打了一个电话：老婆，快看看床上有没有我的阿玛尼外套！</p><p class="ql-block">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众人长舒一口气。浓烈的酒精味道，迅速弥漫开来。老五自嘲地干笑了好几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特别瘆人。</p><p class="ql-block">老五懊恼地自己擂了半天脑袋：唉，这啥脑子呀？又坏了！</p><p class="ql-block">陈总疑惑地盯着老五：刚才给谁的老婆去的电话？</p><p class="ql-block">众人差点儿笑岔气。陈总尴尬地说：我也是好心，就想确认一下！万一你喝多酒又打错电话，引出不必要的事端，不好收拾！</p><p class="ql-block">老五狠狠地瞪了陈总一眼：这种事不能开玩笑！</p><p class="ql-block">夜已深，夜幕下的鹿城，宁静而清寒！</p><p class="ql-block">众亲酒足饭饱，相继打道回府。</p><p class="ql-block">对机八五来说，聚会的话题是永恒的！聚会永远不会停歇，有关聚会的故事，也仍将持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