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水光潋滟晴空好, 阿姆斯特丹的外滩(Water Front)。 右方背景的塔尖处是阿姆斯特丹建于十四世纪的老教堂 (Oude Kerk) </h5> <h5>- 天色黄昏波浪轻,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h5> <h5>- 《梵高之歌》(Vincent),美国流行歌手麦克林(Don McLean, 1945- ) 作词作曲, 英国年轻女歌手哈瓦斯(Lianne La Havas, 1989- )演唱。 这首歌上世纪七十年代曾风靡西方,歌曲从梵高名作《星空》(Starry Night) 开始,描述了画家的不同作品。歌声反复唱道: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你想要对我说的/ 因为清醒你所受的苦难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h5> 比起其他欧洲旅游名城,阿姆斯特丹可能是一个另类。不似他处,阿姆斯特丹并没有如雷贯耳的名胜古迹需要打卡。诚然,艺术爱好者一定会去朝拜荷兰国家博物馆和梵高博物馆,亲眼欣赏一下那耳熟能详,世界艺术史上不可或缺的荷兰大师原作。但毫无疑问,阿姆斯特丹的魅力在于她的市容,你走过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遇见的每一条水路,跨过的每一座石桥;在于那貌似相同,色彩迥异,迷人精致的阿姆斯特丹式“窄屋”;在于那纵横交错,层层扩展,精心设计,惊人地类似中国传统八卦图的运河网络;在于那轻松休闲,惬意自在,多元包容的城市氛围和风情。 <h5>- 俯瞰阿姆斯特丹老城(网络资料图片)。远处紧邻水湾南岸两个弧线的中点,是中央火车站;沿着中轴往下,城南与之遥相呼应,带有尖塔的高大建筑物是国家博物馆</h5> <h5>- 老城住宅一景。 仔细瞧瞧,这些窗户的大小、样式和装饰不甚相同,甚至同幢房屋的每层窗户都有变化。统一中有变化,变化中求统一,如此形成了审美上简洁有力但不单调乏味的视觉韵律</h5> <h5>- 向日葵花装饰下的运河一景。因为是水城,阿姆斯特丹常常被称誉为”北方威尼斯“,其实阿姆斯特丹的水路要远比威尼斯漫长复杂,全城共有一千七百多座桥,远胜于威尼斯的四百来座。 当然,这和两座城的面积大小不同有关</h5> <h5>- 笑容可掬,小巷中奶酪店的迎宾妹妹(照片由同船摄友刘君提供)。 店门左侧是奶酪装饰的广告单车。早在十九世纪末,荷兰自行车的普及程度已经惊人,城市成人居民中几乎人手一辆。 今天,荷兰仍然是一个自行车王国,街上可遇见各种功能、造型各异的单车,奇想纷呈,脑洞大开</h5> 阿姆斯特丹 (Amsterdam), 其字面的意义是阿姆斯特尔河上的水坝 (Amstel 阿姆斯特尔河, dam 水坝),因此阿姆斯特丹也是昔日荷兰人围栏造地的杰作。 早年的阿姆斯特尔河发端于南荷兰省,注入今天阿姆斯特丹北部的水域艾湾(IJ Bay), 这片水域当年还是一个巨大的海湾。 据记载,早在十世纪后期, 荷兰人已经在这个地区开始了艰苦的“精卫填海”工程。十三世纪时,为了防止艾湾的海水倒灌,当地的农夫在靠近海湾的河口建造了一个水坝控制汛期的水流。当年建造水坝的地方,就是今天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水坝广场,也是荷兰王宫和国家纪念碑的所在地。当年阿姆斯特尔河的河道,就是今天从艾湾岸边中央火车站通往城南的主街,达姆拉克大街 (Damrak) 和罗金大街(Rokin, 以水坝广场为界同一条大道的不同路名)。 <h5>- 水坝广场上的阿姆斯特丹王宫,十七世纪的古典主义建筑,最初为阿姆斯特丹市政厅,为建造此楼,据说地基打了一万三千多根木桩。与之毗邻的是阿姆斯特丹历史上建造的第二座教堂(Nieuwe Kerk,新教堂, 十五世纪),现用於民间展览和音乐表演,荷兰皇室加冕和婚礼</h5> <h5>- 国家纪念碑,纪念二战死去的荷兰国人 (网络资料图片)。不同于很多欧洲城市,阿姆斯特丹街头纪念碑和雕塑基本不见。此次在阿姆斯特丹时,这座纪念碑正在修葺,四周有围栏封闭,纪念碑也被塑料布覆盖得严严实实</h5> <h5>- 宽阔的达姆拉克大街</h5> <h5>- 暮色中的大街</h5> 十三世纪时, 阿姆斯特丹还是一个小渔村。十四世纪起,因为当地贵族重商,参于了与德国北部诸多城市的贸易和政治联盟,城市人口激增而发展迅猛,阿姆斯特丹很快在经济和政治上超越了荷兰其他历史远为悠久的城市。