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山魂</p> <p class="ql-block">这枚石头现放置在我的案头，抬眼可见，伸手可触。打字累了，伸手抚摸一通，石头滑滑凉凉的肌肤触感，顿时令我神清气爽。石头高17cm，宽23cm，厚11cm，亚光灰白偏绿色，配鸡翅木底座，在电脑屏幕旁，一点没有压迫感。多年前，在本地的一个石展会上，当我一眼看上这枚石头时，就想抱回去，只是小贵的价格令我产生了一丝怎么回家给老婆大人交待的愧意，毕竟上班族兜里钱是有数的。</p><p class="ql-block">但还是抱回去了。</p><p class="ql-block">得亏老婆也喜欢，没有追究石头的真实价格。石头产自广西的红水河段，赏玩家们给这类同种石头起名“彩陶石”，概因石色和石质如彩陶。石头自下往上，在三分之一处分成两部分，上部三分之二处肌肤细腻，泛着亚光，就像陶瓷器皿上施了一层薄薄的釉彩，下部三分之一处略显粗糙，就像没施釉的陶胚，整体造型自然浑朴，古意十足。特别是石头上的黑色纹路，令人联想翩翩。</p><p class="ql-block">忽然记起多年前一位同事对这枚石头的评赏：石如峭壁，千仞而立，沟壑坦荡，不着痕迹。石如其人，人如其石，石头也是一种人格的象征吧。那一刹那，简直遇到知音。</p><p class="ql-block">以后许多年，我把他搬回家里，放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显眼位置。再后来，我又把他安放在办公桌上。温暖的冬日阳光从窗户泄进来，给石头柔和的肌肤抹了些棱角和明暗，似乎添了几分英朗之气。</p><p class="ql-block">我给他取名“山魂象山，加了“魂”，可想而知通过石头的肌理、纹路、造型，通过石头的色彩、温度、情感乃至于生命，想要寄托点什么了。</p><p class="ql-block">石头很像家乡的绝壁山崖。每当我用手抚摸的时候，仿佛在和故土故人交流。我的老家在南太行山断裂带上，出门见山见崖。行走在山崖中，时有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偶见断崖下七零八落的货车碎片和散落的玉米、煤炭。</p><p class="ql-block">不说呼呼跌落的瀑布，不说哗哗作响的松涛。</p><p class="ql-block">曹操当年路过时是怎么写诗抒怀来着:</p><p class="ql-block">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p><p class="ql-block">这是1800多年前的事了。曹操想抒发的与今天的我的体会是有隔的。其实我也在青涩的校园诗里记过我们村里的青石路，砾石墙。家信寄给姐姐，是急于逃离又久念不见的温暖记忆。乡情物化，凝缩案头。少了粗粝的棱角，多了几缕细腻和缠绵</p>