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牡丹缘 (长篇小说《天涯明月光》选摘)——献给第三十九个教师节

长安

<p class="ql-block">苗永和</p> <p class="ql-block">赵菊梅参加完梁灵芝为她举行的《飞梦》杂志社编辑、记着见面会后,又相邀梁灵芝一起来到“桃李满园”小区看望王茂德老师的爱人。</p> <p class="ql-block">走进小区大门,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双手捧着喷壶正在楼前的花丛中洒水。梁灵芝仔细看后说:“菊梅,那位老人正是王茂德老师的爱人郭阿姨。”</p><p class="ql-block"> “啊,郭阿姨!”赵菊梅瞩目远眺说:“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还能自己养花浇水。”</p><p class="ql-block"> “你想象中她是何种模样?”</p><p class="ql-block"> “我想象中八九十岁的她一定是孤苦伶仃,弯腰驼背,步履瞒珊,摇摇晃晃。没想到她还能提壶浇花,行动自如。”</p><p class="ql-block"> “我上次来时就看见她给花施肥浇水,这次又是,莫非爱花养花能使人精神愉悦,延缓衰老。我们待会儿问问她的保养秘密。”</p><p class="ql-block">梁灵芝赵菊梅越走越近,郭阿姨的面目越看越清,花丛中牡丹、月季、百合、玫瑰随风招展,争芳斗艳,宛如一幅美丽的夕阳图画。</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你好!”梁灵芝情不自禁呼叫起来。</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停住手中的喷壶,顺声寻望,似乎看不清来人是谁,就挪动双脚向前走来,急得梁灵芝急忙招呼说:“郭阿姨,我是梁灵芝。”</p><p class="ql-block"> “哦,你是梁灵芝,”郭阿姨放下手中的喷壶,看看梁灵芝,又看看赵菊梅,高兴地挥起手说:“欢迎你们!”</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上前握住郭阿姨的手介绍说:“她叫赵菊梅,我的大学同学,我们都是王茂德老师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你好!”赵菊梅握住郭阿姨的手说:“我们来看望你。”</p><p class="ql-block">“谢谢你们!”郭阿姨牵着赵菊梅梁灵芝的手说:“走,到家里坐。”</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瞅着花丛中迎风招展的牡丹说:“多么美丽的牡丹仙子,何不先欣赏欣赏!”</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也恋恋不舍地看着一簇簇牡丹花说:“郭阿姨,那就让我们先欣赏你的牡丹花吧。”</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听赵菊梅说牡丹仙子,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情不自禁介绍说:“这些牡丹都是你们王茂德老师生前精心栽培出来的,他爱花如命,弥留之际还嘱托我,让把他的骨灰洒在这片牡丹花下。简直比《今古奇观》书里《灌园叟夜逢仙女》中的灌园叟还痴迷。如今他走了,我好好培育它,就是对他的怀念。”</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赵菊梅一听到这里,不约而同跪在牡丹花丛中,连连磕起头来:“王老师,感谢你的培养!”“王老师,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手扶起梁灵芝,一手扶起赵菊梅说:“起来吧,你们心里还记着他就足够了。”</p><p class="ql-block">梁灵芝赵菊梅起身又弯腰敬礼道:“郭阿姨,我们向你致敬!”“郭阿姨,我们敬仰你的革命情操!”</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赶紧扶起她俩说:“有愧,有愧啊!”</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我们崇敬你犹如这牡丹花的圣洁,我们为你和王茂德老师的爱情感动!”梁灵芝赞美道。</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接着话茬道:“郭阿姨,听说你是在当年王茂德老师参加赴朝作战前夕失恋之际主动求婚嫁给他的。”</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革命战争年代,妻子送丈夫上战场的多的是。