十七世纪时,在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后,阿姆斯特丹一跃成为荷兰的首都,当时全球的金融和贸易之都,其海港也成了当时的世界之最。就是在这被荷兰人称为黄金时代 (Golden Ages) 的十七世纪,阿姆斯特丹人完成了对其城市的巨大改造和宏伟的运河工程。 更为重要的是,经济的繁荣造就了大批的中产阶级。私人住宅如雨后春笋般临河沿街而起,市民们富足有余的生活促进了荷兰艺术前所未有的发展。平民肖像画,炫富摆阔的静物画,市井风俗及风景画,新的艺术样式应运而生。 新兴资本的兴起,使得宗教日益宽容,很多欧洲国家的宗教难民纷纷前来栖身;社会日益开放,不同的思想得以共存并传播,阿姆斯特丹是当时欧洲最自由的出版地和各种书籍的集散中心。今天,阿姆斯特丹依然是全世界最多元的城市之一。据2019年的统计,全市一百五十多万人口的居民中,不同的民族和文化背景多达178种。 <h5>- 游轮竞发,桥上所见的阿姆斯特尔运河风景。远处是著名的“瘦桥” (Magere Brug),阿姆斯特丹开闭吊桥中唯一的木桥</h5> <h5>- 静静的支流 (照片由同船摄友刘君提供)。 背景是阿姆斯特丹的新教南教堂(Zuiderkerk)</h5> <h5>- 河上运动 (照片由同船摄友刘君提供)。 停靠在右岸的为船屋,不少阿姆斯特丹居民住在船上</h5> <h5>- 俩人世界</h5> <p class="ql-block"> 漫游水城,坐船自然是最有效的方式。所以尽管我们上午刚从维京游轮下船,暮色时分,我们还是决定跳上运河的观光玻璃游船。观光路线既有运河的主道,也有支流 ,绕过艾湾,然后穿越老城中心,沿途还有广播介绍各处景点。 可惜那天傍晚的天气越益阴沉,全程不见半点霞色。 更没想到的是阿姆斯特丹六月的天气,运河上还是出乎意料的寒冷。 阵阵的冷风让我们的衣著凸显单薄,大部分时间我们只能紧闭拉窗,在座椅上蜷缩取暖。 空无几人的游船在运河上穿行,我们几乎没有兴致欣赏风景,权当了一回两岸和桥上看客的一道风景。</p> <h5>- 观光游轮站。背景排屋的屋顶造型几乎没有一座相同</h5> <h5>- 连环桥洞,七孔相叠。 在这段大约五百米的运河支流上,共有七座造型相似的砖桥</h5> <h5>- “瘦桥”近观</h5> <h5>- 艾湾水边的科技博物馆</h5> <h5>- 中世纪时阿姆斯特丹的地税制度是根据房屋的宽窄决定税收的高低,房屋越宽,收税越高。这也就是城中大多数房屋造得非常狭窄的原因,房屋的宽窄显示了当年房主的不同经济状况</h5> <h5>- 因为“窄屋”的大门都很小,家具只能从窗口吊运,小楼的顶部装有伸出的铁钩固定吊运所用的绳索。房屋也常显东倒西歪,有些甚至前倾20度为吊运家具提供便利,避免搬运时撞坏墙面和砸碎玻璃,同时保护房屋地基遭受雨淋侵蚀</h5> <h5>- “红灯区”的一处街景,周围很多的咖啡馆都合法地掺有大麻。闻名遐迩的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坐落于老城中心,老教堂以南的街区,横跨数条运河。十四世纪时该区域曾是两条河流交汇的港口,水手的云集开辟了这处的买卖,至今依然合法。从红灯区往东走一条小巷,便到了中国城。在那里我们的中国胃得到了惬意地满足,菜肴味道正宗,价钱也非常合理</h5> 来阿姆斯特丹,照例还得去艺术博物馆一逛。阿姆斯特丹全城一共有六十几座博物馆,几乎能满足兴趣全然不同人群的求知和好奇。众多的博物馆中,既有艺术的如国家博物馆、梵高博物馆和伦勃朗故居,也有另类冷门的如性博物馆、大麻博物馆、酷刑博物馆;既有民俗历史科技方面的如航海、城市历史和二战犹太女孩安娜藏身的安娜弗兰克小屋,也有介绍荷兰名牌啤酒生产及历史的“喜力体验” (Heinekin Experience)。 种类之多,涵盖之广,实属罕见。 国家博物馆和梵高博物馆座落于阿姆斯特丹城南的博物馆园区(Museumplein)。园区规划得非常大气,为十九世纪阿姆斯特丹举办世界博览会的旧址。 除联通九座博物馆之间的小路外,整个区域都是平整的草坪,高大的树木参差其间,周边一片宜人。 花园喷泉,雕塑树墙,参观之余徜徉其间或小坐片刻,令人舒心不已。自疫情缓解重新开放后,博物馆的门票都需网上办理,所以我们早早已经订购约好时段,第二天的日程基本围绕着这两座博物馆的参观。 同阿姆斯特丹的中央火车站一样,国家博物馆也建造于十九世纪末期,两座建筑出于同一手笔,都是荷兰建筑家克伊珀斯 (Pierre Cuypers) 的代表作。 