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南诸葛亮故里,千年银杏护佑的地方

清角

沿滨河西路一路北上,沂河,这条临沂的母亲河紧紧相随,两岸风光如画。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间一幅巨大的宣传画出现在道路左侧,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在绿树之中,这就是诸葛亮故里了。<br><br> 相比它所纪念的人,这座建筑本身的存在是如此天壤地别地默默无闻。它仿佛很容易被书写者、研究者、朝圣者遗忘在这个风土千年不改的角落,正如明明遇见时是初冬,再次想起时,已到又一年初秋。 院墙角落里有一株环抱仍余的千年古银杏,当是去时,叶正金黄,万叶千枝正耀着阳光,地上均匀铺了一层银杏叶,漫天匝地,灿烂光华,正是大自然陈造的金碧辉煌的殿宇。 去岁路过南阳、襄阳时,曾去游览了南阳武侯祠、襄阳古隆中,由此知道对诸葛亮躬耕之地的争论由来已久,且笔墨之间兵戎相见甚是热闹。但对诸葛亮的故里从未有过争议。《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中载:“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造汉末乱,随叔父玄避难荆州,躬耕于野,不求闻达。”<br><br>诸葛亮生于琅琊,足迹功勋却在荆川之地,自十三岁时随叔父诸葛玄离乡南去,终其一生未能再回故乡。 这里的院落并不像许多游览地建设得标准划一、气派恢弘。前后两个院子,像是私家,一个宽敞平整,一个立满了碑篆。它极尽可能地小,没有一寸多余的土地供给除了诸葛丞相以外的人。来这里,只做三件事就好,一件是在碑林中了解古往今来人们对丞相的赞美,何以长使英雄泪满襟;一件是在宽敞的院子里感受风声与落叶,此谓非宁静无以致远;一件是到丞相祠堂静静瞻仰,两阶重见祭将军,寻觅心灵之中潜在的虔诚。 守园老人已认得我这个常客,见到我们来十分欢喜,告诉我们叶子刚刚落了满地,再得一天,冷空气来袭,这些叶便会在一夜之间枯萎凋落,那时只剩光秃秃的树杈映着寒天。<br><br>在他的语气里,我幻听到他的欣慰,仿佛这片景色他长长地孤守了一季,在消失的最后一刻,终于被他人分享。我不知是这灿烂辉煌震撼了我,还是我们的到来拯救了树与守园人的孤独。 院中墙上写着整一篇《诫子书》,时时给人提醒。也不知有多少父老乡亲曾在此求过心愿,只知道那古银杏上系满了数不清的红色飘带,红色飘带沿着树冠系出墙外,消弥了墙里墙外的界限,倘若墙里真有先圣之神祇,或许就化作了这一树欣欣,乃是其对凡人的蒙荫。 “亮少有群逸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时人异焉。”<br><br>“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纵名震天下,誉满神州,也未能消散“出身未捷身先死”的遗憾。<br><br>金黄的玉米铺满一地,犹如一袭黄金地毯,昭示着丰收的季节,这也许就是他呕心沥血所想要的盛世民丰物阜的气象。<br><br>在他的故里,坐在银杏树下的小石凳上。看一片片银杏叶静悄悄落下。如同看一页页历史在烟消云散。兴亡谁人定,兴衰岂无凭,历史的洪流就这样挟裹着无数的人和事奔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