何况王茂德是在失恋情况下,我不失时机地自愿嫁给自己心爱的他不是更好吗!”</p><p class="ql-block"> “好!好!”赵菊梅梁灵芝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有缘,有缘,有情人终成眷恋。”</p><p class="ql-block">“老了,留下的都是记忆。”郭阿姨慰藉地说:“我好在一生没有白活。找了一个知心的爱人,为国家扛过枪,打过仗,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上对得起国家,下对的起人民,值了。虽然他已离开了我,但他的爱,他的精神,他给我的光荣,永远滋润着我。我每天来花园浇花灌水,仿佛他就陪在我身边。”</p><p class="ql-block"> “哦,'滋润'!”赵菊梅梁灵芝顿悟,会意地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一下子触摸到了郭阿姨的精神支柱,仿佛发现了郭阿姨精气神要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的奥秘,便情不自禁道:“郭阿姨,我们也为你光荣!”</p><p class="ql-block"> “谢谢。”郭阿姨又自谦道:“这都是我沾了你们王茂德老师的光。”</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人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梁灵芝赵菊梅前呼后应说:”王老师的功劳也有你的一半儿呢。”</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欣慰地笑了,对着花丛中盛开的牡丹说:“茂德,你听见了没有,你的学生说你的功劳里也有我的一半呢,你同意不?”</p><p class="ql-block">“王老师一定同意。”梁灵芝风趣地指着在微风中摇曳的牡丹说:“郭阿姨,你看,王老师让牡丹花给你点赞呢。”</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欣慰地笑着说:“你王老师每天都在给我点赞呢,尤其是伴随着轻轻的风声,好像他还在给我喃喃自语。”</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你感觉王老师在给你喃喃自语什么呢?”赵菊梅趁机开玩笑说。</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幸福地笑了,像孩子似的脱口而出说:“你王老师呀,他对我说,老伴儿,感谢你这辈子嫁给我;下辈子我还要娶你为妻。你是《今古奇观》一书里《灌园叟夜逢仙女》中的牡丹仙子,历经贫寒,百花丛中最鲜艳。”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给你们说起年轻人的话来。”</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年代。不同年龄、不同年代男女之间的爱情,反映不同年代的政治经济、社会背景、婚嫁习俗,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50年代嫁英雄,60年代嫁贫农,70年代嫁军营,80年代嫁文凭,90年代嫁富翁,2000年代嫁码农 ,2010年代嫁网红,都有每个年代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怎么,你还想写中国人的婚姻史?”赵菊梅寻思后又说:“梁灵芝,我鼓励你写,我出资帮你出版……”</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一瞥有人走过来,立即停止说话,只听那人老远给郭阿姨打招呼道:“郭师傅,陪客人呢!”</p><p class="ql-block"> “哦,孙学民,你上街去呀!”郭阿姨随即介绍说:“她倆是我老伴儿王茂德的学生,今天特意来看我。”</p><p class="ql-block"> “好啊,好啊!”孙学民摇了摇手说:“郭师傅,你忙,我去买个菜。”</p><p class="ql-block"> “好,再见!”郭阿姨目送孙学民走远后对梁灵芝赵菊梅介绍说:“他叫孙学民,是我文史馆的同事。”</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纳闷,似乎感觉那男子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就不由自主地望着孙学民的背影苦思冥想。</p><p class="ql-block">那孙学民也怪,走过去之后还回过头来眺望,惹得梁灵芝顿生疑惑, 便询问赵菊梅:“你们认识?”