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异事

温锁林

现场叫来黑蝴蝶

　　

你听过在三千学生听课现场能把碗来大的黑蝴蝶直接叫来的神奇之事吗？这不可思议之事还真的发生过，时间是2005年4月17日，地点是运城市芮城中学的大操场，而把那么大的黑蝴蝶直接叫来的正是本人！

初春的晋南到处绿油油的，油菜花刚好开放，一派大好的春光。我受邀到芮城中学给即将参加高考的同学做高考语文的专题讲座。讲课的时间需要近七个小时，上午三个多小时讲语文基础与阅读，下午三个多小时专讲高考作文。来听讲的有高三年级和高二年级所有的学生，合起来大约近三千人，所以讲座的会场就设在了学校中心的大操场，同学们黑压压地坐满了整个操场，整个会场如同看戏的乡村大舞台。

看来那天注定要发生什么不平凡的事，一切都是有预兆的。上午讲到一半，突然全县城停电，着实考验了我一把。为了不至于冷场，我在没有电脑可看的情况下，凭借记忆，讲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恢复通电。要知道，讲课的内容都是高考试题，我居然讲了半个小时。扯着嗓子要让近三千学生都能听到我讲课的内容，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但是我做到了。其实仅凭这一下，就把在场的所有老师和学生们都镇住了，那不仅需要有极强的记忆力，还需要有出色的体力，更得有一副好嗓子，缺了那一项都难以做到。

　　真正的高光时刻出现在下午。下午讲课的内容是高考作文，其中要讲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如何组织段落，把作文写好。因为好多学生写作不好，问题大都出在不会组织段落上。我以一篇2002年山西考生的满分作文做示范，给他们讲解这篇作文是如何组织段落，把一篇考场作文写得出彩从而获得满分的。

为了让学生有深刻印象，我打了个比方，一个小孩去了鲜花盛开蝴蝶纷飞的公园里，眼睛都不够用了。聪明的妈妈会引导孩子如何去看蝴蝶，“孩子，你看那只花蝴蝶，看它怎么飞，落在哪里啦。”妈妈还会趁机启发引导小孩充分而细心地观察花蝴蝶的色彩和飞舞的样子。观察完花蝴蝶后，妈妈才会再让小孩观察另外的蝴蝶。这种观察的过程和顺序正好可以用来组构考场作文。这样有层次感的观察与描写架构，正是那篇满分作文的段落构造方式，一个层次一个段落，观察得仔细，表述得清楚，每一段落有一个明确的中心意思。这样精心设计的文章才能把问题说清，给阅卷教师一个很好的印象，从而获得满意的分数。

　 我用小孩子看蝴蝶的过程来解释那篇满分作文的段落架构。讲完一段后，我大声提示：“同学们，咱们刚看完了花蝴蝶，让我们再看那只黑蝴蝶有什么特色，它又是怎么飞的。好，同学们，黑蝴蝶来了！”话音刚落，听课的学生突然掌声雷动，又呼又叫地乱成了一团。学生们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可把我给吓坏了，以为我哪个地方说错了。脸上立马露出了惊异而又不知所措的神情。台下有几个同学从我的表情里明白了我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指着我的头顶上方大声呼叫：“温老师，黑蝴蝶，大黑蝴蝶！就在您头顶上！”

我抬头朝同学们指的方向一看，差点儿惊掉我的下巴，妈呀，我的乖乖！头顶上一只黑蝴蝶，差不多有吃饭的碗那么大，正在扇动着翅膀悠闲自在地朝我这边的讲台飞来，这可是我平生看到过的最大的蝴蝶。更为奇巧的是，我刚才大声让学生们看的就是黑蝴蝶。难道这是在梦里？当时我确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张着嘴巴愣了几秒钟。为了不影响同学们听课，于是我定了定神，大声说：同学们，这只黑蝴蝶看来也想参加高考，就让它也来听我讲课吧！台下瞬间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呼叫声！那只黑蝴蝶显然是来凑热闹的，人家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话，在台上绕了半圈儿缓缓地又朝天上扬长而去！

　　这一幕神奇的影像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从教四十年来最珍贵也最为骄傲的记忆。实不相瞒，我有时也为这一幕暗自里惊愕，如同梦幻。记得那天的讲座结束后，主持讲座的校长以《澜沧江边蝴蝶会》为话题对我的讲座做了精彩的点评和总结，说温教授一天精彩的演讲真的让老师和同学们亲身体验了一次语文知识的蝴蝶盛会。他还一再声称，他活了五十多岁，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蝴蝶，而且还是在连小蝴蝶也很少见的初春，确实是奇迹，不仅是他听课史上的奇迹，更是他见过的当地自然界的奇迹。因为我那几年连续主持山西省的高考语文评卷，不少语文老师都到太原参加过评卷工作，和我都认识。他们在讲座结束后都上来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温教授讲课有神力相助，天人感应，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大约是五年前的冬天，我的老朋友，芮城中学高中语文教师曹逸文先生来天津看他的儿子。他当年就在现场听过我的那次演讲，来天津这次见面时，他已经担任了芮城中学的副校长。曹老师一个王姓学生在天津工作，晚上那个学生要设宴招待他。曹老师知道我几年前调来天津师范大学工作，就邀我和夫人一起去共进晚餐。碰巧的是，他的那个王姓学生的妻子正是我们文学院的吴XX老师，那天也出席了晚宴。曹老师在吃饭时，和朋友们畅谈了我们之间十几年来的情谊。他越说越激动，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起了我那个神奇的经历，绘声绘色讲得甚是精彩，把在场的人又惊呆了一次。

现在，我们文学院的好多老师都知道了我有现场叫来黑蝴蝶的“特异功能”。我说没有，他们都不信。嗨，我现在都不清楚我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亲身经历，不可理喻，但又实在难忘！权作纪念。真心记录生命中的一切美好瞬间，留下那些最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