建筑辉煌宏伟,气势不凡,既有秩序比例对称的严谨,又有悦目的雕塑和其他装饰,完美地融合了哥特式元素、巴洛克装饰和文艺复兴时代建筑的理念,堪称十九世纪新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杰作。 <h5>- 中央火车站建筑局部</h5> <h5>- 国家博物馆</h5> <h5>- 雕塑花园</h5> <h5>- 喷泉花园</h5> <h5>- 国家博物馆门廊里表演的女高音歌唱家</h5> 去国家博物馆,主要是去重温十七世纪荷兰画派的油画原作,尤其是伦勃朗和维米尔的名作。 <h5>- 伦勃朗的巨幅油画《夜巡》。 这是伦勃朗受雇所画的集体肖像,但他一改当时人物群像划一排列的规范,把绘画的空间构成了一座具有聚光灯感的戏剧舞台:人物参差不齐,动作性极强,令观者对描绘的瞬间浮现联翩。 而且画中并非所有的人物都清晰可辨,有的人物隐没在阴影中,有的只露了半个脸。这对于找不到自己清晰形象的金主而言,自然无法接受。 由此这张画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伦勃朗的市场从此一落千丈。 他具有开创性的画风日益受到冷落,生前最后的一张作品,阿姆斯特丹市政厅的一张大幅油画约稿,居然惨遭拒绝</h5> <h5>- 伦勃朗也是一位以自画像闻名的画家,他一生中画了四十几张自画象,记录了他各个时期不同的处境和心态。这张是他五十五岁时打扮成基督圣徒的自画像,舞台般的用光聚焦,脸上布满了沧桑和对于生活的无奈,暗喻了自己为“宗教”(艺术)献身的信念</h5> <h5>- 维米尔《倒牛奶的女仆》。 维米尔的画作,大部分都是日常生活场景,尺寸很小,这幅也不例外。画中气氛宁静平和,平实洗炼中表现出惊人的感染力。 女仆专注的神态和厚实的衣服,手中的瓦罐和倒出的牛奶,屋里的各种静物,甚至是墙上的钉眼,表现得都恰到好处完美至极。 值得注意的还有画中的蓝色。蓝色因为在十九世纪化学颜料发明前由非常昂贵的矿物提炼而成,传统油画中使用极其吝啬,常常仅限于圣母或主要神话人物的装饰</h5> <h5>- 维米尔《读信的女子》。 一个怀有身孕的年轻妇女在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阅读来信,令人猜想谁的来信。简练的画面和日常生活场景表现出的广度和张力,令人击节赞叹</h5> 梵高博物馆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园区建造的现代建筑。2014年,经过三年的闭馆修整后再次开放,博物馆以全新的视点重新规划安排了展品。 这次重访,非常高兴地看到了整修后展馆策划者为打破“梵高神话”所作的尝试和努力。 这位用生命和颜料作画的天才,并非是横空出世天上掉下的孤星,而首先是一位有迹可循,孜孜以求,一生追求突破、到处寻取灵感的激情艺术家。 <h5>- 梵高博物馆</h5> <h5>- 灿烂的燃烧, 梵高向日葵系列之一</h5> <h5>- 博物馆新增的一个区域: 梵高模仿过的画家。 其中不仅有梵高早年极力模仿临摹的法国巴比松画家米勒,还有法国自然主义画家莱尔米特(Léon Lhermitte)。 梵高在日记和写给他弟弟特奥的信中,曾多次提到两者,并称莱尔米特为他最喜欢的画家,请求弟弟替他购买所有出版的莱尔米特画作和版画。 梵高从莱尔米特那儿汲取的,不仅仅是题材和构图方面的灵感,利用油画刮刀直接作画的方法,也来自莱尔米特。 后者可能是艺术史上第一位直接用刮刀作画的艺术家</h5> <h5>- 日本浮世绘临摹油画之一, 博物馆陈列的来自东方的灵感。 梵高不仅收集了很多日本浮世绘版画, 而且用油画临摹了不少作品</h5> <h5>- 浮世绘临摹油画之二</h5> <h5>- 这个小盒里装有不同色彩的的毛线团,梵高作画前经常摆弄这些彩色毛线,揣摩不同颜色的排列组合,以期获得色彩上的灵感</h5> <p class="ql-block"> 在博物馆区,我们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闭馆。 黄昏时分回到旅馆,落日熔金,天空染上了一片瑰丽,绚灿的暮色似乎正在向我们依依道别。 为时两个星期的莱茵河之旅即将结束,翌日清晨我们就将离开这儿,打道回府。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别了,阿姆斯特丹,挥一挥手,我带走所有的美好。</p> <h5>- 如火残阳</h5> <h5>- 迷人霞光</h5> <h5>- 打点回家</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