</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回过神来吞吞吐吐、似是而非道:“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p><p class="ql-block"> “你见过孙学民!”郭阿姨急忙介绍说:“他是我们单位文史馆员,同住在这个小区。几年前爱人病故,留下女儿和他。后来女儿大学毕业去了国外工作,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活。你若面熟,待会儿他买菜回来,咱不妨聊聊。”</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看赵菊梅犹豫不说话,赶紧帮腔说:“聊聊就聊聊。既然萍水相逢,就不要错过,免得留下遗憾。再说你去美国呆了几十年,回国来能在北京偶遇一个似曾相似的人,实属不易,一定不要错过,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听梁灵芝说赵菊梅在美国呆了几十年,如今回国来北京在她的牡丹园巧遇单位同事孙学民,甚觉得稀奇,暗自寻思,莫非她的牡丹园会给朋友带来幸运,于是期盼不已道:“菊梅,希望我的牡丹园能给你带来好运。”</p><p class="ql-block"> “多不好意思,”赵菊梅不觉得脸红起来:“我这不是自做作多情吗,尤其是男的,要是弄错了,多尴尬!”</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左思右想后说:“菊梅,等会儿孙学民过来我让他帮忙给咱三人合影照像,这样你和他就能互相面对面,如果认得了是缘分,认不得也不难堪, 你看如何?”</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这样当然好,既让他给咱把像照了,咱还能亲眼看他,两全其美,也不尴尬,说不定还有缘分呢!”梁灵芝在旁鼓动着。</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点头,亦然同意,并苦思冥想这个名叫孙学民的男子在哪里见过……</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看赵菊梅这番模样,就帮她打开思路说:“不是紧邻,就是远亲;不是同乡,就是同学;不是同事,就是客户。要么就是在网络上见过或是睡梦中人。”</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一一摇头。郭阿姨又提醒说:“人和人相像的多,会不会和你认识的人长相酷似,使你产生错觉了。”</p><p class="ql-block"> 看赵菊梅依然摇头,梁灵芝就开玩笑说:“是不是把梦中的人和现实中的这个孙学民重合了?”</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噗嗤笑了说:“梁灵芝,我没你那么浪漫。”</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又开玩笑道: “不是我浪漫,而是你梦中情人了吧!”</p><p class="ql-block"> “那我的牡丹园也就成了牡丹缘了。”郭阿姨说:“希望我的牡丹园给人们带来好运。”</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赵菊梅郭阿姨你说我笑中,孙学民提着一兜菜亦步亦趋走过来,并不时地向牡丹园张望。</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孙学民回来了!”梁灵芝看见后道。</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看就是,随机老远打招呼:“孙学民,快过来,帮我们照个相!”</p><p class="ql-block"> 听到郭阿姨召唤,孙学民摇摇手,加快脚步,小跑似的向牡丹园奔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不失时机,举目相望,从远至近,目不转睛,试图再次从他的面目中寻觅到她脑海里一星半点记忆,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是什时候,什么地点见过他……</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孙学民已经小跑到跟前,把菜兜子给地上一放说:“郭师傅,拿手机来,我给你们照相。”</p><p class="ql-block"> “好,耽搁你一下时间,帮我们拍个合影照。” 郭阿姨说着拿出手机 。</p><p class="ql-block"> “巴不得呢,能帮郭师傅和朋友拍合影照,是我的荣幸。” 孙学民接过郭阿姨的手机扫了一眼赵菊梅梁灵芝说:“来,郭师傅站中间,你们俩站左右。”</p><p class="ql-block"> 此时,赵菊梅和孙学民的眼神才正面对在了一起,霎时,两人都愣怔起来,仿佛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了……</p> <p class="ql-block">照完相,孙学民情不自禁对赵菊梅道:“我认识你,当年高考时咱俩是同桌。”</p><p class="ql-block"> “啊 ,原来是你!”赵菊梅惊喜若狂,上前紧紧握住孙学民的手说:”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你是恩人啊,当年在考场上我中暑昏过去了,是你这个同桌及时发现并帮助了我!”</p><p class="ql-block"> “哦,你还记着这段往事!”孙学民喜不自胜地说:“当年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从农村进入了城市。”</p><p class="ql-block"> “虽说往事如烟,岁月蹉跎,但这段生活经历,难以忘怀,永远温暖着我!”赵菊梅感激地说:“你是我忘却不了的恩人,我一直惦念在心里。真没想到漂泊海外几十年后回到北京,还能遇见你!”</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听到这里,眼睛睁得圆圆的,惊诧不已道:“原来你俩几十年前在考场上认识!”</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边把手机还给郭阿姨边说:“当年参加高考时,我俩是同桌。考生们在炎热的天气下,个个聚精会神,人人紧张答题,突然她中暑一下子昏倒,我见状急忙揽住她,大家又送毛巾又送人丹药,使她很快恢复过来,继续参加了高考。”</p><p class="ql-block"> “今生有缘啊,几十年后你俩又萍水相逢在我的牡丹园遇见,做梦都想不到吧!”郭阿姨感叹不已。</p><p class="ql-block"> “想不到,我至今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孙学民说。</p><p class="ql-block"> “我也想不到。我真后悔我当年没有打听他的姓名。”赵菊梅道。</p><p class="ql-block"> “今天知道了吧,”郭阿姨对赵菊梅说:“刚才我说过了,他叫孙学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我们文史馆工作。”</p><p class="ql-block"> “她叫赵菊梅,是我的大学同学。”梁灵芝迫不及待地对孙学民介绍说:“她给我讲过她当年参加高考时有个同桌和老师、同学抢救她中暑的故事,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你。她感恩你,说你是她一生最难以忘怀的人。“</p><p class="ql-block"> 赵菊梅孙学民喜出望外,你看我,我看你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回忆当年考场监考老师和参加高考同学,述说考试题目和逸闻趣事…</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见状,悄声对郭阿姨说:“我同学赵菊梅还是一个单身呢。”</p><p class="ql-block"> “噢,她单身。”郭阿姨顿悟,心想,孙学民如今也是一个人,何不借次天赐良机给赵菊梅和孙学民牵一条联姻线,让两个有缘之人走到一起。于是她对梁灵芝说:“中午邀请孙学民和咱三人一起吃饭。”</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欣然点头:“那当然好。”</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听郭师傅对梁灵芝说要邀请他中午一起吃饭,立即扭过身说:“郭师傅,你好好陪客人,我就不去了。”</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看梁灵芝赵菊梅期盼的眼神后说:“学民,我今天邀你到家和我一起陪客人吃饭,你一定要参加。”</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看郭阿姨眼神示意,语气恳切,便欣然接受说:“好,郭师傅,我参加。”</p><p class="ql-block"> “哦,这就对了!”郭阿姨提起地上的菜兜子说:“你先把菜拿回家去,赶吃午饭来我家就是。”</p><p class="ql-block"> “好,谢谢郭师傅。”孙学民接过菜兜子,回眸又看了看赵菊梅梁灵芝说:“再见!”</p><p class="ql-block"> “再见!”郭阿姨、梁灵芝、赵菊梅一一挥手,望着孙学民离去。</p><p class="ql-block"> “走,家里坐。”郭阿姨朝梁灵芝赵菊梅会心一笑说:“中午饭我已微信订好了外卖,咱们边吃边聊。”</p><p class="ql-block"> 梁灵芝赵菊梅会意,遂左右扶着郭阿姨朝楼门口走去。</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用钥匙打开房门,笑呵呵道:“欢迎你俩来我寒舍做客!”</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我有愧啊!”梁灵芝惭愧地说:“这次来看你,要不是赵菊梅提议,我还真忘记了。”</p><p class="ql-block"> “你们能来,我就知足了。”郭阿姨看梁灵芝赵菊梅换鞋子,立即劝说道:“不用换了,快快坐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梁灵芝赵菊梅一抬头,正面墙壁上郭阿姨和王茂德老师七十岁左右拍摄的一幅放大照片映入眼帘,怀中俩人还捧着一本书。望着眼前这张足有四十寸的巨幅照片,梁灵芝赵菊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聚焦到照片视觉中心那本书名为《心路》的书籍上,四只惊羡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郭阿姨。</p><p class="ql-block"> “书是你王茂德老师写的,照片是孙学民拍摄的,我只是校对书稿文字和挑选电子样片到照相馆放大而已。”郭阿姨笑说道:“给儿孙留个念想嘛!”</p><p class="ql-block"> “这是精神财富,传家宝。”梁灵芝赵菊梅肃然起敬地说:“家风传承啊!”</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看梁灵芝赵菊梅热切地亲近照片看她和王茂德怀中的书,就赶紧从书柜里取出两本《心路》来说:“这是你王老师生前已签过名的,送给你俩看看。”</p><p class="ql-block"> “谢谢郭阿姨!”梁灵芝赵菊梅双手接过书籍感激地说:“我们做学生的更应该传承王老师的精神。”</p><p class="ql-block">郭阿姨眼眶里充满泪花,激动地对着照片说:“茂德,听见了吗,你的学生梁灵芝赵菊梅要读你写的书,传承你的精神呢。” </p><p class="ql-block"> “是,王老师,我们就是要读你的书,传承你的精神。”梁灵芝赵菊梅恭敬地对着照片说:“王老师,你过去求学、从军 、执教之路,给了我们信仰,给了我们知识。今后你这本《心路》一书,将继续给我们指明方向。” </p><p class="ql-block"> “你俩这话王老师一定爱听,一定很欣慰。”郭阿姨不亦悦乎,既端水杯,又送果盘:“请坐,请坐!” </p><p class="ql-block">“郭阿姨,我们自己来。”梁灵芝赵菊梅一人接水杯,一人接果盘:“师母在上,我们在下,我们怎么能忍心让你老人家烦劳!” </p><p class="ql-block">“我高兴啊。”郭阿姨无奈被梁灵芝赵菊梅搀扶坐下后说:“人老了孤独,很稀罕你们来我家。” </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今后我俩多来看你。”梁灵芝赵菊梅你呼我应道:“我们还想把你接到我倆家轮流住些天,好不?” “那太麻烦你俩了,”郭阿姨不好意思道:“你们工作忙,还要照顾家,我不能添麻烦。” </p><p class="ql-block"> “不麻烦。”梁灵芝赵菊梅互使眼色说:“我俩要认你为妈妈呢!” “啊,这是我哪辈子修的福,到老了还有你们上门甘愿给我当女儿!”郭阿姨热泪盈眶,伸出双手把梁灵芝赵菊梅搂在怀里…… </p><p class="ql-block"> “嘟嘟嘟”门铃响了,郭阿姨知道是孙学民来了,欲起身去开门,梁灵芝却故意拉住不放,赵菊梅会意,遂起身开门。 </p><p class="ql-block">门一打开,赵菊梅孙学民四眼相对,甚为欣喜,可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郭阿姨见状 ,急忙道:“孙学民,感谢你那年读书日给我和老伴儿拍的照片。”</p><p class="ql-block">“郭师傅,你都感谢我多少回了,怎么今天又感谢呢!”孙学民步入客厅看着大幅照片说。 </p><p class="ql-block"> “一次和一次感谢的意思不一样。”郭阿姨起身让座。 </p><p class="ql-block"> “那这次感谢的意思是啥?”孙学民打趣地说。 </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赞许地看着梁灵芝赵菊梅说:“她们俩说你拍的这张照片是我家的精神财富和传家宝。” </p><p class="ql-block"> “是吗!”孙学民不由一喜地看着梁灵芝赵菊梅说:“你俩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番新意。” </p><p class="ql-block">“本来嘛。”梁灵芝看着放大照片说:“看见照片,就看见书。照片里有故事,王茂德老师写的书里有人生。难道不是吗?!” </p><p class="ql-block">“是是是,”孙学民边说边接过赵菊梅递给的水杯:“谢谢。” </p><p class="ql-block">“学民,先坐先坐,”郭阿姨话里有话说:“我要听你们同龄人说话。 </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呵呵笑起来对梁灵芝赵菊梅道:“郭师傅听她儿子儿媳说话还不够,还想听咱们说话呢。” </p><p class="ql-block">“郭阿姨,你儿子儿媳他们在哪里工作呢?”赵菊梅关心地问。 </p><p class="ql-block">“就在北京市,他们经常回来看我。”郭阿姨说:“你们是稀客,听你们说话才新鲜呢!” </p><p class="ql-block">“那咱们三个就多说,让郭阿姨听着新鲜新鲜。”梁灵芝会意地看着郭阿姨的眼神说:“赵菊梅,还是听你和孙学民师傅说吧,毕竟几十年前你们在考场上结缘,发生过非常动人的故事。“ </p><p class="ql-block">梁灵芝的话似乎一下子触及到了赵菊梅的敏感神经,她脱口就问:“孙学民,你还遇见过当年考场上帮助过我的老师和同学吗?” </p><p class="ql-block">孙学民思索片刻后说:“你晕倒后掐你人中的那个监考女老师我倒碰见过,好像是那个中学的女教师。” </p><p class="ql-block">“那如今能找到不?”赵菊梅不由惊喜起来。 </p><p class="ql-block">“这么大个北京城,在哪里去找啊,再说几十年了,相貌变的恐怕也不好认了,只能可遇而不可求!”孙学民解释说 。 </p><p class="ql-block">“那给我吃人丹药的那个女同学你碰见过吗?”赵菊梅念念不忘说。 </p><p class="ql-block">孙学民沉默不说话,只是不时地摇摇头。急得赵菊梅不由自主追问道:“孙学民,你到底碰见过她,还是没碰见过她,怎么只摇头不说话啊?”</p><p class="ql-block">孙学民一看赵菊梅追问不舍,脸上流露出急切的样子,就故意搪塞说:“我好像做梦遇见过她。” </p><p class="ql-block">“孙学民,你这话说的雾里梦里的,我都听不明白,还别说赵菊梅和梁灵芝了!”郭阿姨一看赵菊梅梁灵芝面面相观,不甚理解的样子,就安慰说:“你俩别急,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p><p class="ql-block">“郭师傅,我说。”孙学民看着郭阿姨有意追问的样子,就无奈说:“赵菊梅,当年在考场上给你送人丹药的那个女同学没考上大学,后来在北京城自谋职业了。“ </p><p class="ql-block">“你经常能见到她?”赵菊梅急切追问。 </p><p class="ql-block">“过去能,现在不能了。”孙学民脸色抑郁下来说。 </p><p class="ql-block">“怎么了?”赵菊梅疑惑了。 </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腾腾吐吐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听到这里急了问:“孙学民,你怎么能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孙学民被郭阿姨这一句话给问住了,欲说不能,不说不妥,就遮遮掩掩说:“我经历过她的事情。” </p><p class="ql-block">“啊,你经历过她的事情?”郭阿姨迷惑起来:“她是你什么人,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p><p class="ql-block"> 孙学民迫不得已对郭阿姨耳语道:“她就是我的媳妇丁方霞啊!” </p><p class="ql-block">“啊,是这样!”郭阿姨顿时惊呆起来。她望着孙学民真诚的眼神,不禁歉疚道:“对不起,我问到你的痛处了,请谅解。” </p><p class="ql-block">听到这里,赵菊梅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当年自己在考场上晕倒后师生们抢救之际给自己送人丹药的那个女同学竟是后来孙学民的媳妇 ,名字叫丁方霞,她如今已不在人世了。惋惜、怀念、感激、 同情交织在一起,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 </p><p class="ql-block">梁灵芝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她不时地望着郭阿姨的眼神,试图打破室内这凝固的空气。 </p><p class="ql-block">赵菊梅理解梁灵芝和郭阿姨眼神的意思,心里明白此时能安慰孙学民心的人只有自己了。毕竟后来成为两口子的孙学民和丁方霞对她有恩,现如今丁方霞离孙学民而去,这个恩情也只有报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个能抚慰他感情的人,除了自己还有谁呢?想到这里,她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缓缓递给孙学民:“喝口水吧。” </p><p class="ql-block">“谢谢。”孙学民接过茶杯,不好意思地露出微笑说:“让你见怪了。” “我终于知道我恩人的下落了。”赵菊梅关心地问:“孩子还好吗?” </p><p class="ql-block">“女儿还好,大学毕业后去了俄罗斯。”孙学民容颜舒展下来说。 </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一看气氛缓和,急不可待道:“孙学民女儿可好了,她不仅长相像她妈,模样漂亮,而且品学皆优,热爱教育,大学毕业后去了俄罗斯,开办汉语学校,传播中国文化,为中俄两国人民服务。最近还收养了一个中国小男童。” </p><p class="ql-block">“啊,还收留了一个中国小男童!”梁灵芝记者职业的敏感立即抓住话题道:“郭阿姨,你和孙师傅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p><p class="ql-block"> 郭阿姨看着梁灵芝赵菊梅热望的眼神说:“还是让孙学民给你俩说说好,原汁原味。” </p><p class="ql-block">孙学民一听有了话题,神色瞬间缓和下来,目光自然而然来回在梁灵芝赵菊梅脸上移动后说:“其实我女儿收留的这个中国小男童,是一个被拐卖的中国小男孩子。”</p><p class="ql-block">“啊,小男孩是被拐卖到俄罗斯去了!” 梁灵芝急切问道:“你女儿怎样收留起来的?” </p><p class="ql-block">“我女儿微信说,有一天她们学校正在给孩子们上汉语课,突然来了一个中国妇女,说她收留了一个被拐卖的中国儿童,由于她和丈夫在莫斯科谋生,无固定住处,没法教育这个孩子,于是就恳求她们收留这个孩子在中国人办的汉语学校里学习,接受中国文化教育。我女儿一听,十分同情,且自己又是未婚,就欣然同意,把孩子留了下来。”孙学民说着嘿嘿自嘲道:“天上给我掉下来个外孙子。” </p><p class="ql-block">“学民,你女儿是收留小男孩,不是收养!”郭阿姨又说:“说不定啥时候你女儿给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后,人家就领走了。” </p><p class="ql-block">“哦,那更好。”孙学民又自我安慰说:“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能当一天爷就是一天爷。” </p><p class="ql-block">“你连孩子见都没有见过,还想当爷呢!”郭阿姨故意开玩笑说。 </p><p class="ql-block">“见过。”孙学民掏出手机说:“我还让你看过呢。” </p><p class="ql-block">“那是看视频,不能算见孩子。”郭阿姨接过孙学民的手机对梁灵芝赵菊梅说:“你们看,这孩子长得多俊!” 梁灵芝赵菊梅围过来一看,只见视频里一个妙龄少女领着一个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的小男孩望着她们,不禁频频点头道:“俊,真俊!” </p><p class="ql-block">郭阿姨指着视频说:“我说啊,还是我们女人善良,见了孤苦伶仃的孩子就母性大发。” </p><p class="ql-block">“这是天性,哪有女人不爱孩子呢!”赵菊梅望梅止渴说。</p><p class="ql-block">“是,女人的本能!”孙学民仰面大笑</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苗永和,男,汉族,中共党员,全日制西北大学法律系毕业,文章曾发表于《新疆支部生活》、《西安晚报》、《徐州日报》、《金秋杂志》等,其中《朱鹮飞进世园会》一文获得《我心中的世园会》纪念奖;十年来利用业余时间创作《天山情》、《天涯明月光》两部长篇小说;系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获《祖国在我心中》全国摄影大赛组织奖和陕西省摄影家协会摄影四十年贡献奖、陕西首届摄影奖,作品曾发表于《经济日报》、《陕西日报》、《陕西农民报》、《陕西画报》、《西安晚报》等报刊杂志,执行主编了《祖国在我心中》全国摄影大赛《税务之光》大型摄影画册。</p><p class="ql-block"> QQ: 1425056695 ,电子信箱:1425056695@qq.com</p>

赵菊梅

阿姨

孙学民

灵芝

茂德

王老师

牡丹园

师傅

照片

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